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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當小媳婦兒 第80節(jié)

    “少爺,蘇夫人朝這邊過來了?!?/br>
    門外薛巖在小聲提醒。雖然他剛剛才跟春竹耍了狠,但薛巖還是有覺悟的,這善闖女子閨房什么的確實不怎么好。他們又不是土匪,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屋內(nèi)某人卻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他就像沒聽見提醒一般,一雙狹眸只緊緊盯著唔唔,站在原地沒動。

    把青梧急得不行,再顧不得其他,慌里慌張的趕他,“你走,不然娘親過來看到了怎么辦?”

    “看到了就看到了,”薛鶴初順勢環(huán)著住女人的小肩,“雖然族里的長輩得過段時間才到,但我應(yīng)該先正式見一見他們?!?/br>
    “不要!”青梧拒絕,“你走,不準你見娘親?!币亲屇镉H曉得她的屋子里有男人,那成何體統(tǒng)啊。

    “唔唔?”外面?zhèn)鱽砹饲厥系穆曇簦犅曇粢呀?jīng)快到院門口了。

    青梧慌得差點跺腳,她使了全身力氣將人推到窗子邊?!澳阕甙。阋俨蛔?,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秦氏進了新禾院,沒看到什么下人,倒沒覺得有什么異樣。

    唔唔的院子,向來人少。

    她喚了一聲唔唔,沒聽見回答,見房門緊閉,皺了皺眉。

    正要上前推門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然后就看到女兒站在門邊,眼兒紅得像只小兔子。。

    “這是怎么了?”秦氏有些差異,不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莫不是還在因為不讓你跟著去帝都就哭鼻子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之前蘇青樹說要帶青梧一起去帝都,但蘇顏不同意,蘇青樹是去參考的,而不是去游玩,帶著她怕會分心。當時青梧還沒恢復(fù)記憶,自然是委屈得不行。

    秦氏覺得有些好笑,難怪這幾天除了吃飯都沒怎么見到女兒,她拉著女兒進了屋子,“唔唔就這么想去帝都?”

    青梧緊張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屋子里沒有什么多余的痕跡發(fā)現(xiàn)異樣這才放下來,而后又看了看剛剛打開的窗子一眼,心有余悸。

    秦氏見她不答,以為她還在鬧小脾氣,過來揩了揩她的眼淚,“好了,又不是不讓你去,等你哥哥考上了,在那邊安頓好了,自然會接你去帝都?!?/br>
    青梧看著面前的娘親,雖然天天見著,但突然恢復(fù)記憶,腦子里裝了好多黑山上的記憶,一時又覺得很久都沒見到娘親了。

    聽著她溫柔的聲音,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控制不住的就要掉眼淚。

    但又怕娘親看出異樣。于是極力忍著。

    “嗯?!鼻辔嗖幌霌?,只順著她應(yīng)了一句。

    她其實在想,她以后也不去帝都。自己這輩子都待在南郡。才不去那個人在的帝都。

    青梧跟著娘親去了她的院子,回來之后聽春竹說,那人走了。

    走的時候?qū)⑿P也叫走了。

    青梧聽了,糯了一句,“走了就走了,反正都跟我沒關(guān)系。”

    說完伸著小手背,抹了抹撲簌簌的眼淚。

    *

    南郡已經(jīng)好久沒下雪了,畢竟已經(jīng)到了初春。但最近幾天的天氣濕冷,時不時有一場雨夾雪,混著刺骨的冷意。

    天氣雖冷,卻擋不住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的熱鬧。

    大家都在討論最近的傳言——聽說青山縣知府蘇顏賄賂勾結(jié)帝都來的考官,徇私舞,作亂考場。

    事情的起因是南郡郡守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洋洋灑灑幾大頁,通篇下來暗指前些日子的招考中有人徇私枉法勾結(jié)考官,擾亂考紀。

    據(jù)說剛開始祁郡守并沒有將這封舉報信放在心上,真正引起注意的是這信沒過多久,南郡轄內(nèi)的某位知縣跳出來痛斥招考不公。

    引經(jīng)據(jù)典舉例論證,反正罵罵咧咧下來就是一個意思,

    【緣何某些地上那般金貴,有那么多人上榜?】

    雖未指名道姓,但一聽這,誰都能立刻聯(lián)想到說的是青山縣。

    畢竟這次招考,青山縣以四名在榜的成績獨占鰲頭。超過了直轄的郡城,更超過了其他十二個縣的總和。

    該知縣一發(fā)聲,其他同樣一個都沒考上的縣坐不住了,出來力挺。是啊為什么他青山縣會特殊一些?都是一個地方的是有多優(yōu)秀?你一個縣比我們十幾個縣的都多,我們不要面子的嗎?

    于是此事就像扔進平靜湖水里的一顆石子兒,引起了軒然大波,愈演愈烈,只短短幾天,傳遍南郡大街小巷郡縣鄉(xiāng)里。

    到最后,有人自發(fā)向郡守請愿,調(diào)查青山縣知縣蘇顏!

    但祁郡守卻不急。

    應(yīng)該說是祁秉承不急。

    他兀自去了帝都官員下榻的宅院,如愿看到李大人王大人擔驚受怕慘白的臉,心情甚好,神清氣爽。

    其實剛開始的計劃只是抓了蘇青樹,奈何李大人這個老狐貍不知好歹,竟然不同意。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他連著這兩人一起搞死。勾結(jié)賄賂,徇私舞弊,這事兒可比單單某個考生作弊有趣多了。

    從宅院出來,祁秉承去了郡衙的大獄,這里面一般關(guān)著的都是郡里的要犯。

    獄卒見到他,一路恭恭敬敬將他引進了牢房。

    他來到最深的牢房。這里蟲鼠遍地,密不透風,關(guān)著郡里最惡的犯人。

    祁秉承微微掩著口鼻,盯著牢里臟亂惡臭的犯人,

    “想為你黑山寨的兄弟報仇嗎?”

