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重生后 第18節
隨后程錦與關嫣對了一會兒賬,先前那筆賣藥材的錢已經回來了。程錦將先前欠著珍珠的銀子,還給了珍珠后,便出了一筆銀子去修路。如今那段路已經修好了,還余下十五兩銀子。 程錦聽到后,便說:“剩下的銀子,就拿回來給你們做幾身衣服吧,這事就麻煩嫣jiejie去辦了。” 程錦說著看向了彥桓,笑著問:“珊瑚你想要什么樣的料子,就跟你關嫣jiejie說。” 彥桓看了眼程錦,小聲說:“我想要靛藍色的,料子倒沒什么。” 珍珠聽了這話,才不再盯著草編螞蚱,抬起頭:“你穿了粉藍色才好看呢,靛藍色太老氣。家里正好還剩一匹粉藍色的柞綢料子,可以給你做夏衣。你穿了粉藍色,用珍珠串子幫兩個小發揪,額頭點上一個小紅點,那才好看呢。到時候我和流月jiejie給你裝扮……” 珍珠越說越興奮,竟恨不得這會兒就給彥桓裝扮上。因為彥桓生得好,年紀小,看起來又乖,珍珠和流月總拿了他當個布娃娃裝扮。什么粉藍色粉紅色,還有小發揪,都是珍珠和流月給彥桓裝扮上的。 彥桓抿了下嘴,就立即往程錦身邊挪了挪。 程錦就笑著對珍珠說:“這是給珊瑚做衣服,就讓他自己去挑,他也有自己的主張。” 珍珠雖有些泄氣,卻仍小聲嘀咕:“她真的穿粉藍色好看呀,生這樣的容貌就該好好裝扮……” 程錦笑道:“他都依著你們這么久了,還不許他自己做回主么?” 隨后程錦便對關嫣說:“嫣jiejie就找找看有沒有靛藍色還涼爽料子,給珊瑚做出兩身衣服來,你們也都做兩身。” 關嫣搖頭:“我就不必做了,讓珍珠和珊瑚多做身衣服吧。” 關嫣如今只穿著早先換季時,府中依例做下的青色衣裙。關嫣一直擔心因她再拖累程錦和珍珠等人的名聲,所以分外恪守本分,平日里從也不涂脂粉,不戴首飾,只怎么不起眼兒怎么穿。程錦曾經勸過關嫣,不必這么苦著自己,關嫣卻不肯聽。 關嫣只說她經過那些事,最是知道有些人說的話會多狠毒。旁人若是涂脂抹粉,穿金戴銀,沒有人說她們什么。但是關嫣說,她若是這么做了,別人就會說果真是個妓|子出身,浪蕩慣了。要是只說她就罷了,但是她在程家,怎么能不連累別的女孩兒?那樣倒讓她心里難安。而且這對于她并不算什么苦,已經是她從沒想過的好日子了。 程錦因此也只能由著關嫣去了,聽到關嫣不肯做新衣服,便對珍珠與彥桓說:“那你們再做身吧。” 程錦說完,就起身去廚房了。珍珠就忙挪到了彥桓身邊,小聲哄著彥桓:“你就做身粉藍色的吧,不然粉紅色也行啊。過兩天你扎了耳洞,我給你買對珍珠耳墜,配著粉藍色才好看呢……” 彥桓越聽就越抿緊了嘴,把臉扭到墻角那邊。 當程錦和郭mama將晚飯拿過來的時候,彥桓竟然沒先急著吃野菜包子,而是先挪到程錦身邊,小聲說:“姑娘,我不要扎耳洞……” “好,不扎耳洞。”程錦笑著應了,然后對珍珠說,“你不要讓珊瑚做他不高興做的事了。” 珍珠皺眉道:“不扎耳洞怎么戴耳墜啊?我都想好她戴什么耳墜了,我自己出銀子給她買,一對珍珠的,一對珊瑚的。我跟她正好一人配兩副這樣的耳環,又和我們兩個名字,多好呀。她竟不肯扎耳洞,是怕疼么?扎耳洞其實一點都不疼的……” 程錦輕聲道:“他好不容易才好些,又扎什么耳洞?他傷那一回,還不夠么?” 珍珠這才嘆了口氣:皺著眉低下頭,不再說話。 程錦就笑著對彥桓說:“你珍珠jiejie也是心疼你,有什么好的就先想了你。” “我知道珍珠jiejie對我好。”彥桓點了下頭,就開始吃起了包子了。 他左手拿著一個包子往嘴里塞,右手拿著一個包子等著接下來吃,眼睛又盯著一個包子,只等著吃完手里的包子,就再去抓。