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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凈寧沉思半晌,笑了:“陳檢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那你還真是猜錯了,想要聯姻的不是我?!?/br> 陳清然目光一斂,聳了聳肩,想起兩個小時之前,少年恩師李碧琦來了一個電話,拜托她處理一件事,沒想到居然就是最近林凈寧的這件風流韻事。其實李碧琦不說,陳清然也會想辦法,就是有些意外,李碧琦常年在國外,怎么會管的上林凈寧的事? 林凈寧抽了一般的煙,便開始咳嗽。他剛喝了三大杯烈酒,包廂的冷空調吹著,此刻硬撐著坐了一會兒,現在頭痛劇烈,整個胃翻江倒海。 陳清然給他拍了拍背,叫了江橋進來。 宜城的晚風又開始吹起來,一連多日的晴天瞬間風云變幻,有些地方先落了雨,路況不好,去醫院的路一直堵著,林凈寧坐在車里,半睡半醒。 陳清然坐在旁邊,給他蓋上毯子,問江橋道:“你們老板一直都這樣嗎?喝酒跟拼命一樣,還一聲不吭?!?/br> 江橋不好意思笑笑:“現在還好?!?/br> 陳清然嘆氣:“真想不通圖什么?!?/br> 前面的路一直都不了,車里的氣氛也挺奇怪,悶熱又平靜,江橋便多說了句:“我跟著老板剛創業的時候,那會兒才叫喝的狠,一個月跑好幾趟醫院。現在可能有溫小姐管了,老板喝的不多——” 江橋說到這,意識到說錯了。 陳清然卻聽出話茬:“溫小姐?” 江橋清清嗓子,想打馬虎眼,只是笑了笑,剛好前面的路通了,便將話題轉移到路況上來,沒再多說什么。 陳清然低頭看了一眼林凈寧。 他睡得不太踏實,身上的酒味濃淡適宜,倒是煙味兒清清淡淡,薄唇緊抿,領口的扣子半開著,喉結輕滾,閉著眼睛的樣子依然沉穩淡然。 后半夜雨勢漸大,有幾條街有塌方,宜城的消防隊都出來了,醫院附近也是一片雜亂。陳清然索性留在醫院照顧他,在病床邊坐了一會兒,視線落在他的手機上,好奇驅使拿過來看了一眼,通訊錄里沒有溫小姐。 倒是有個溫渝,陳清然一愣。 電話是無意識撥出去的,那邊響了兩聲沒人接,陳清然很快就掛了,刪除了通訊記錄,將手機放回原位,再看向沉睡中的林凈寧,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改變了主意,轉身離開了醫院。 等到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林凈寧靠在病床上,一只手打著點滴,一只手在看翻閱江橋送過來的文件。楊慎得知消息,忙完夜場的事情很快趕了過來。 其實楊慎就是單純好奇:“這個陳清然真是有點本事。” 林凈寧淡淡一笑。 楊慎說:“你也不夠意思啊少爺,心里明明有譜也不告訴我,讓我擔心的那叫一個著急,你瞧瞧我這嘴,都上火了。” 林凈寧:“你這不是活該?!?/br> 楊慎又嘆氣道:“但現在銀行那邊還是不行,就算金融街不追究,但也不會好到哪兒去,我有個小道消息,聽說姑姑來宜城了。” 林凈寧:“我該猜到了?!?/br> 楊慎:“她想干嗎?” 這么一連串事件出來,林玉珍也藏不住了。如果不是孟春林的車禍擋了些日子,給林凈寧創造了機會,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先是張曉的風波,讓他和金融街反目成仇,那邊既然知道他從中弄了一個點,說明已經和林玉珍搭上了橋,但他昨晚賣了個人情,想必金融街那邊最多不會落井下石,但也不太會施以援手。如今銀行又斷了資金流轉,林玉珍必然是給了天大的好處。 林凈寧合上文件,揉了揉眼窩。 他冷笑道:“她只是想搞垮致遠?!?/br> 楊慎不解:“致遠毀了,對她有什么好處,而且這樣你不就順理成章回林家了嗎,她這不是給你鋪路——” 林凈寧淡淡道:“你以為她會讓我回林家?” 楊慎瞳孔一震。 林凈寧將手里的文件丟到桌上,拿了一支煙咬在嘴里,只是輕輕的吸了一口,由著煙圈繚繞在眼前,就像一層撥不開的霧。 楊慎慢慢癱坐在椅子上:“這么明目張膽?!?/br> 說罷忽然站了起來。 林凈寧目光偏過來。 視線在空中對視的一剎那,楊慎感覺脊背都麻了。他們同時想起了林凈寧的親生母親,那個消失的許詩雅。楊慎知道,這是林凈寧的心結。 林凈寧別過臉,看向窗外,天空陰沉,雨水降落,他的臉色也沉了幾分,艱難啟齒:“她手里一定還有一個,我不能還手的理由。” 昨天晚上。 后來李湘走了,辦公室就剩溫渝一個人,她又待了很久,想通了點事兒,撥了一個電話,那是李碧琦的私人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溫渝?” “媽,你幫我個忙?!彼f。 第34章 宜城的雨又開始落起來,襯得天空都陰暗了幾分。林凈寧在病房里打了半天吊瓶,睡了半天,偶爾看一眼手機,手機上沒有任何動靜。 雨是傍晚停的,天總算亮了一些。 江橋打來電話匯報工作,病房里信號不好,林凈寧去走廊接,說了一會兒掛掉,剛要轉身,有個小女孩抱著一盆花跑過來,撞到他身上,花盆掉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小女孩沮喪的半趴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