    那犯人披頭散發(fā),舌頭被割,牙齒被拔掉,滿口污血,身上沒一處好的,整個人死氣沉沉。但聽到這句之后,他慢慢抬頭,睜開了眼睛。

    “殺你大哥煞彪的人,明天定會從郡里出發(fā)去青山縣,路上臨近黑山邊緣有一處地勢,最易埋伏,這點你應(yīng)該最清楚?!?/br>
    “到時候我會借你幾批死侍,待你砍了他之后就可自行離開,天高海闊。既報了仇,又不用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等死,你覺得怎么樣?”

    祁斌承笑,仿佛已經(jīng)看見薛鶴初慘死在黑山段的樣子。

    壞他財路害他被三皇子厭棄,奪他嬌妻享用他的唔唔,這種人,該死。

    翌日。

    祁秉承帶著大批衙役來到青山縣的時候,正直日落之時。

    大張旗鼓,招搖過市。

    那些衙役們個個兇神惡煞,引得街道上還未歸家的百姓紛紛側(cè)目。

    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有些到是認識這人的,據(jù)說是郡守大人新認回的私生子,身份高貴,但不知為何會帶著大批衙役來這里。

    人群中,有消息靈通的,猜測可能與這幾天的傳言有關(guān)。

    沒見他們都是奔著蘇府去的嗎?

    祁秉承帶著人直接闖進了蘇府。

    蘇顏正在書房聽田主簿說起這事。南郡上下都傳遍了,說他賄賂考官,縱容青山縣學(xué)子舞弊。笑話,他蘇顏一生光明磊落,從來都是恪盡職守謹言慎行,哪里會做那些事?

    他看著不請自來的祁斌承,只轉(zhuǎn)念之間便知道,定是這人在背后搞鬼。

    祁斌承倒是坦然接受他的目光,嗤了一聲。

    “蘇大人,想必不用我多說,這幾天的傳言你也知道吧……蘇大人倒是沉得住氣。”

    “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沒做過,自然沉得住氣。

    祁秉承見狀,從小廝手里拿過錦盒,示意他看,

    “放心,有證據(jù)的。”

    蘇顏盯著那錦盒微微皺眉。他不認識那錦盒,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但卻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著這次祁家是真的有備而來。

    “……就算你們誣陷成功,這般小事,大不了被罷官。”

    “小事?”祁秉承到是不意外他這么說。因為是第一次招考,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在招考時舞弊后果到底是什么。

    不過,“你的罪事兒不大,但會捅到朝廷上去。你說,到時候朝廷會怎么治你的罪?”

    蘇顏一直沉默,祁秉承也不介意,很是好心的繼續(xù)給他分析,“到時候你就出名了蘇大人,會有大批朝臣借著這事,聯(lián)合其他地方的事,使勁兒抨擊招考,你說你會定個什么罪?”

    這就取決于帝都那些反對六部招考的世家,還有三皇子一派的人想給他安個什么罪了。

    但可以肯定,事兒不會小。

    “這招考是圣上親自下旨的,你說到時候來個藐視圣意,抄家流放都是輕的?!?/br>
    祁斌承說完,終于看到蘇顏臉色閃過一絲異色,滿意的笑了笑。

    本來還等著他求饒呢,卻愣是沒聲音。

    祁秉承頓覺無趣。

    也不欲與他多說,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br>
    說是請,但祁秉承卻沒打算給他面子。給隨從使了個眼色,讓人拿了繩子綁了蘇顏。

    “祁斌承,你莫欺人太甚!”

    “蘇知縣在說什么,本官可聽不懂。明明是蘇大人徇私舞弊,竟是一點悔意都沒有。來人,將蘇顏壓上囚車!”

    “我看誰敢!本官乃公文任命的朝廷命官,郡守要調(diào)查我,在結(jié)果沒出來之前皆是清白,官職依然在!”

    此話一出,衙役們面面相覷,沒人動。

    “哼?!逼畋蟪欣湫σ宦?。“罪證確鑿,勸蘇大人還是不要做無畏的掙扎。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動手?天黑之前,必須回郡里復(fù)命!”

    “是!”旁邊衙役應(yīng)聲而上。

    “你!你!”

    等青梧聽到消息的時候,府里到處人仰馬翻。

    丫鬟小廝亂作一團,哭成一片。

    她趕到到門口的時候,親眼看見爹爹和哥哥被衙役拽上了囚車,而娘親拉著他們不讓走,卻被兇神惡煞的推攘在地上。

    “娘親!”

    “爹爹!”

    “哥哥!”

    青梧朝門外囚車奔去,但剛過門檻便被人拽住了手臂,拽得生疼。

    “是,是你。”青梧認清了面前這人,掙扎著想要擺脫祁秉文的鉗制,奈何越掙扎,手臂上的力就越大,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放開我!你們要把我爹爹和哥哥押到哪里去?放開!”

    就在青梧拼勁全力掙扎的時候,鉗在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甚至還大力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突然失了平衡,重重摔趴在了地上,發(fā)出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