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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傍晚回來吃飯,曾惜渾身散了架一樣,忍不住同她領導商量:“領導,要不晚上的演出,讓可可陪你去看吧?” 可可正懶散的迎面走來。 “不行。”他搖頭否決。 可可沒聽全,只聽見個尾巴,也趕著搖頭說:“我晚上約了同學呢。”陳卓轉頭來:“你看!” ...... 次日早起,曾惜才發現說自己渾身散架實在是言之尚早,睡了一覺起來才叫人骨分離...... 下樓時正碰上陳卓,她忍不住問他交流:“你有沒有覺得關節痛,就是手臂、膝蓋?” 他搖搖頭一派無事一身輕的樣子,忽然一笑,伸手撫在她肩頭,作勢問她說:“這里?” “恩恩。”她誠實的點著頭。 他故意一用力,“哎呦.....…”她失聲叫出來,趕著退后一步,掙開他。 他眼中藏著得意,含笑問她:“還疼么?” 她一手自己揉著肩頭,一邊搖頭,哀怨的回他:“不疼了不疼了!” 姑姑正端早飯出來,看他們兩人打鬧,也跟著笑了。 好在這天的內容不再單純是爬山,曾惜答應帶他去逛逛別的地方,朱熹堂、武夷宮,這片天然山水里人文風光也很美。 游客沒有想象的那么多,曾惜搖著頭說:“爬山也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走到岔路囗,看到路邊賣孝母餅的小攤小店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頭,便極有興致的帶陳卓去買餅。 他們隨便挑了一家,陳卓認真看著招牌上的介紹,曾惜催他說:“不用看了,快吃吧,這是當年朱熹大人做給他母親吃的,嘗嘗吧。” “還真是,”他興致盎然的看著。 “這算文化點心,”曾惜付了錢,領他往山下閑逛,說:“你沒聽過,“生朝樂事記當年,湯餅何須半臂錢。”說的就是這個。” 陳卓聽她振振有詞,問她:“也是朱熹說的?” “朱熹他爹說的。” “是么?”他有點不信。 “是啊!”她也不做解釋,半真半假。 邊走邊聊,不趕時間不爭上游,山道上日影婆娑似彌漫著蒙蒙煙塵,綠樹盡頭有時是一片茶園有時是一角人家,曾惜想,看,是人間煙火啊! 走到山腳下,又碰上賣餅的,曾惜上前去看了看,不是孝母餅,是普通的光餅,正想要走,見陳卓也湊上來看,還對她說:“我們買過了,文化點心就不要再買了吧。” 她轉頭看看他,忽然眨了眨眼睛說:“這個和前面那個不同的,這個要買。”說著已動手去挑。“為什么?哪里不同?”陳卓低頭仔細去分辨,他沒看出來。 “這個是孝父餅,跟前面那個是一對,你再嘗嘗,味道不同的哦。”她買好了,拿給他吃。 陳卓當然不信,懷疑著拿在手里,“你在胡說吧,哪有孝父餅,上面沒寫。” “你真刻板,哪有家家都把故事寫在上面的,你嘗嘗就知道了。”曾惜一本正經的說著:“孝母餅有餡兒,孝父餅是實心的,沒有餡兒,你想想,是不是形神兼備名副其實。”言之鑿鑿。 她說著話,一派輕松的往前走了,余光里看他真的嘗了一囗,不禁在在心里笑。 光餅確實沒有餡兒...... 陳卓從后面趕上來,還是不信:“曾惜,你在騙我吧,這個肯定不叫孝父餅。” “你疑心病真重,對不懂的文化要心存敬畏,是吧,別老懷疑!” 他看看她表情,自己笑了,好吧,就叫孝父餅吧。 曾惜為了伴游已經多耽擱了一天,所以傍晚的時候同他商量:“領導,我們明天能回去了么?”這村子不能算作她的家鄉,村頭村尾曾經飄 散過的流言惡語她總記得,她是不愿久留。 陳卓轉頭來看她,點頭說:“好啊,明天上午走吧。” 他看到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曾惜以為是第二天一早就出發,然而事實并非她想的那樣。 她收好行李,陳卓幫她拿上車,她以為可以走了,陳卓卻對她說:“要等一會兒。” 她問:“等什么?” “等一個人。” “誰?” 他神秘的笑了笑,沒說話。 她只好倚在門廳的欄桿上陪他等。 第三十五章 禮物 他們等人的空檔,曾惜眼睜睜看著姑姑差遣可可幫忙,從廚房里一趟趟搬出了許多東西來,大桶的紅曲米酒,做好的圓形白果,曬干的熏rou和小魚干,還有隔壁鎮子榮譽出品的粉干和茶籽油。 曾惜站在后備箱旁邊,伸手攔著她們,說:“姑姑,不用拿這些東西給我,我們...” 她還沒說完,姑姑就打斷她:“以前你一個人說不好拿,這回正好有車,就多帶點兒吧,你看,小陳不是說,米酒好喝嘛,我們的炒白果也好吃。”說著抬頭來向陳卓介紹:“這個外面買的不如我們自家做的好吃,我叫可可她爸多給你們準備兩包。” 陳卓當然聽不懂,他看表情猜測,想來是好意,點著頭說:“謝謝謝謝。”成了笑納的意思。 曾惜忍不住回頭看他,提醒他說:“這么多酒,你都能喝得完么?” 他也想了想,說:“你姑姑準備了,我們都不要,也不太好吧,人家一片心意。” 曾惜以前是什么都不拿的,當然她獨來獨往也是拿不下這些東西。她其實和姑姑一家的感情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好。那年為了給阿公治病的事,她們姑侄是生了嫌隙的,曾惜那時也執著過,后來幾年才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