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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連姐夫也不行!”鄒庭筠還特意叮囑了一句,見寧婉清頷首應了,這才又頓了頓,往下續道,“我有個好友,她有一次隨兄長去玉城辦事,無意中見過孟紹揚一回,就、就有些心動——也只是有那么一點點而已!”她強調完了,才又接著說道,“昨天原本她也是和我一起來玩兒的,結果在寺里頭求簽的時候居然無意中看見了孟紹揚跟一個姑娘走在一起,我……哦,我是說她就心生好奇跟了過去,誰知看見那兩人拐去了個僻靜處,那姑娘沒說兩句話就開始抹眼淚,孟紹揚好像安慰了她幾句,然后還把掛在身上的玉佩給了她。” “jiejie,”鄒庭筠猶猶豫豫地說道,“我看那姑娘雖然穿著綾羅,但卻不像是大家閨秀,你說……他們兩個是什么關系啊?” 她一說玉佩,寧婉清立刻就想起來孟紹揚腰間掛著的那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做,還嵌了金絲雕花,聽說那是他行冠禮時孟夫人送的。 連這東西都給了人,可見對方與他關系之親近。 但這些她卻不好多說,只道:“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也不好妄加揣測,你若回頭再見了你朋友,倒不如勸勸她別在孟公子身上放心思了。據我所知,孟公子的婚事他父親早有安排,她打聽的再多,也不過徒增傷感罷了。” 鄒庭筠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她是個藏不住事的,寧婉清早從她的表現里猜出了那所謂的友人就是她自己,卻也不點破,只轉移了話題逗她開心,說道:“你急著回家么?不如隨我回棲霞城住兩天吧,我讓平心他們陪你玩兒。” 鄒庭筠一臉心亂如麻的樣子隨意點了下頭。 回程的路上因多了鄒庭筠和她的丫鬟,所以花令秋又多雇了一輛馬車,之后三個小的就索性湊到了一輛車里去作伴,剩了他和寧婉清兩個人同乘一輛。 “回家還要一會兒,你若想睡盡管借我的肩膀用就是。”花令秋對她說,“昨晚折騰了這么久,累也是正常的。” 寧婉清很想問他是不是以前對別的姑娘也這么體貼,否則怎會又不拿她當真正的妻子,卻又不介意她依靠? 但她默了默,終是沒有問出口。 “孟紹揚這個人你知道么?”她轉了話題問道。 花令秋似也有些意外她提起這個人,稍微反應了一下,才點點頭:“知道啊,怎么?” “你的圈子里消息多,”她越說越覺得這件事問他還問對了,“可知道他這個人私下是什么樣的?我與他接觸不多,場面上看著倒是正常。” “他啊……”花令秋只當她是有事要和孟家人打交道,也沒有多想,聞言忖了忖,笑道,“不就是‘玉城郎君’么?” “我知道他的雅號,”寧婉清想他是在調侃自己,便順道解釋了一句,“不過也不覺得有什么特別,除此之外呢?” 花令秋聽著一笑,微微傾身湊近她,笑問:“寧少主連堂堂玉郎也看不上眼,不知在你眼中誰才特別啊?”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讓她不禁倏地攥緊了手指。 寧婉清氣笑地撇開臉:“反正不是某人。” “你怎么都不哄哄我。”花令秋佯裝悵然地嘆了口氣,“天可憐見,我怎么就嫁了個如此不解風情的女人。” “……你好了你,”寧婉清忍無可忍地抬手錘了他一下,“說正經的。” 見她快要惱羞成怒,花令秋也不再逗她,笑著應道:“我不是說了么,如玉郎君——人如其號,倒是沒什么不良嗜好。”又道,“不過他這個人太順從他父親,略顯無趣。” 她聞言一笑,調侃他道:“你現在倒是承認自己慣會陽奉陰違了?” “清清夸獎了,”他一本正經地道,“不過生存之技能也。” 寧婉清笑著搖搖頭,忽而打了個哈欠。 花令秋往她身邊坐近了些:“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她揚起臉望著他,須臾,眉眼輕彎,偏頭靠在了他肩上。 花令秋垂眸,看見她紅潤的嘴唇,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頭。 馬車越山而過,終于在下午時分一路駛入了棲霞城,在寧府門前停了下來。 “姑爺,”管家一見到他就迎了上來,“您回來得正好,崔公子來找您。” 花令秋已經看見了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崔振豐,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朝著向自己走來的朋友笑問道:“怎么事先也沒說一聲?” 崔振豐走過來先是向著寧婉清示了個禮,而后便轉向他,欲言又止地說道:“我有點事找你。” 花令秋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是有急事,而且是不便當著寧婉清的面說的,正要說什么,同樣看出來崔振豐為難之色的寧婉清便笑著打了個招呼,帶著鄒庭筠和寧平心他們先進了門。 崔振豐還不待她走遠,就已迫不及待把人給拉到了一旁。 花令秋還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免略感訝異:“什么事這么急?” “令秋,”崔振豐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頓了頓,終是開口說道,“你可不可以……幫幫蓁蓁?” 第39章 自遠而近 寧婉清回到霜蘭院后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花令秋回來,心想他多半是和崔振豐去外面找地方說話了,便也沒有讓人去看,換了衣服后便獨自到青松院陪寧太夫人說話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