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
書迷正在閱讀: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獅子心、《我所嚮往的一場初戀》、遺花錄、你是花落時相遇的美好、是你入戲了、《終將離繭》、妙手回“春”、千古風(fēng)流一笑中、[綜漫]進乙女游戲后我成了禪院家主、晝眠(np)
宋月臨沒說話,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眼淚居然越流越兇。 宋胤珝見狀,也沒顧上再用理智去思考如何安撫的問題,下意識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她右肩,視線與她持平地說道:“別哭了好不好?明天玩投壺讓你贏,你隨便畫什么朕都不生氣?!?/br> 結(jié)果宋月臨淚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居然整個人往前一撲,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宋胤珝腳下不穩(wěn),險些被她撞倒,好在勉強穩(wěn)住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月臨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阿珝,你生病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難過?”她嗚咽著說,“我覺得好難過?!?/br> 宋胤珝驀地愣住,這一回,許久都沒有說話。漸漸地,宋月臨也沒了聲音,只有呼吸在他耳畔緩緩平穩(wěn)。 良久,他抬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肩,依然無聲。 *** 第二天,前晚醉了酒的宋月臨卻出乎意料地起得很早,彼時宋胤珝正站在甲板上遠眺著蜿蜒的山河。 朝日暖陽中,他清瘦的背影看起來竟有些頂天立地之感。 宋胤珝聽見有人在向宋月臨請安,于是回過頭,也略有些訝異地看著她:“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宋月臨笑了笑:“睡不著。”然后來到他身旁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的新鮮空氣。 他聽了,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直到宋月臨察覺到也轉(zhuǎn)眸向他看來。 “怎么了?”她笑問,“我洗了臉啊?!?/br> 此時的她又和平時無異了,全然沒有昨晚那樣寂寞無助的影子。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頓了頓,問道:“昨晚的事你還記得么?” “記得啊,”宋月臨渾不在意地笑道,“不就是我拉著君上您一起喝了兩杯,然后我先醉了么?說起來我是怎么睡著的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了?!闭f完看著宋胤珝的神情,自己又狐疑地忖了起來,“難道我做了什么失禮的事?我記得我沒吐啊?!?/br> 宋胤珝看了她須臾,然后,微微一笑:“是朕把你抱回床上的?!闭f完,又蹙眉笑著補了句,“小皇姑,你該減肥了?!?/br> 結(jié)果她一點也沒受到打擊,反而貌似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君上,下回這種體力活你還是把宋懷璟找來好了。正所謂‘人外有人,肥外有肥’,那胖小子比我重多了?!?/br> 宋胤珝愣怔了一下,說道:“朕怎么覺著,你是在諷刺朕弱不禁風(fēng)呢?” 她唇邊緩緩漾開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后眉梢一挑,一邊說著:“其實我是在諷刺宋懷璟。咦?今天空氣很好啊!”一邊佯裝自然地遁到旁邊去吹風(fēng)了。 宋胤珝瞧著她的背影,不由也揚起了唇角。 *** 南巡路上一直很順利,直到一個月后。 那一日,船隊在錦州碼頭停靠,宋胤珝照例帶著一眾人上岸去了城中以游玩之名行巡察之實。在當(dāng)?shù)刂莸囊I(lǐng)下,一行人還去了在江南一帶很有名的鳳靈寺。 春暖花開時踏青,本應(yīng)令人心悅,但誰也沒想到偏偏就在這一派和煦的祭祀清凈地出了事。 宋胤珝遇刺受傷,而喬裝打扮的刺客行藏敗露后眼見無法逃脫便當(dāng)場自殺身亡。彼時,宋月臨和宋懷璟兩個人正在寺廟的另一邊閑逛,還在討論上香應(yīng)該求些什么的問題。 消息很快傳來,刺客所用的匕首上有毒,宋胤珝當(dāng)即下令返都。 船外江浪濤濤,船內(nèi),人人面色緊繃。 百里青鳳一出來,所有人當(dāng)即就把他給圍住了,爭著詢問宋胤珝的身體狀況。他自然不會多言,只是說要盡快回都為上。 “青鳳大人,”最后宋懷璟把他拉回房間,問道,“君上的傷是不是很麻煩?” 百里青鳳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君上原本體質(zhì)就虛寒,這些年調(diào)理身子長服用七星葛,這回那匕首上恰恰用了與七星葛相沖的陰寒毒物,所以……”他一頓,續(xù)道,“我需要用白玉血薇。” 宋月臨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花藥性不是很烈么?”宋懷璟一愣,說道,“君上能受得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何況,白玉血薇此刻還種在御醫(yī)院里呢。”百里青鳳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希望君上能撐到回宮吧?!?/br> 這一晚,許多人都無法入眠。 *** 夜風(fēng)寒涼,宋月臨卻與宋懷璟不約而同地走到了甲板上,望著月光下遠無盡頭的江水相顧沉默著。 “都是因為我。”宋懷璟忽然說道。 宋月臨看著他滿臉的內(nèi)疚,默了默,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錯?!?/br> 宋懷璟卻固執(zhí)地說道:“是我的錯。” 她便勸慰道:“沒有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br> “小皇姑,”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眶竟有些微紅,“我……”他支吾著,猶豫著,最后仿佛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欠君上很多?!?/br> 宋月臨一愣,若說先前自己還知道他在內(nèi)疚什么,那么此刻,她卻也不知道了。于是她沒說話,只是等著宋懷璟往下說。 他停頓了良久。 “其實,”他似乎有些艱難地開了口,“其實君上小時候落水不是那個宮人的錯。是,是我把他推下去的?!边@個事實他隱瞞了太久,時常如鯁在喉,如今終于對自己親近的人說出來,才覺得稍微解脫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