你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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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亞當地時間,晚上七點。 自從上一次發短信闖過禍之后,阿德姆收斂了不少,輕易不敢和于屹貧嘴,也甚少發信息sao擾撩撥。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于屹下手有多重,要不是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簡直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 這還是掰著手指算過時間,知道對方那邊這會兒是夜里十二點,這才膽戰心驚地撥了個電話。 ——上一次沒頭沒腦地說什么懷疑基地有問題,把人胃口吊足了又不給個交代,他還沒問全乎呢。 然而,連續撥了三四次,電話那頭始終是甜美的女聲播音腔。 于屹的手機,關機了。 該不會,出什么事兒了吧? 聯想到男人先前那句莫名冒出來的揣測,阿德姆猛地起身。 他急得直轉圈,躊躇了許久—— 因為不確定于屹是否遭遇了危險,所以無論是報警、還是打電話詢問救助站,都是過于冒險的舉動。 思來想去,阿德姆扒著通話記錄,找到了沉枝的電話。 他雖然人在東非,天高皇帝遠,手伸不到中國去,但是沉枝可以。 阿德姆有些忐忑地撥出,諂媚的語氣都準備好了,那頭卻顯示空號。 男人一呆,隨后頹喪耷拉著臉,背靠上寬大的椅子。 目光觸及到瑩藍的電腦屏幕,忽然,他一拍腦袋。 阿德姆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武繼明提交遷地保護報告申請單的落款處,瞥到過一眼對方的電話。 他將鼠標拍得哐哐響,電腦上大小文件打開重迭了一堆后,終于找到了武繼明的號碼。 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撥了過去。 第一下,沒人接。 阿德姆幾乎不報希望地,撥出了第二個。 這一次,鈴聲奏響到即將自動掛斷電話之前,另一頭接通了。 武繼明帶著濃重的疲憊感和困惑的聲音響起:“喂?” 阿德姆生怕對方掛電話,不敢多介紹身份,抓緊時間大聲喊:“沉枝!我找沉枝!” * 七月的清遠,溫度比內羅畢夏季最炎熱的時候,還要高上許多。 那五頭大老遠從東非運過來的象,因為水土不服,在剛來的一周內,哐啷倒下了大半。 沉枝衣不解帶地忙前忙后,每天幾乎都到深夜才入睡。 阿德姆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正和武繼明一人抱了碗泡面,蹲在大象圈舍附近,迅速解決溫飽問題。 阿德姆的吼聲實在是太大了,武繼明被震得耳朵離了遠些,悉瑣的“沉枝、沉枝”聲漏出來,被女孩撈住。 她擱下快要涼掉的泡面碗,舔了舔油亮的唇:“找我的?” 阿德姆靈機一動,揣摩著對方的心思,改口說自己是孤兒院的保育員,高聲吼了一句:“cites出事了!” 他粗著嗓子,掩蓋自己原本的音色。 在刻意加大的音量下,阿德姆的聲音顯得有點扭曲。 沉枝果然上當,伸手接過武繼明手中的電話。 “喂?” 那頭一陣慌亂,夾雜那么點惹是生非后的心虛:“…是我。” “于屹出事兒了。” 男人怕沉枝一個沖動掛了電話,倒豆子似的囫圇著一籮筐話往外吐。 女孩在聽清阿德姆的真實來電意圖后,臉一寸寸地黑下去。 對方說得磕磕絆絆,她卻也將就聽懂了大半。 “之前的短信,是他開玩笑發的”,“追到中國來了”,“人在亞洲象繁育救助中心”,“聯系不上”,“有蹊蹺”。 最后再添油加醋一句,求她去看看。 沉枝幾乎要冷笑,齒間擠出句嘲諷:“你是不是還漏了一句,讓我去救于屹出來,然后重修舊好,再續前緣?” 縱沉枝這二十多年來,從未見識過如此拙劣的演技、蹩腳的借口。 “西雙版納那一家,是中國目前唯一一家以亞洲象救援和繁育研究為核心的科研基地。我不管他人現在究竟是在東非,還是中國。麻煩編一個略微恰當的借口,不要把人當猴耍。” 剛喝下去的一口泡面湯浸了口冷風灌進喉嚨,激得女孩有些反胃。 “你有沒有聽說過,在伊索寓言里,有個故事叫《狼來了》?“ 建立關系是漫長而脆弱的過程,需要壘迭好每一塊地磚,基底鋪開抻平,茲要是里頭混個弄虛作假的進去,便提前給一段不算牢固的愛情,埋下坍塌的種子。 信任一旦傾覆,腦補就不受控制。謹小慎微到每一句話都回溯到被欺瞞的瞬間,猜忌懷疑—— 被誤解的人總是覺得委屈。 他們似乎忘記了,那顆藏著劇毒的誘因,原本便是自作孽種下的。 一次摔倒,她可以借口說看錯了人。 在同一個地方反復摔倒,那便是蠢。 阿德姆好像被噎住了,半晌答不上來話。 “他…” 他不是于屹,兩個當事人都扯理不清的愛怨,莫名插足個第三方來游說。有時候,無疑是火上澆油。 阿德姆半天都組織不好語言,一口氣好不容易順下去,那頭“嘟”地一聲—— 沉枝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