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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抽完煙回來,沈夏還沒從浴室出來。 秦嚴騫擔心小孩洗太久會著涼,敲了敲門:“夏夏,你還沒洗好嗎?” 無人回應,只有淋浴水聲還在響。 秦嚴騫以為是小孩不想回答自己,又道:“夏夏,你開下門,我把浴衣給你,你洗完先穿著這個出來吧。” 還是無人回應。 秦嚴騫覺得蹊蹺,拍門道:“夏夏?沈夏?” 除了水聲,沒有任何腳步的聲響。 秦嚴騫心驀地慌亂,害怕是小孩在浴室低血糖暈倒,往后退幾步,抬腳跺門:“沈夏,沈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酒店浴室的門只是起個遮擋作用,并不結實,秦嚴騫幾下踹開,慌張地沖進去:“夏夏!” 空空蕩蕩的浴室,只有花灑開著,旁邊用來通風換氣的窗口,白色百葉扇全被拉了上去,剛好夠一個身形瘦弱的人鉆出去。 第77章 嚴騫親親我就不痛了 即將入冬,寒風凜冽,沈夏蹲在嶙峋假山的洞xue中,裹緊身上大衣,仍舊凍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 剛剛他頭腦一熱,從浴室的小窗跳出來,卻愣是沒在偌大的后園里找到出去的門。 翻墻他也沒那個力氣,沈夏只能徘徊在寒冷陰暗的后園,期望能碰到其他散步的客人求助。 可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人聲:“你去那邊,我找這邊,大家都趕緊找!” 想必是秦嚴騫已經發現他逃跑,派人來找。 沈夏差點被那強光的手電筒晃到,慌忙躲進旁邊假山的小山洞中。 這個山洞窄小得不行,放在平時,除了淘氣的孩子,根本不會有人想著往這里面鉆。幸好他身材瘦窄,勉強可以擠進去。 沈夏蜷著手腳蹲在小洞xue里面,心臟跳得飛快,看著幾雙腳從他面前匆匆跑過。 “臥槽,后園這么大,這大黑天的怎么找啊?那人不都成年了嗎,要想跑早就跑出去了吧?” “你沒聽那客人說他有精神病啊,肯定跑不遠。” “稀奇,老板都他媽為這事兒從家里趕來了,這客人什么來頭啊?” “我怎么知道,趕緊找吧,找不到我們估計都沒好果子吃。” 沈夏慘白著小臉聽他們的對話,在心里痛罵秦嚴騫。 男人才是神經病! 哪個正常人會把別人關在屋子里,派人24小時看守。 假山靠水,洞壁濕涼黏膩,沈夏呆了沒一會兒,身上的大衣就被洞壁上滴的水浸透了,黏在他背上,凍得骨頭疼。 他手腳發涼,腿也蹲得又酸又麻,胃里還是不舒服,一直想吐。 男生又難受又委屈,眼淚掉下來,哭都悶悶的,不敢哭得太大聲,怕被人聽到抓住。 忽然又有人朝這邊走來,熟悉低沉的男聲說話帶著怒氣:“什么狗屁24小時,我老婆失蹤了!為什么不能立案!” “他精神有問題,要是遇到壞人,24小時人都涼了!” “我他媽要是自己現在能找到,還給你們打電話干嘛!!” 秦嚴騫跟接電話的小警察怎么說都沒用,憤怒地掛斷電話,往旁邊的假山狠狠踹了一腳:“媽的!” 男人的腳就跺在自己身體上方,藏在下面縫隙的沈夏被嚇得打了個哆嗦,慌忙捂住嘴巴,把細碎的抽泣聲悶在喉嚨里。 秦嚴騫快氣瘋了。 他怎么就腦子短路開了一樓的房間。 他他媽要是開了十六樓,他就不信沈夏敢跳窗逃跑。 現在天氣這么冷,沈夏身上除了那點衣服什么都沒有,逃跑了能去哪兒? 喬洋上學,陸陽舒直接失聯,小孩萬一聯系不上他們,受凍挨餓了怎么辦? 沈夏以為他罵幾句就會離開,結果男人站在原地,忽然開始玩起手機。 沈夏藏在他面前假山的縫隙里,看著男人的皮鞋,大氣都不敢出。 秦嚴騫翻通訊錄,看能不能找到可以調附近道路監控的人,聽到有酒店員工喊自己:“老板,秦老板!” 秦嚴騫趕緊問:“怎么了,找到了?” 一個穿著酒店制服的員工氣喘吁吁跑到他面前,把手里的棉服遞給他:“不是,秦老板,外面太冷了,我們老總讓我給您拿件外套先穿著。” 男人把大衣給了小孩,到現在身上就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員工看著都覺得冷。 秦嚴騫現在根本沒心情管這些,接過去勉強道:“謝謝了。” 員工看著男人英俊蒼白的面容,說道:“秦老板,您也不用太擔心,我們老板已經讓人把酒店所有門都封住了,您……伴侶要是沒出酒店,肯定能找到的。” 秦嚴騫疲憊地嗯了一聲。 員工準備離開,卻不小心踩到河邊青苔,滑了一腳,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秦嚴騫伸手拉了一把才沒摔到河里,但手里的手電筒甩了出去。 兩人交談時,沈夏還可憐兮兮地蹲在窄小陰濕的假山洞xue里,屏息聽他們對話。 他本以為終于要結束了,結果出了這事兒。 男生看到朝自己這兒咕嚕嚕滾來的手電筒,瞬間全身都僵住了。 員工連忙說謝謝老板,彎腰去撿手電筒,卻對上假山縫隙里一雙黑黝黝的圓眼睛。 員工嚇得大聲尖叫:“啊啊啊——有鬼啊!!!” 沈夏也被他嚇得臉色慘白,慌忙想往里面鉆,洞xue低矮,他動得急,頭砰得磕到石壁,痛得哭了出來:“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