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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想與君上應該也沒什么機會見面的。”謝蘊意有所指地淡淡揚了揚唇角。 宋胤珝也笑了一笑,這一笑看上去很輕,卻也復雜無比。 “好。”他終是說道,“只要你永不入朝,朕答應你,會保永章一方世代安寧。” 一語雙關。 謝蘊微笑施禮:“謝君上圣恩。” 宋胤珝起身準備離開,但走了幾步之后卻又頓住。他的背影靜默了半晌,晨風中聲音淡淡輕輕地傳來:“好好對她。” *** 三個月后。 陽光明媚的上午,一輛馬車駛入了永章郡內,入了城后直奔著南街而去。不多時,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來。 老胡管家站在門口,笑瞇了眼地招呼著下人前來又是迎家主又是幫著卸行李。 門簾掀開,穿著一襲白色錦衣的謝蘊先下了車,他見了老胡,笑了笑:“辛苦你了。” 胡管家還沒來得及說話,緊跟著出了車廂被謝蘊扶著下了車的人就開始嚷了起來。 “他才不辛苦呢,”宋月臨笑道,“他就喜歡我給他找差事做,不然閑著難受。” 老胡管家笑著伸手去從其嫣手里一并接過了細軟,笑道:“公主說的是,君侯可千萬別客氣。” “對了,”宋月臨轉過頭對謝蘊說,“這個匾額啊,我想了想,‘長老府’這個名字實在太奇怪。人家不知道的路過那也不知道這是你的府邸啊,還以為是丐幫的呢。”她向著那塊用隸書寫成的“永章侯府”四個字點了點目光,示意他看看。 謝蘊只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然后復又將目光柔柔落在她臉上,笑道:“其實不過是個名字,叫什么無所謂,都是我們的家。” 宋月臨一頓,旋即十分受用地笑彎了眉眼:“對,都是我們的家。”她立刻有點兒興奮地拉著他的袖子,“走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原來住的地方。” 一邊說著一邊就往石階上踩,第一下便險些踩空,然后被謝蘊眼疾手快地半撈進了懷里。 “小心些。”他皺著眉,責備的語氣溫和又有些無奈,“你忘了肚子里還有一個么?別總想著風風火火的。” 老胡和其嫣帶著頭先抿著嘴笑了,宋月臨自己低頭看了一眼已有些顯懷的肚子,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不好意思啊,娘親差點又把你嚇到了。” 謝蘊已不是第一次見她對著肚子自言自語了,自打知道有了身孕之后,宋月臨就時常傻笑,自言自語更是一天三次都不嫌多。 他只覺她這個模樣可愛至極,笑著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臉:“你可別把他說傻了。” “怎么會!”宋月臨鼓著腮幫子表示反對,“你這么聰明,他怎么也不會笨的!” 謝蘊失笑,再扯下去估計他們就可以在門口大街上吃午飯了。于是他當機立斷,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宋月臨先是一驚,隨即笑嘻嘻地自然摟上了他的脖子:“流芳,你這是要提前抱一抱孩子么?” 他垂眸一笑:“不,是他爹抱他娘回家。” ? ☆、番外之陌上花開 ? 很久以后,謝蘊還依然記得少年時與宋月臨初次相遇的情形。那個時候,春暖花開。 那一年,他十三歲,已是頗有名氣的少年天才。那一天,他因為收到了天御司破格選拔的通知,決意離家之事終于被父親知曉,所以父子之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執。說是爭執,其實是謝元華在單方面地表達對他要進天御司的不理解和隱瞞家人的痛憤,而他一如既往地懶得說,不肯說,只最后少年老成地淡淡丟了一句“這個家只你們三個人已經夠了”。言罷,他看了一眼謝元華瞬間怔住的臉,轉身走了。 然后,他獨自去了落鳳坡,在那片野花遍地青草離離的坡上遙遙望著東流的江水,靜靜坐了許久。 后來,他閉上眼往后一仰,倒在了草地上。任由陽光暖烘烘地曬在身上,好像這樣就能記起一些小時候和母親在這里玩樂的時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記得她的骨灰是在這里撒入了江中,只記得他的父親和二娘在那之后是如何的終成眷屬,反反復復,讓他心里涼得徹底。 躺了一會兒,他漸漸被陽光曬地有些迷糊,好像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但他沒有睜開眼。 下一刻,隔著眼皮,他明顯感到曬在臉上的陽光陰了下來。嗯?他有些疑惑地慢慢睜開眼,然后,驀地一愣。 陽光下,一個穿著水粉色衣衫,衣飾頗為華麗的小女孩正側身坐在他身旁交疊著兩只手在他頭上撐了個涼棚。見他醒來看著自己,她便立刻彎起眉眼笑了起來,那雙眼睛靈氣十足,漂亮又透著暖意,宛如這春日里的陽光。 謝蘊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失神,竟忘記先開口問她在這兒干嘛。 于是,她便先笑瞇瞇地說了話。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清澈里的眸子里透出疑惑,“但你為什么哭呢?我曬太陽的時候從來不哭。” 他一怔,旋即意識到什么,倏地坐起身抬手在眼角抹了一把。然后看著她,淡然卻頗為倔強地說道:“我沒哭,你看錯了。” 她盯著他,半晌,點了點頭:“哦。”然后又笑著湊過來了一些,“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