因此彥桓被包子噎住,也沒有再多出來的手去喝湯。還是程錦看到了,給他喂了一碗湯。 彥桓這么小的人,最后竟然吃了十個大包子。程錦也沒有攔著他,只等彥桓終于吃好了,便給他倒了杯刺梨蜂蜜水,讓他喝了去消食。彥桓先前應該挨過些餓,后來因為受傷又得忌口,如今是得結結實實地吃撐幾頓。 吃過了飯,程錦勸了珍珠幾句,便帶著人挑揀山貨。這些山貨得今天晚上就挑揀干凈,洗過了。有的需要盡快放進壇子里腌好,有的需要快些穿繩晾起來。程錦、郭mama、朱廚娘、關嫣、珍珠、彥桓都到了廚房一起做活。 不一會兒,流月聽到了聲音也過來了,笑著說:“咱家這是提前過年備年貨呢?” 流月也不等別人應她,就笑著看了仍皺著眉的珍珠,笑著問:“咱們家的小珍珠這是怎么了?莫非又跟程姑娘鬧脾氣了?” 流月說著,笑著看向關嫣:“嫣jiejie,你也別費心再教珍珠更多的了。只把‘恃寵生嬌’四個字教給她罷,她必然學得又快又好。” 第33章 護他 珍珠原先并不知道流月是什么意思, 忙悄悄問了身邊的關嫣。聽了關嫣的解釋,珍珠立即紅了臉跑到了程錦身邊:“姑娘,流月jiejie笑話我……” 程錦將珍珠護在身后, 笑著對流月道:“如今珍珠已經不再鬧脾氣了, 都已經改好了。你又何苦說這些話來臊她呢?” 流月玩笑道:“這也就是程姑娘這里,這么護著你沖著你,把你寵得越發驕縱了。若是在我們侯府,有這樣敢跟主子鬧脾氣的丫鬟,非得打死了。” 程錦被戳中前輩子的痛處,心如刀剜, 立時臉色驟變。程錦心知不該用上輩子的事遷怒流月,可她努力忍了再忍, 卻依舊忍不住皺眉狠狠盯著流月, 冷聲道:“但這里卻不是你們那侯府, 由不得你們打死誰。誰敢動了珍珠,我只管讓誰賠命。你這話并不好笑,往后不許再說了。” 程錦說罷,眾人都是一愣, 均沒見過程錦這樣惱怒。 流月又是沒臉, 又是害怕, 立即紅了眼圈兒:“程姑娘我……我這一時玩笑說錯了話……” 珍珠也忙去看程錦, 卻見程錦深吸一口氣, 竟直接扯著珍珠站起身, 對眾人輕聲道:“我今天確實太累了, 先去歇著了。你們先忙著, 若是累了也只管去歇著, 明天再做也沒什么。” 若是按照程錦先前的行事, 是必要好生寬慰流月一回,解了方才的尷尬,才肯離開的。但如今程錦是誰都不理,竟是說完了話,就牽著珍珠起身回屋了。關嫣起身追了幾步,就見程錦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跟著,關嫣便皺眉回來了。便是關嫣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皺眉瞥了流月一眼。 眾人均知程錦這是動了真怒,流月臉上臊紅,低聲哭道:“往日里程姑娘不是這樣的,怎么一句玩笑話就這樣了?就是拿程姑娘做玩笑的話,當了她的面都也說的,如今只是笑了笑珍珠,怎么就……” 郭mama因為這些日子也和流月熟了,這時便忍不住嘆了口氣,皺眉道:“你何苦說珍珠呢?珍珠再怎么胡鬧,那也是姑娘自己養大的人,從來都是當親meimei養著的。珍珠有時候鬧脾氣來,確實也惹了姑娘為她掉過不少眼淚。但鬧過之后,姑娘還是最疼她。待好起來,珍珠就算先前有什么錯兒,在姑娘那里也都不算錯兒了,還是姑娘眼中這世上最好最可人疼的小丫頭。這樣情分,姑娘聽了你那樣的話,怎么能不惱?” 郭mama說到這里,也不便在多說,就住了口。停了片刻,郭mama才說道:“罷了,流月姑娘你們都先回去歇著吧。如今就剩一點兒活了,我們兩個老婆子也做得完。就算做不完,姑娘也落了話,并不會怪罪我們什么。” 