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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錯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 第52節(jié)

    “柳硯鶯,府里有貴客還不去沏茶?”

    “是,四小姐?!?/br>
    柳硯鶯爽快應(yīng)下,她清楚路景延不在的小半月里她得憋屈死,沒準(zhǔn)等他回來也還是一樣憋屈。

    路云真將人帶到自己的廂房招待,柳硯鶯素日從不進(jìn)出她的廂房,這回端著茶水進(jìn)去就見路云真四下翻找起東西。

    “我出門前放在桌上的掐絲金蝴蝶耳墜呢?”

    柳硯鶯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她總不至于上演如此低劣的戲碼,要來污蔑她吧?

    好在路云真的東西是真不見了,并不是有意為難,“你先伺候舅母和妙兒用茶,然后幫我找找。”

    多大點(diǎn)事,府里都是王府帶來的老人,知根知底,不可能被人偷了,耳墜不見總是被收起來了吧。

    這么想著,柳硯鶯給劉夫人和劉妙兒先后倒上茶,“我去喊平日整理這屋的女使進(jìn)來看看?!?/br>
    劉夫人將茶盞一拿:“你不會找東西不成?還要請專人代勞?”

    柳硯鶯怔了怔,第一反應(yīng)還以為她說的是路云真,端著茶壺抬起眼,這才見劉夫人瞇著個丹鳳眼正盯著她瞧。

    是對她說呢?那可真是冤枉。

    “不是的,劉夫人,這間屋子我不常來,如果要找東西,還是得請打掃這間屋子的女使來找才更省時省力,這也是為什么每個院都要配不同的下人伺候,您說對不對?”

    不可否認(rèn)柳硯鶯心里帶著點(diǎn)怨氣,但說出口的語氣是極綿軟的,甚至還帶著點(diǎn)諂媚。

    可偏生劉夫人今天來就是要找茬的,她要給劉妙兒打個樣,讓她看看這個狐貍化身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凡胎,不是真有妖術(shù),等將來當(dāng)了家,該打壓打壓,該教訓(xùn)教訓(xùn),千萬別辱沒了主母的名頭。

    劉夫人呷一口茶,緩緩道:“柳硯鶯?”

    柳硯鶯答:“欸,劉夫人?!?/br>
    隨即“啪”得一聲,劉夫人照柳硯鶯的左臉狠狠摑了一記,二人的手掌和面頰頓時火辣辣地燃燒起來。

    那廂路云真還忙著翻箱倒柜,剛在妝奩的小抽屜里找到了耳墜,沒來得及笑,就被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給嚇住。

    劉妙兒也嚇了一跳,捂著嘴怕叫出聲,但這一巴掌實(shí)在太響,響得候在外間不好踏入小姐閨閣的瑞麟也聽見了,他大驚失色找來安寧和另外兩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婆子,要她們進(jìn)屋去護(hù)著柳硯鶯。

    柳硯鶯被打得偏過臉去,久久沒有回過頭。

    “劉夫人。”柳硯鶯只覺半張臉麻木腫脹,微微偏頭看過去,竟是一點(diǎn)也不生氣,“是我做錯什么,惹您不快了嗎?”

    說到這里,安寧已經(jīng)帶著兩個婆子沖進(jìn)來,柳硯鶯抬手又將她們遣退出去,這點(diǎn)小事,她自己就能處理。

    類似的場景在前世可多了去,有回柳硯鶯和世子妃對著扇,世子妃扇完了她當(dāng)場反手扇回去,后來的結(jié)局也都知道了,她被淹在湖里,死得不明不白。

    柳硯鶯也因此學(xué)會了一個道理。

    一個妾,再受寵,再豪橫,正室要想搞死她,只要趁著郎君不在家就行。

    劉夫人攥起疼痛的手掌,對柳硯鶯冷笑道:“你是個什么成色我看得清楚,路三也一定看得清楚,你這樣的女人沒法登堂入室,看你跟著路三郎也有一個月了,別說妾室,怎么連通房都不是?”

    柳硯鶯臉上的熱度高起來,連沒被掌摑的那一邊都開始發(fā)燙。她扯出個絕不認(rèn)輸?shù)男Γ劬镏袢~瀟瀟,像有赤練小蛇吐著信子。

    “這劉夫人您就說錯了,路景延這個人假正經(jīng),你們看著是一個月,實(shí)際我和他好了絕不止一個月,可見這個乘龍快婿也不似你們想得那么完美,男人好色本就屢見不鮮。”

    此話一出,劉夫人肺都要?dú)庹ǎ吩普孚s緊上前攔著,“舅母息怒舅母息怒,您別嚇著妙兒啊。”

