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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戲的態(tài)度!還無病呻吟! 他交給她這份圖紙的時候還特地強調(diào),讓她認真看,明天回復(fù)給裝修公司,盡快開工改造的。 他板起臉來抬手敲了敲桌面,“曾惜,你這是看圖紙么?”他語氣嚴肅,像是在辦公室。 她本來樂在其中,被他一嚇唬,馬上回頭來看他,“你,不是在打電話么?這么快就講完了?” “那你在干嘛?”他指指她涂的色塊,反問著她:“圖紙看好了,沒有問題么?” “額,沒有問題,我都看了,柜子設(shè)計得也很好,呵呵。”她堆著笑臉。 “那你這些,是什么意思?”他瞟了眼她那些顏色。 “這些,嗯,做得太好了,我標識出來,表揚他們一下。” “哼,你再編!”他聽她信囗胡診。 她極識趣丟下畫筆,笑著伸長手臂去抱他脖子,他本能的俯身相就,一把把她抱起來,低頭問她:“你這是在承認錯誤?” “嗯,”她柔順的點著頭:“是示好!” “只有這些?” 她會意的親了親他鼻尖,聽見他說:“不夠!”于是又挪下來,親親他微抿著的唇角,他立刻反客為主的貼過來,他沒有剃盡的唇須根根分明的,“嗯,好扎?!彼闼凰恢皇职醋。瑑春莸穆曇簦骸安辉S躲?!彼褪且@樣懲罰她不認真的態(tài)度,他樂此不疲。 她被他鬧著,抱到沙發(fā)上去。茶幾上放著婚慶公司傳真來的計劃書,他看到才想起來,有件正經(jīng)事要和她商量的。 一手控制著她,問她:“惜惜,婚禮現(xiàn)場有個環(huán)節(jié),得有一個人把你引進來交到我手上,我想,這個人選,能不能請袁醫(yī)生幫忙?”“你說景深哥哥么?”她回過頭來向他確認。 他點點頭。 曾惜考慮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還是不要麻煩他,我其實還在想,上海的婚禮也不邀請他,我們就回來請廈門朋友的時候叫他一起就好了?!?/br> 她想了想,又解釋說:“其實,我以前因為爺爺?shù)氖?,去找他幫忙,我也知道,他mama是很不高興的,我想那時為了這些事,他肯定跟他mama爭吵過的。所以我,我覺得應(yīng)該盡量少聯(lián)系他,別讓他為難。” 真遺憾,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互相不聯(lián)系。 陳卓聽著,嗯,這么說,還是請別的人更好一些,然而該請誰呢? 曾惜見他沉默著,她想婚禮進程應(yīng)該是約定俗成的,不太好為了她一個人改變,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笑著向他建議說:“要不,請余新超吧,他最愛參加表演了,會上趕著來的?!崩嫌嗾媸莻€歡樂的人選,但正是因為太歡樂了,總覺得他莊重不足。 陳卓仍有一絲猶豫,曾惜趕緊幫著兜售:“老余形象還是很好的,而且饒靜婚禮的時候他身兼數(shù)職,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務(wù)呢。” “是么?” “嗯,真的?!?/br> 第一百一十章 送嫁 這一年的春節(jié),老韓頭痛得很,因為曾惜被陳總帶走結(jié)婚去了,他長假的值班表排了一上午,依舊沒能敲定。最后只好咬咬牙,大年三十那天排了他自己,一邊在心里長嚎,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得拿自己開刀,你們誰有眼色,趕緊跳出來跟我換;一邊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門向外面滿懷期待的掃視著。 曾惜今年是注定不能超預(yù)期了,大家都以為她也很忙。事實上并沒有,她不僅不忙,她還很閑,陳卓在這場婚禮儀式里展現(xiàn)了高超的組織和籌劃能力,曾惜覺得君子當成人之美,千萬別搶了他的風(fēng)頭,很愿意站在他的樹蔭里,乘乘涼。 婚禮前兩天,因為陳卓姑媽一家特地回來觀禮,他便親自去機場接他們。特地開了陳越的七座車,大人小孩坐滿了一車人。他小時候讀復(fù)興中學(xué),因為離姑媽家近,中午就跟著堂姐回家吃飯,一直到初中結(jié)束,所以他們姐弟的感情一向很好。堂姐坐在副駕駛位上與他閑聊,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向陳卓道:“你上次是不是說,曾惜的mama很早就改嫁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二十幾年沒見過她了?”“嗯,是啊,她是被寄養(yǎng)在小鎮(zhèn)上長大的。”陳卓說。 “那她沒有找過她mama么?我是說長大后。”堂姐不知怎么,忽然對這些有興趣起來。 “我問過她,她說寧愿不相見?!标愖恳贿呴_車,一邊說:“但其實,我覺得她心里面還是想要見一見的,可惜她mama回來過一次,但不是來找她的,她還沒趕到她就走了,然后她就病了兩天?!标愖空f完一聲嘆息。 堂姐聽著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說:“我跟你說,我上次吃飯第一次見曾惜,就覺得,她那一雙眼睛真熟悉,好像哪里見過的,在這里我怎么也想不起來,后來我把我們吃飯的照片給充充爸爸看了看,他一眼就說出了一個名字,我就想起來了,是我們以前住的地方離宮島不遠,旁邊有一家賣天婦羅的小店,店里的老板娘,也是這樣一雙眼睛,現(xiàn)在想想,長得真是像。” 陳卓聽著,開著車沒說話,聽她堂姐繼續(xù)說著。 “本來我覺得天南海北,總有那么一兩個人會長得像,這也沒什么稀奇的。但是那家老板娘不是日本人,是中國人哦,我們因為住得近,一直買她家的楓葉饅頭,所以知道的,不過她說她是浙江人,這點又有點遠了是不是?”她一邊說一邊自己分析著,遺憾的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