流月心里很不自在,便擦了擦眼淚,垂著頭走出了廚房。 但關嫣和彥桓卻沒走,都留下了幫忙。 郭mama看了這兩個人,才舒心的笑了:“這滿院子就你們兩個最讓人省心了,尤其是咱們小珊瑚,年紀最小,卻這么懂事,就更可人疼了。” 郭mama說著,轉身拿出一盤子菜團子來,遞給了彥桓和關嫣:“你們兩個吃一些,再做活兒吧。” 關嫣搖了搖頭,彥桓卻接了過來。郭mama見彥桓肯吃,就又給彥桓夾了一小碟子咸菜,一小碟子咸rou,一碗青瓜湯,配著菜團子。朱廚娘本就喜歡彥桓,隨手又給彥桓煮了幾個雞蛋,熱了些點心,留著讓他拿回屋里吃。 郭mama將菜都放好,忍不住捏了捏彥桓的小臉:“真是可人疼,等你長大些,給我們家小孫子做媳婦吧。” 彥桓低了頭,小口小口吃著菜團子,沒有應聲。郭mama只當彥桓被她說的害羞了,非但不覺得落了面子,反而笑道:“真是惹人愛,也不知道是哪家小仙子轉世托生成的。” 朱廚娘也笑道:“只看著珊瑚這小模樣,就覺得心里高興。” 彥桓一直低著頭吃著菜團子,他依舊左手拿著一個菜團子往嘴里塞,右手拿著一個菜團子等著接下來吃,眼睛還盯著盤子里的一個菜團子。只是這次彥桓吃的噎到了,但這會兒旁人都忙著,卻沒人像先前程錦那樣喂他喝湯。他只得忍痛放下手里的菜團子,自己把湯碗端起來喝。 許是先前吃多了包子,彥桓喝了兩口湯,竟漸漸沒了胃口,盯著菜團子沒再動。 他抿了一下嘴唇,小聲問:“珍珠jiejie先前也把姑娘惹哭過?” 郭mama知道關嫣也彥桓不是亂說話的人,便一邊忙著,一邊笑道:“那都是你珍珠jiejie小時候的事了,因小時候珍珠生了病,不肯吃藥,氣哭過姑娘好幾回呢。姑娘那個時候也才不大點兒,卻要照顧一個比她更小的珍珠。姑娘如今的細心周到,估摸也是因為從小就要多照顧一個磨人的小珍珠,給磨出來的。” 彥桓雙手捧著湯,低頭盯著湯碗,輕聲道:“姑娘竟是這樣疼珍珠jiejie的。” 郭mama笑道:“可不是么?” 隨后郭mama見彥桓可人疼,便小聲對彥桓道:“你也別與你珍珠jiejie比。姑娘是個周全體貼的人,便是我們不及珍珠,我們這一屋子的人,又有哪個兒沒受過姑娘的幫扶跟恩惠呢?就是你這條小命,不也是姑娘救回來的?” “沒有,我不敢和珍珠jiejie比。”彥桓對郭mama露出一個笑后,他低下頭,輕輕動了動嘴唇,無聲道,“我只是……” 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珍珠也無父無母,做了丫鬟卻可以任性胡銥誮鬧,就算犯了錯,卻依舊能得到寵愛。而有的人哪怕生在皇家,已經處處小心,可明明沒有錯不在他,卻要背負諸多罪過。 旁人都說,父母因他而死。可他并未想要出生,也并不知道他身邊被安排了細作。母親薨逝時,他才是個剛出生的嬰孩。父親中毒時,他才剛五歲。他的出生,他的所有吃穿用度,身邊所用的所有人,都是被旁人安排的。他哪里能知道身邊藏有細作,會在他送給父親的糕點里下毒?為何要將這么些天大的罪過,都怪在他一個人身上? 怎就沒一個人為他辯白幾句,為他氣,為他怒,為他惱,為他爭,為他盤算,將他護在身后? “其實能得姑娘一二分的用心,就已夠暖心了,也該知足的……”郭mama說罷,就笑著忙去了。 彥桓雙手捧著湯,卻沒有應聲。 這邊程錦一將珍珠扯回屋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想起前世珍珠的死狀,就先落下來淚。珍珠被嚇得不行,也跟著哭道:“姑娘,姑娘我錯了,是我這些日子胡鬧,惹了別人來笑我,讓姑娘為我傷心了。” 