    經(jīng)路云真提醒,柳硯鶯索性轉(zhuǎn)臉看向坐在凳上發(fā)蒙的劉妙兒,眼里的火比臉頰還燙。

    “還有一件事要說清楚,不是他不給我名分,是我不要他的名分,若非他拿著我的身契拘著我不讓我走,我早跟了別人了,慶王府的石長史你們知道嗎?新科二甲進(jìn)士,也是有大能耐的人。”她嗤了聲,“誰會上趕著嫁個武將?哪天守寡都不知道。”

    當(dāng)妾得忍的道理她明白,但她不想忍了。

    柳硯鶯一口氣說完,笑得大方又得意,屋里卻鴉雀無聲。

    劉妙兒眼眶里淚水打著轉(zhuǎn),劉夫人被路云真攙著直吸氣,路云真則是目瞪口呆,又驚又懼。

    屋外,瑞麟聽見什么“上趕著守寡”,頓時眼冒金星,猛推一把身邊小廝:“愣著干什么!出大事了!快去請慶王!”

    “你——!”劉夫人緩過來點(diǎn),剛要開口,又被柳硯鶯笑意吟吟捻捻鬢角噎回去。

    “劉夫人,橫豎我有的選,路景延嘛,我讓給你們?!?/br>
    作者有話說:

    目測下章路三就能回家驗(yàn)收成果了(豎大拇指)

    第55章

    劉夫人也回過神來,適才那一巴掌竟將她自己給打蒙了,竟讓一個下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誰借你的熊心豹子膽!”劉夫人起先也不過是個上州別駕的嫡女,家教算不得嚴(yán)厲,好教養(yǎng)都是隨夫進(jìn)京后漸漸端起來的,此時被氣昏了頭,上手就要扯柳硯鶯的脖領(lǐng)子。

    柳硯鶯既然下了狠心要走,被人欺壓當(dāng)然要還手,趁著安寧和路云真拉架的空蕩,揚(yáng)手在劉夫人腰上狠掐一把。

    “哎唷”的一聲劉夫人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誤傷了她,抓住柳硯鶯的手也送開,躬身捂著腰桿。

    “誰?誰打了我!柳硯鶯!是不是你!”

    劉妙兒何曾見過自己母親這個潑辣樣,看得呆了,始終坐在凳上一動不動,猛然“哇”得哭起來,掩著臉倒像她被欺負(fù)。

    劉夫人顧不得柳硯鶯,跑去安慰自家寶貝疙瘩,“妙兒,妙兒你這是怎么了?”

    劉妙兒本就不想來立這個威的,她知道路景延已然夠疏遠(yuǎn)她的了,還要趁他不在,跑到他府邸鬧事,他只怕會徹底厭棄她吧……

    “娘,我們走吧,我求您了,我再待不下去了?!?/br>
    劉夫人想的卻不是這么一回事,眉毛一凜,“妙兒,你這樣叫我怎么放心?”

    話音剛落,府門被“哐哐”敲響,瑞麟以為是慶王府的救兵來了,想著來得真快,趕忙應(yīng)門,開門卻見府里的嬤嬤領(lǐng)著平旸王妃和世子妃站在門外。

    瑞麟震驚萬分,聽那嬤嬤道:“瑞麟,快快快,領(lǐng)王妃和世子妃過去看看!”

    嬤嬤一片好意,原是想去王府請老夫人的,可是剛到榮春苑門口,就見平旸王妃和世子妃出來,聽了她來意,王妃道老夫人已午睡了,自己可以去主持公道。

    平旸王妃邁進(jìn)府門,提著聲調(diào):“人都去哪了?為何一進(jìn)門就聽得吵吵嚷嚷的?”

    世子妃在旁心焦道:“娘,聽著像吵得厲害,我們快去看看吧,別出大事了?!?/br>
    二人身后還跟了四五個從王府帶出來的家仆,一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循著聲過去。

    見到屋里景象均是松一口氣,也是多虧了劉妙兒那一哭,將劉夫人打斷,此時屋里沒人動手,僅剩下兩軍對壘后的硝煙彌漫。

    劉夫人和王妃是姑嫂,劉夫人見了她就像見了幫手,當(dāng)即伸手指向柳硯鶯,“王妃,您可要為我做主,柳硯鶯以下犯上出言冒犯!甚至,甚至還對我大打出手!”

    幾人看了看完好無損的劉夫人,再看看臉上帶著大紅手印的柳硯鶯,皺了皺眉。

    柳硯鶯膚白rou嫩臉皮薄,被揉得重了都會留痕,更別說是一記鉚足了勁的耳光,看上去觸目驚心,只一會兒便紅腫了。

    王妃板起臉:“怎么還動起手了?!”她朝路云真伸伸手:“云真,你來,跟我說實(shí)話,我們來之前這里都發(fā)生什么了?劉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路云真眼珠子都在震動,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搖頭。

    世子妃附和,柔聲道:“云真meimei,你別怕,這事總要有人出面調(diào)停,將來妙兒還要和硯鶯一個屋檐下生活,你就如實(shí)說,有母親為她們做主。你先回答母親,剛才硯鶯可像劉夫人說的那樣言語冒犯?”

