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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之余,他在想要不要答應下來。他們做了兩手準備讓張子真去找了李淮清,萬一對方什么都不肯說,胡正豐的這個消息很可能就是離他們最近的突破點。 可萬一李淮清說了呢,他不就白白把自己搭上了嗎?尤其是胡正豐的消息還不一定是他們需要的。 看看笑得像是狐貍一樣的胡正豐,嚴爵無奈只能答應,反正他也沒什么秘密,問就問吧。 “行,有什么想問的,您問吧。” “放心,你不能說的我也不會非要你說,我有分寸。” 胡正豐上下打量了嚴爵一番,問:“你是那個單位工作的?我怎么在你身上看不見一點官方的氣質?太普通了。” 嚴爵:“……人身攻擊過分了啊。” “您看不出我什么單位,那是因為我沒單位啊,我幾個月前已經從公司辭職了,現在是個無業游民。” 特管局在他們眼中還是原來的那個特管局,之前里面招人要求的第一條就是要有自保能力,胡正豐已經點出了他是普通人,所以他不敢把自己是特管局的人這事兒說出來,一說肯定要惹疑問。 “公司?”胡正豐不疑有他,“你在公司上班?為什么辭職?” 他沒懷疑嚴爵的話,是因為嚴爵在他看來實在太單純,太好騙了,這樣的人扔官場絕對渣都不剩。 想了想,嚴爵沒有胡亂編一個理由搪塞,而是道:“因為我覺得在那里看不到希望。日復一日地為工作忙碌奔波,我沒有能力再去思考別的,也無法看清我自己的未來。” 對他這個一切人情往來全都理智判斷的人來說,待在那樣地方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以前四處打工時,他雖然忙,但也會因為學習各種技能樂在其中,那和在公司是完全不同的。 再有就是,在那樣的地方呆著,只會加重他的病情,讓本就情感淡薄的他體會不到絲毫于他有益的情緒,會讓關心他的人擔憂,所以他攢夠錢后辭職了。 胡正豐也知道現在年輕人的處境,拍拍嚴爵的肩膀安慰:“沒事,辭職就辭職,下一個更好。” 嚴爵笑了笑:“一定。” 游戲的綁定與特管局的工作確實讓他身心愉悅。 “那么問題來了。”胡正豐話峰一轉:“你一個辭職的普通人,是怎么和一個道士一個當兵的走這么近的?他們是你的發小?” “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們療養院可不是那么好進的,普通富豪可沒那個資格。” 嚴爵鎮定極了,“不是發小,別的保密。” “昨天晚上的直升飛機和你們有關?” “保密。” “山里真有老虎嗎?” “不知道。” “你為什么要打聽老李?” “保密。” “你們來這兒是干什么?” “保密。” “你們調查的事和我們有關嗎?” 嚴爵剛要張嘴就被胡正豐瞪了回去:“你要再敢說保密我就打你!” “那您倒是問點我能說的問題呀。” 嚴爵無辜眨眼:“我剛才想說‘無關’來著。胡爺爺,您都問了這么多問題了,李爺爺的事您可以說了吧?” “除了你辭職的理由,你有給我什么準確的答復嗎?”胡正豐怒,“你好意思說。” 嚴爵還是那句話:“您問點我能說,我不就回答了嗎?” 兩人誰也不讓誰,對視了半晌胡正豐敗下陣來,冷哼一聲:“你出去遲早得讓人套麻袋。” “我說就是了。” 出了娛樂室,嚴爵看到手機上的未讀消息去了張子真的房間。 “這么早就回來了,不順利?” 張子真搖頭:“是順利的有點過頭了。” 他在一樓打著看李淮清他們下棋的名號,想著先打入內部再說,沒想到李淮清一聽,直接拋棄了棋友說想和他這個新來的下棋,就把他給拉走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直接說不是想和我下棋,而是對我道士的身份感興趣。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覺得他想信道,所以就找了個借口和我獨處。”張子真表情奇怪:“然后他就問了我很多有關道教的事,甚至還有佛教的。” 比如他是哪里的道士,平時都學什么經文練什么武術,修煉多少年了等等等等,全然一副對道教極度感興趣的模樣。 “他還問我,我們道士管不管引人入輪回的事,如果不管的話,有沒有什么靠譜的得道高僧,可以給他引薦一下。” 他們和佛教完全是兩碼事好嗎。說李淮清信吧,偏偏他信的有點全啥都行,說只是感興趣吧,又相信什么高僧啊,世上有輪回的事。總之,非常矛盾。 嚴爵皺眉:“你是怎么答的?” “要是以前我肯定就說世界上沒有輪回什么的啊,要相信科學。但是現在不同,我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輪回,但也不敢直接把話說死,就說我不認識高僧,別的沒提。” 他們正統的教派,全都是秉承著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說法,相信的自然會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其中,去道觀或者寺廟上香,不信的絕不會往他們那里看一眼他們也懶得搭理,更不會主動去傳播。 “然后我又問他,為什么要找高僧,他就給我說了他愛人的事,說想讓他愛人下輩子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