程錦哭道:“你竟還知道自己胡鬧,會被別人笑。早先我們院里只有幾個人,你就算胡鬧些,大家也都縱著容著你。可如今人進得多了,怎么還這么胡鬧?如今被人咒著難道你我心里好受么?” 珍珠忙哭著勸:“流月jiejie也是玩笑,并非咒我,我不在意的……” 程錦咬牙恨道:“我卻在意的!你的命也是能拿來玩笑的?” 珍珠聽著,也覺得心里發酸,只挨著程錦身邊哭道:“姑娘,我以后再也不胡鬧了,我錯了。” 程錦搖了搖頭,哭道:“是我錯了,我一味寵著你護著你,反倒害了你。你這樣好一陣歹一陣的,將來要是離了我,你可怎么好?” 珍珠忙小聲哭道:“我不離開姑娘,我一直跟著姑娘。我就是就覺得姑娘跟先前有些不同,雖不知道哪里不同,但總覺得變了。不似先前那么好強,也更周全了,而且做事也更厲害了。原本姑娘是記掛著顧家小侯爺的,說要嫁進最好的門戶,讓誰都不敢再看不起咱們。但一會兒,又看上了簡大夫。現在簡大夫也不管了,竟又給小侯爺去治傷。姑娘不是這樣反復的人,我心里不自在,怕姑娘當真不是我認得的姑娘了,哪天連我都不要。又有個什么都比我好,更討人喜歡的珊瑚。我這些日子才……” 程錦沒想到珍珠竟看出了這么多,獨自想了這么多。程錦止不住的心疼,將珍珠攬在懷里:“是我這些日子忙亂了,疏忽了你。你要是想要知道,我告訴你就是。先前我是當真看中了簡大夫,之后我跟簡大夫不成,是因為咱們家老爺將我配給了顧家那小侯爺。我怕你跟著著急,所以沒與你細說。” 珍珠立時急道:“那小侯爺是個又傻又癱的人!怎么能和姑娘相配?我去跟老爺說!這事不成。” 程錦忙摁住了珍珠:“你去與他說什么?他要當真在意我,能定下這婚事么?你又怎么說?你一個小丫頭,還要我護著呢,你能說得動他么?珍珠,你瞧啊,我連自己都護不住的人,你怎么能敢信我能當真庇護你一生?你要自己有本事,能立的起來,你得有本事保護自己。你看珊瑚討人喜歡,就去學著她如何去討人喜歡。你看嫣jiejie懂得寫字算賬,就去學她寫字算賬。你看芷蘭會刺繡針線,你就厚著臉皮學去。便是流月,也有為人梳頭裝扮的本事。你看了別人哪樣好,就去學,學的多了懂的多了,活路就多。” 程錦說著,下了狠心,一咬牙,又道:“如今話說到這里,我也將往后的打算告訴你。往后我若是成親,無論當真嫁到侯府也好,去嫁了別人也罷,我不會帶著你走。我其實已經放了你的身契,將你的戶籍也辦了下來。本打算再等個兩三年,為你多存些銀子,置辦出個鋪面,多買幾畝地,再一并告訴你。” 珍珠靜了片刻,隨后大哭道:“姑娘是不要我了么?我是當真不胡鬧了,姑娘別不要我。我哪里都不去,只跟著姑娘!” 程錦將珍珠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你跟著我慣了,并不知道別人家的奴婢是怎樣的。就是聽到些別人府里奴婢遭虐打的事,你也當做故事聽著。你沒親身經過,總是不知里面的苦痛。你跟著我去了別家,便是我拿你當meimei待,去了的人家也當你做奴婢。旁人哪里知道我們的情分?就只你拿當個破瓷瓶兒,哪怕摔碎了,也不過賠個不是就過去。就算是著了贅進到家里,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怎么就是能一定是個好的呢?若是能夠和簡大夫能成,倒是信得過他人品,也不必非要這樣,可現在也不行了。就算你當真能在我身邊過得好,你將來還有自己的孩子呢。你就看看我吧,你往后的孩子的還想像我這樣,配給主人家的傻兒子?你便是忍心舍得,我也不忍心你這樣,不舍得你這樣。” 程錦說著,嘆了口氣:“不止是你,等嫣jiejie的病好了,她的爹娘不再糾纏她了。