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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現在還是個繡花枕頭。晏滄云想,我要是再欺負他,豈不是成了女惡霸□□嬌花?她的目光緩緩移到了那個被自己一鞭子打傷的位置,那里的血跡很明顯,這大概已算是出了口氣挽回了些面子吧? 但她又有些糾結地惱怒:他居然完全不和自己較勁,這實在太沒勁了! “廢話那么多,我走了!”她面露不耐地起身準備離開。 湛容叫住她,目光指向被她放在地上的食盒:“你的東西。” 晏滄云頭也沒回:“賞你了。” 他將視線從她離開的背影上收回,伸手揭開了盒子。 “還挺豐盛。”他看著盒中的飯菜笑道,而后,目光微傾,拿起了一只小瓷瓶,瓶身上貼著一張小紙條,上書三個不怎么樣的字:金創藥。 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寫這三個字的人當時是抱著怎樣的不自信卻又想炫耀的心情寫的,不由失笑:“那樣大的氣性,卻原來是個這么容易心軟的人。”話音落下,似想到了什么,漸漸地,唇邊笑意緩緩隱去。 *** 第二天上午,晏滄云正捧著臉坐在院子里出神,忽然,面前橫過來一只手晃了晃。 “云姐,你找我?”顧昔見她幽幽抬起眸盯著自己,頓時警覺心大起,“不會還是那件事吧?那我先走了。” “誒站住。”晏滄云皺著眉正了正身子一派灑脫地道,“誰要和你說那件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向來干脆,有答案的事不再糾纏第二遍。” “嗯。”顧昔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表示贊同,坐了下來。 晏滄云支吾了一下,問她:“你說,賈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額……”顧昔有些為難,“我來飛沙寨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這個問題,可能宋祁他們比我更有見解。” 晏滄云喝著茶擺了擺手:“你就說說你的感覺吧。怎么說你也是我半個師父,我覺得你比他們靠譜。” 顧昔忖了忖,說道:“他是不是失憶我不好說,不過嘛,我看他是真的不會武功。” “啊?”晏滄云一臉不可思議,“不會吧,三年前我親眼見著他和別人打架呢,不然我怎么說也是山寨堂堂三當家,能一眼相中個繡花枕頭嗎?” 顧昔忍了忍笑:“可是他的肢體反應的確很柔軟,手指修長皮膚潤澤,手上唯一的繭子應該是握筆握出來的,確實一點練過功夫的痕跡也沒有,完全是個舞文弄墨的富家公子形容。” 晏滄云摸著唇沉思狀:“那就怪了,難道真抓錯人了?”說完又立刻否定,“這世上怎么會有長得那么像的兩個人!” “真的那么像嗎?”顧昔問。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那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也許還有個可能。就是他家里很有錢且有些什么關系門道,而他或者他的家人為了徹底掩藏他的過去,所以找大夫用特殊的配方把身上習武的痕跡給淡化了。” 晏滄云訝然:“這也行?” “行啊,”顧昔點頭,“有些貴族子弟從小就被要求文武雙修,可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一方面是要求禮儀修容,另一方面是為了不讓一般人從中猜測他們的武學底子。所以他們會用金玉逢春膏,也就是一種能蛻皮新生的草藥膏來護理雙手,看上去也就和他那樣的手差不多。但像是握筆繭這種卻一般不會特意去除,因為這其實是一種風雅的象征。”她說著似不禁打了個顫,“那東西雖然名貴,不過用起來挺難受。” 晏滄云好奇:“什么感覺?” “又麻又癢伴著絲絲刺痛,”顧昔喝了口茶,“簡直受不了。” 晏滄云定定看著她:“你用過?” 顧昔驀地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晏三當家你實在太好哄了。。。一上來就被虐的小昔妹子摸摸噠~ ☆、意料之外 “嗯?”她的神情有須臾遲滯,“沒啊……” 晏滄云面露狐疑:“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還說的那么生動?” “咳咳,”顧昔咳了兩聲,說道,“聽別人說過,當時那個人說的就這么生動,我這么怕癢,所以記得很清楚,想起來挺發毛的嘛。” “算了,問你也問不出什么,反正我看你這大家閨秀的氣質家里肯定不一般,不愿意說就算了。”晏滄云隨口說了這么一句,也真的沒有繼續追問,下一刻話題已經自然轉開,“我想了想,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就當重新來一次了,走走,你陪我去市集買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吧。” “你是打算重新給他一次機會嗎?”顧昔也跟著站起了身,閑聊般問道。 “我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晏滄云無奈道,“我這輩子吧肯定是要在飛沙寨終老了,壓寨夫婿不好找啊。他既然和從前不一樣了,我也懶得計較那些前塵往事,就隨便隨便打扮一下看能不能和他對上眼吧。” 顧昔笑:“我覺得三當家這樣就挺好,英姿颯爽。” “我也覺得挺好的啊,但我二哥老說我沒半點姑娘家的樣子,說要向你學學,外表端莊柔和,也不影響出手時的利落灑脫。”晏滄云伸手搭過顧昔的肩,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所以你幫我搞一搞,回來我看看效果。” 兩人有說有笑地漸漸走遠,滿心都是女兒家對逛街的熱情,誰也沒有料到,等到兩個時辰后當她們滿載而歸時,飛沙寨里竟然會是另一番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