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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凈寧笑笑,總是照單全收。 溫渝原本是想用過早餐就走的,她雖然沒什么要緊事,但也不太想待這,卻被林凈寧拉住,說:“今天別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溫渝愣愣的:“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他笑的很有意味,但也沒怎么往那想,就是逗逗她,“雖然吵了點,但還不錯。” 溫渝:“……………………” 他們就這樣無聊的度過了一天。 就連林凈寧自己后來想起都覺得匪夷所思,那樣的大好時光居然就這么浪費了,但好像感覺挺好。他在處理公司文件,她就去電影房看伍爾夫。那天的空氣很好,發(fā)生的一切都很安靜。 溫渝是在傍晚回的學(xué)校。 她沒有讓林凈寧送他,堅持一個人走。等她走了,林凈寧叫了江橋進(jìn)來,一邊抽著煙,吩咐道:“你去辦件事。” 白天還是艷陽天,夜里便瓢潑大雨。 溫渝很安心的睡了一覺,誰也沒聯(lián)系。第二天剛醒就接到院里的復(fù)職通知。她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兒,就聽見李湘敲門。 這個八卦女王,剛進(jìn)來就問她:“是不是好消息?” “你怎么知道?” 李湘:“你先上網(wǎng)。” 溫渝半信半疑的拿起手機(jī),按了兩下,校園網(wǎng)蹦出一個視頻,是那天楊慎的場子里,那個醉酒的男人調(diào)戲張曉,她過去幫忙解圍,楊慎出面調(diào)和。視頻里的聲音都一清二楚,比起先前那張照片,真是說清道明。 “不管怎么說,這對你是好事。”李湘道。 溫渝心里猜出了七八分。 “想什么呢?“李湘問。 溫渝:“讓你幫我調(diào)查張曉,有情況嗎?” 李湘:“從學(xué)校履歷來看,連城人,只有一個兄長,連城高中畢業(yè)就考到了這,不過生活作風(fēng)還是有點小問題,上次被人打還記得嗎?好像就是在夜場得罪人了,你說她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整天跑那地方干嗎去?” 這些溫渝大概都心里有數(shù)。 李湘舔了舔干澀的唇,道:“還聽她室友提過一點,最近像是特別大方,吃的穿的都用的品牌,應(yīng)該是有了靠山,你懂吧。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去那干嗎?” 溫渝清清嗓子,別過目光:“瞎溜達(dá)唄。” “論文的事你有想法嗎?” 溫渝:“還沒想好。” 李湘猶豫了半天:“那你前天晚上,睡得好嗎?我昨天敲門你這沒人,就有點擔(dān)心,隨便問問。” 溫渝這才記起昨天的事,好像一時沖動去找林凈寧,路上就開始打盹,還很丟臉的倒在他身上,在他那睡了一晚。 于是問李湘:“你往水里擱什么了?” 李湘做了半天心理準(zhǔn)備,才說了實話:“我是睡不著給自己準(zhǔn)備的,誰知道你想也沒想就喝了,這也不能怪我吧?” 溫渝:“………………” “姐?” “我錘死你。”溫渝喊。 李湘跳起來就往外跑:“你怎么跟孫少安一樣啊——” 結(jié)果當(dāng)天中午就在校園首頁看到新消息,有關(guān)駱佳薇的那篇論文因為技術(shù)細(xì)節(jié)問題暫時撤回。這樣的處理方式模糊不清,但也算是顧世真能做的最穩(wěn)妥的一個交代。而后駱佳薇因病告假兩周,溫渝去辦公室倒成了一個清閑人,也沒教授給她活干,有事也不喊她了。 晚上便接到了林凈寧的電話。 他好像在車?yán)铮酗L(fēng)聲,問她今天過的怎么樣。溫渝說像是過山車,一起一伏的,像宜城的天,說下雨就下雨。林凈寧似乎在笑,說我過會兒就來。 溫渝那時站在教學(xué)樓下,想也沒想就道:“你來干嗎?” 林凈寧沒說話。 溫渝后知后覺:“我今天還有點事。” 林凈寧挺有耐心:“什么事?” 溫渝編不出來,隨口道:“就是工作上的事要做,可能得弄到很晚,要不改天吧,我去找你行嗎?” 林凈寧一副揶揄姿態(tài):“這么忙啊?” 溫渝說的很慢:“有點。“ 她只是想起昨天那樣相處,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面對他,還有些不太好意思,隨便找了個借口匆匆掛了電話。剛松了一口氣,面前走出來一個人。 何牧三兩步走到她面前。 溫渝往后退開了一步,拉開了點距離,還是笑著說的,但話里話外盡顯客氣疏離:“何師兄,有什么事嗎?” 何牧低了低頭又抬起:“我這幾天比較忙,不知道你出了這么多事兒,沒有幫上你什么忙,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溫渝笑笑,搖頭。 何牧:“那就好。” “還有事嗎?” 何牧踟躕半天:“論文的事我聽說了一點,這種情況往年不是沒有過,但沒有人會為了前途冒險,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不建議你直接硬剛,這只是我的想法,幸好你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 溫渝沒說話,禮貌頷首,側(cè)身走開。 何牧著急拉住她的手腕:“溫渝。” 溫渝沉默了片刻,將腕子抽了出來,溫和的笑了笑,離開前說:“這只是個人選擇不同,我與何師兄的研究目標(biāo)一向南轅北轍,可以理解。” 這話一語雙關(guān)。 溫渝不知道的是,教學(xué)樓外十幾米遠(yuǎn)處,林凈寧的車已經(jīng)停在那,隔著車窗看到她,目光也比之前深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