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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么不怕?!”去掉在一旁嘔吐的大媽,剩下的一個膽子大一點,還能發問。 蘇木一臉無辜,道:“人又不是我殺的,為什么要怕?”見大媽還要發問,蘇木擺擺手,連忙打斷,“別問了,我也是剛剛發現,什么都不知道。趕緊的,報官吧!” 為了保護案發現場,蘇木將意外跟進來看八卦的幾個人趕出了小院,關上院門,守在門口,回頭吩咐道:“小愛,找人去趟北鎮撫司,跟我爹說一下。” “這……報官不是應該去順天府衙門嗎?”有人提出了異議。 蘇木尋思,我當然知道報官要找順天府衙門,但他們來了,我還怎么找兇手啊? “惡□□件,錦衣衛查,會快一點。”蘇木說的話也沒錯,錦衣衛雖惡名在外,但查起案來效率確實比順天府那些捕快高。畢竟人家身份特殊,特權也多。 只是蘇木失算了,最先來的居然還是順天府衙門的人。 “誰?誰發現的尸體?在哪?”巷子口急沖沖趕來幾人,為首之人黑衣皂褲,腰懸令牌,正是順天府的邢捕頭。 “怎么是你啊?”邢捕頭看見守在門口的蘇木就頗感頭疼。 原因無他,這位蘇家大小姐最喜歡看熱鬧,仗著父兄是錦衣衛高官,常常越俎代庖,拿著雞毛當令箭,名義上替錦衣衛跑腿傳遞信件,其實常常混跡衙門打聽八卦。只因她身份特殊,衙役們明知不合法,也只能視若無睹。 “我也不想啊!”蘇木雙手一攤,表示自己很無辜。 血淋淋的案發現場有什么好看的,她又不是有戀尸癖,喜歡看這些重口味的東西。 “怎么發現的?” 邢捕頭吩咐手下守住院門,禁止閑雜人等入內。 蘇木帶他來到院子角落,打開蓋子,伴隨著濃郁惡臭的血腥味,血rou模糊的尸塊出現在眼前。雖然有心里準備,但邢捕頭還是抑制不住惡心,才看了一眼,就跑到一旁,吐了。 得,早飯白吃了。 蘇木瞥了他一眼,暗暗搖了下頭,這屆捕頭不行啊,心理素質這么差,怎么當差抓犯人啊。 “你還好吧!” 邢捕頭苦著臉:“你怎么沒事啊?!” 見蘇木一臉鄙夷,頓時反應過來。哦,人家大小姐自小出入北鎮撫司的詔獄,什么血腥場面沒見過。可憐自己一把年紀了,還不如十幾歲的小姑娘見多識廣,真是丟人。 “你別把它當作是人就行了。”蘇木好心提醒道。 前世剛入職的時候,見到兇案現場,她也吃不消,吐啊吐的習慣以后,心理自然就強大了。 “哦,謝謝你哦!”邢捕頭沒什么誠意地道謝,扭頭,忽然神色一凜,直起身,恭恭敬敬地走到一個人身前,“陸大人,你怎么也來了?” 蘇木回頭,身后站著一個身穿青衫便服的男子,身材頎長,目光清冷,整個人宛若高空流云,又似寒潭青松,正是順天府新上任的推官陸言拙陸大人。 “陸大人,這位是北鎮撫使蘇大人的愛女,也是此次兇案的發現者。” 邢捕頭著重言明愛女兩字,生怕這位新上任,不知道對方底細,一言不合就把人給得罪了。錦衣衛可不好惹,任憑你后臺再硬,也能整得你屈膝下跪。 “閑雜人等不宜在場,出去!” 此言一出,邢捕頭只想掩面而泣,讓你別得罪,你倒好,直接讓人滾蛋。 蘇木臉皮厚,直接對上了新上任的推官大人:“這位大人,你搞搞清楚。我可不是閑雜人等,我是發現碎尸案的目擊證人,你不應該先給我做一下口供嗎?” 陸大人被她直愣愣地盯著,略感不適,悠悠地后退一步,不再搭理她。 破缸已被打開,幾個膽大心理素質好的捕快蒙著鼻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尸塊拿了出來。地上鋪著一塊白布,仵作蹲在一旁細心查勘。 陸大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看似文文弱弱冷冷清清,膽子卻大得很。面對碎尸,旁人避之不及,他身為推官也可以待在一旁,靜待仵作尸檢結果。可他居然走了過去,研究完破缸,又走到仵作身旁,跟他一起查看起來。 “有什么發現?”難為陸大人不用布條塞鼻子,也能目不轉睛地看著尸塊。就他這份定力,就比一般人強多了。 仵作手腳挺快,三兩下就把尸塊拼好了,皺了皺眉,道:“身軀四肢俱在,獨缺頭部,看體型……應該是中年男子。” 陸大人湊上前,拿過仵作的工具,撥弄一番,自言自語道:“傷口外翻,色澤鮮艷……嗯,被分尸前還活著。” 蘇木耳力極佳,聽到后,大吃一驚。傷口外翻,且顏色鮮艷,說明死者被分尸前體內血液還在流動,換而言之,人還活著! 但這是現代法醫理論!難道幾百年前的古人已經有此推斷了? 蘇木內心波瀾壯闊,表面不動聲色,學陸大人蹲下身,搭訕道:“大人好厲害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陸大人瞥了她一眼,就他那淡淡的神情,顯然不想跟小屁孩交流,尤其是話多事多的女娃子。 陸大人起身交代道:“把尸體處理一下,帶回衙門,填完尸格,發布信息尋人。”停了一下,補充道,“以此地為中心,重點排查方圓兩里的失蹤人士。” “為什么是兩里?”蘇木才不管你理不理我,跳到他身前追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