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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低聲問:“喜歡許巍?” 溫渝打著哈欠,迷著眼點頭。 2016年7月周迅onenight公益演唱會邀請許巍壓軸出場,許巍唱了八首歌,沒有《喜悅》。那是溫渝偏愛的一首。而這一年的7月,溫渝還在學校準備學生畢業考試和課題論文。李湘說她最喜歡《藍蓮花》,就連王朔都評價:“《一無所有》以后多少年沒再碰上一首歌,一下就把你的心揪起來,頂到嗓子眼噎著你。”但溫渝,偏愛《喜悅》,她覺得這首歌實在溫暖,像林凈寧。 她還在等他的答案,伸長脖子:“行不行啊?” 林凈寧笑了,說行啊,話音剛落,只覺得肩膀一沉,溫渝傾著身就這么靠在他的胸前,像是有什么砸中到心底一樣。 他聲音輕了:“溫渝。” 側眸一看,像是睡著了。 林凈寧啞然失笑,就這樣看著她的臉,借著路燈的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臉頰上的小容貌,白皙干凈,脖頸修長。他靜靜看了一會兒,攔腰將她抱起。溫渝像是找到一個溫暖的去處,往他懷里鉆去。 江橋從路邊的車上下來,走近道:“老板,溫小姐沒事吧?” 林凈寧低頭,可不睡得正香。 “那現在?”江橋問。 “去百歲齋。” 很多事情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就像是溫渝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遇見林凈寧,而他給自己帶來的溫暖和麻煩也接踵而至,但她好像并不自知,至少那一年是甘之如飴,也是那一年她喜歡上去山里玩,聽音樂節,甚至開始練習吉他,也有了那個清晨,第一眼睜開后,看見林凈寧在身旁的歡喜。 林凈寧第一回 見一個人睡得這么沉。 溫渝的睡相很好,乖乖的躺在一側,呼吸平和,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林凈寧在陽臺抽了支煙,回到房間拿了杯水,一抬眼,溫渝睜著眼看他。 林凈寧聲音平靜:“醒了?” 溫渝看了一眼四周的陳設,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么,只記得一時沖動去找他,她緩緩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 林凈寧走近,坐在床上,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將手里的水杯遞給她:“昨天是做什么了,睡這么沉?” 溫渝一點一點抿著水,想不起來。 林凈寧笑:“說了什么還記得嗎?” 溫渝遲鈍的搖頭。 林凈寧無奈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渝頭往后仰,抬手捂著額,嗔道:“我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嗎?” “倒也不算。” 溫渝將水遞給他。 這動作太自然,林凈寧笑著接過,放到一邊的床頭柜上。聽著窗外的假山流水,房間里一時靜謐。溫渝忽然傾身,抱住了林凈寧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林凈寧僵了一秒:“怎么一會兒不見,這么粘人了?” 溫渝沒說話。 林凈寧抬手揉了揉她腦后的頭發,嘆息般笑了一聲:“昨天顧世真那兒還一腔熱血,今天就蔫了?” 溫渝嘀咕:“誰蔫了。” 林凈寧:“怎么了?” 溫渝:“沒什么,開竅了。” “說來聽聽?” 溫渝從他的肩上起來,盤著腿坐在床上,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什么要叫林凈寧啊,是干凈安寧的意思嗎?” 林凈寧訝異:“就這個?” 溫渝點頭。 林凈寧說:“差不多吧。” “有小名嗎?” 林凈寧:“沒有。” “生日哪一天啊?”溫渝問出來,才想起之前有在網絡上查到過,恍然啊了一聲,“我記得12月對吧?” 林凈寧笑而不語。 溫渝:“喜歡吃什么啊?” 那天她問了很多,林凈寧都是簡單說一句,好像那個早晨的時光都變得緩慢了,他的樣子也漸漸變得清晰。直到肚子餓的在叫,林凈寧抓住她的手,說先吃飯吧小迷糊。 “別亂起名。”溫渝抗議。 林凈寧:“那你說叫什么?”“我叫溫——渝。” “溫什么?” 溫渝哼了一聲:“請問您七老八十了嗎,這才三十來歲就聽不到啦?那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怎么說我還年輕呢。” 林凈寧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是被打通任督二脈了嗎?” 溫渝裝出一臉驚訝的樣子:“你怎么知道?說出來不怕你嫉妒,我可是師從張三豐的,一招太極打到底。” 林凈寧笑的肩膀抖動。 溫渝看著他笑,手背在身后,匆匆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嘴角,很快就轉過身往外走,一副輕松自然的樣子,在林凈寧看不到的地方面紅心跳:“吃飯。” 林凈寧站在后面看她,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們在百歲齋的包間里用了早餐,江橋過來給他報告事情,林凈寧放下手里的刀叉,神色從容冷靜,工作起來的樣子倒也很嚴肅。 等江橋走了,溫渝咬著面包說:“我看那些公司老板都喜歡女秘書,優雅大方辦事利落那種,你就沒點興趣?” 林凈寧喝了兩口牛奶,擦了擦嘴道:“要不你再睡會兒?” “干嗎?” 林凈寧說:“我對你挺有興趣。” 溫渝吸氣:“流氓。” 林凈寧輕笑。 溫渝那天說的話不少,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大都能說會道,林凈寧心里清楚,但她的心情似乎看起來還算不賴,笑嘻嘻的有點俏皮樣,偶爾還會出謎讓他猜,會問他一滴水怎樣才能不干涸?然后自問自答說把它放到江河湖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