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時候,記得要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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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cao,曹cao到。 男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廠房斜對的樓道里,忽地響起了細碎、刻意壓低過的腳步聲。 向來習慣和叢林打交道的于屹幾乎是瞬間察覺,速度極快的食指抵著唇,朝cites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指腹摩挲向墻角的燈,“啪嗒”一下關上。 黑暗里,只有濃郁的血腥氣在空中涌動。 有嬌小的身影套著不合身的寬大衣服,微佝著身子,落地時謹慎地只用腳尖,逐步往工廠方向逼近——往一人一象的地方。 對方的目的很明確,cites. 那雙細白的手握住鐵鑄的象籠,停頓的間隙抬頭觀察思忖,恰巧和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神對視。 “啊!”女孩驚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后飛快吞進肚子里。 “是我。” 角落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 男人依舊是沒開燈,血腥氣在氣息吞吐間糾葛。 “怎么,還想跑?” 沉枝條件反射地一搖頭—— “我想下樓,看看cites.” 按照慣常于屹的脾性來說,這么蹩腳的謊言,他定是能一眼看穿,捉著人關進籠子了。 但他這會兒似乎話格外地少,沉默地蹲守在鐵籠的角落,像一座被孤立的碑。 女孩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你怎么不開燈?” 男人淡淡笑了聲:“不喜歡。” “可是你不開燈,我看不見cites.” 沉枝試探地沿著墻角走了兩步,邁入月光無法照亮的陰暗角落。 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氣味突然涌入鼻腔,她忍住心頭的異樣,摸索到了開關—— 燈亮起的一霎那,兩人一獸都控制不住地被燈光刺得一閉眼,cites甚至不滿地打了聲響鼻。它看著眼前呆立在原地扮演雕像的男女,有些不耐煩地嚼了口干草。 和無數次在夢中期盼的一樣,男人渾身是血,交錯的鞭痕下是數個被鉤子剮出的血窟窿。 他倚靠在籠邊喘氣,麥色的堅實胸膛劇烈起伏,腿邊是消毒的酒精、藥粉和包扎的繃帶。 他還有口氣,像白天一樣喚她:“沉枝,過來。” “會上藥么?” 等人走近了,男人眉頭反而一皺:“沒穿鞋?” 女孩的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腳縫還夾著些泥漬草灰。 那雙染血的手握上,guntang壓著腳心的冰冷:“沒有穿鞋,是跑不遠的。” 沉枝沒再反駁,也沒再狡辯。 她俯下身,彎腰撿起地上的酒精:“不是要上藥么?” 蓋子打開的同時,酒精的味道傾斜,女孩瞳孔微顫,像下定決心一般,用酒精挨個沖洗過傷口。 最大的傷口在男人小腹,她借故撩起對方衣服,目光在腹部那一小塊鹿角疤痕上匆匆一瞥。 有點眼熟,但還是沒想起來。 “怎么弄的?” 于屹低低笑了聲,手指著背后無辜的cites:“你問它啊。這些手段,大象可比人清楚多了。” “他們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沉枝眉頭一皺:“為什么?” “不為什么。”那雙褐色的眼睛飄向遠處的黑暗:“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是因為——那一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