我也給她安排好,要放她出去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的宴席,誰都不能單守著那一兩個人過活,那樣心會越過越窄的。你還這么小,許多事都沒經過沒見過,多可惜啊。在我還能為你撐一撐腰的時候,你要去多認識些人,漲更多見識,或許就有比我待你更好的人。你要在我能護著你的時候,快點長大,等將來要是碰到我沒能力護住你的時候,你也有本事好好活下去。將來就算不在一處,我想著你們都很好,就也安心。總比一直跟著我,我卻護不住你們好啊。” 程錦自然想要珍珠長長久久地在她身邊,最好就一直這么大,一直這個性子,會哭會鬧,會縮成一團窩在她懷里。任性些又怎么樣,活著歡快些就好。程錦不需要珍珠為她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看著珍珠會說會笑,程錦就會很高興。 珍珠先前為了珊瑚與她鬧脾氣時,程錦雖然生氣珍珠不懂事,但想到這是珍珠看重她,心底最深處卻是高興的。 但,上輩子這樣的珍珠死了。她程錦原來并沒那么大的本事,保護不了這樣的珍珠。 珍珠必須得長大了。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之后 珍珠靠在程錦肩膀上, 一直哭:“我不成婚,我不要有孩子,我……” 程錦輕輕拍著珍珠的后背, 就笑了起來:“這話別人說了, 我是信的。但你說了不要成婚不要小孩子,我卻不大信。你那么愛熱鬧,怎么能不弄來幾個小孩兒來欺負呢?” 上一世,若不是珍珠出了事,也是要嫁人生子的。那時候程錦都已經給她找好了人家,只等著過完年就成親的, 結果珍珠就被靖陽郡主讓人打死了。 珍珠一頓,隨后帶著哭腔道:“都這個時候, 姑娘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也并不愛欺負小孩兒。” 程錦道:“什么時候?左右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在一處呢。你不愛欺負小孩, 那你見珊瑚是個乖巧的,就不問過人家樂意不樂意,就拿他當布娃娃一樣擺弄?什么珍珠耳墜,粉藍色衣服的, 也得人家樂意了才行啊。” “我以后不會再那么對珊瑚了, 我為姑娘擔心還來不及呢, 哪里能顧得上她了?”珍珠小聲道。 珍珠說著坐起身, 擔憂道:“那姑娘的婚事怎么辦?顧家的小侯爺雖然長得好, 可被珊瑚一比, 也沒有了不起的。如今又傻又瘸, 被侯府直接扔在我們家里, 怎么能配得上姑娘?” 程錦輕聲寬慰道:“所以我正在找法子給小侯爺治傷啊, 肯定讓他變得跟先前一樣。” 珍珠這才點了下頭, 止住了淚,松了口氣:“小侯爺要是真的能治好,倒是算個頂好的。” 程錦搖了搖頭:“他若是當真能好,侯府大概就不會要我了,顧小侯爺自然要娶更好門第的女子。” 珍珠呆住,緊皺起眉頭,就又哭了起來:“怎么不好的,就甩給姑娘。好了,他們就不要姑娘了?怎么這樣欺負人?他們這算什么道理?難道我們就是給他們作踐的不成?” 程錦忙勸道:“若是這么著,這對我又不是壞事。我也不想進那侯府里去,所以才盡力去治小侯爺。只盼著他早點好了,也能早點把這婚事解了。我這份心思如今只與你說,你不要在外面帶出來。小侯爺是個傻的,容不得我們嫌棄。他是個容得,也容不得我們條件。這門婚事,必須得是侯府先不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