    路云真木楞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她好怕啊。

    柳硯鶯適才那番話,分明是要被劉家人給氣跑了,說什么要贖身離開,這還了得?舅母是她帶進(jìn)府里的,哥哥回來還不扒了她的皮?

    路云真權(quán)衡之下只得夾在中間當(dāng)和事佬:“剛才,剛才柳硯鶯是說了難聽的話,可是,可是舅母說得也不好聽?!?/br>
    劉夫人怔了怔:“云真你這是何意?!我是你和三郎的嫡親舅母,管束你們府上的下人還要有說得好聽跟不好聽的分別?柳硯鶯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她說她外頭還有男人,等著那野男人給她贖身,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得出口,你還有什么好替她辯解的?”

    王妃聽過臉色一沉:“云真?這說的可是真的?”

    完了,這下路云真渾身都涼透了,等哥哥回來她不死也得脫層皮,“母親…我覺得,我覺得柳硯鶯說的是氣話吧……”

    “慶王到訪——”

    外間傳來瑞麟拔高調(diào)門的嗓音,他從人堆里擠進(jìn)來,“讓一讓讓一讓,要事稟報。”

    里間的人紛紛頓住,就見瑞麟削尖腦袋擠到人前,輕聲對著平旸王妃說道:“慶王突然來訪,現(xiàn)下人已在前院了。”

    平旸王妃眉心緊鎖,不相信會有如此巧合,這邊才吵起來,慶王就上門了。

    劉夫人火到眉毛稍上,兩眼迸著火星,見縫插針忽然道:“可說呢!柳硯鶯招了,她那相好的就是慶王府的長史石玉秋!”

    這下子叫平旸王妃驟不及防,慶王是貴客,她們有失遠(yuǎn)迎失了體面,該要粉飾太平地出去迎接才對,現(xiàn)下突然得知慶王身邊的長史和柳硯鶯不清不楚,還叫她們還怎么面見慶王?

    也罷。

    平旸王妃往外走去,不忘提醒劉夫人:“弟妹且先冷靜,怎么柳硯鶯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這說到底是我們家事,慶王是三郎的上峰,也是身份非同小可的親王,你要分清主次,不要在殿下面前失態(tài)?!?/br>
    劉夫人經(jīng)她一點(diǎn),眼里的怒火稍稍熄滅,心知就算柳硯鶯說的是真的,于她們而言也不是壞事。

    “我明白,我不說話?!彼D(zhuǎn)臉看向兩個小的,“妙兒,云真,隨我們?nèi)ヒ姂c王?!?/br>
    柳硯鶯沒被點(diǎn)名便也不動,只在她們出去之后去到內(nèi)院的石桌旁坐下,安寧手忙腳亂找來藥箱,替她處理臉上的紅痕。

    柳硯鶯疼得“嘶嘶哈哈”,但就是不罵街,憋著氣叫瑞麟害怕。

    瑞麟期期艾艾:“硯鶯jiejie,你往后別總說氣話了,您說出口是解氣,之后可怎么收場?。俊?/br>
    “我哪句是氣話了?”柳硯鶯動動嘴皮問。

    “石長史啊,您這不是給他惹事嗎?”

    她抬眼看向瑞麟:“他真的會替我贖身,石長史背靠慶王,會有辦法的。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有人要抬我做妻,我為什么要給你家三爺做妾?”

    “什么?!天爺啊,不如直接給我來一刀算了!”

    那廂李璧和石玉秋等在前廳,他得到消息立刻趕過來,路景延一早知道他走后不會太平,囑托了李璧必要時候出面替柳硯鶯撐腰。

    李璧問如果是柳硯鶯惹事呢?路景延哼笑道:“她終歸勢弱,望殿下盡量偏袒。”

    李璧在見到平旸王妃之后,做得并不知情,“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今天知珩府上這么熱鬧?”

    平旸王妃笑道:“今天云真休沐,想著她哥哥不在,她年紀(jì)又小,我們就過來整理東西接她去王府住兩天?!?/br>
    接人,卻帶著劉家人一起。李璧見平旸王妃有意隱瞞,也不刨根問底。

    “原來是這樣,那東西整理好了嗎?”

    “本就沒幾樣,粗略看了眼已經(jīng)讓府上管事看著收拾了,晚點(diǎn)送到王府去?!蓖蹂D(zhuǎn)而問:“殿下又是為何而來?”

    李璧想了想,“我也是沖著四小姐來的,知珩去了許多天了,那邊終于傳回消息。我正好忙完了公務(wù)閑來無事就過來傳個口信?!?/br>
    路云真跳出來問:“什么消息?!”

    李璧笑看她道:“你可知這趟還有一隊(duì)被使節(jié)力保的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