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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叔在這時趕到了,敲響病房的門:“秦先生,您在里面嗎?” 秦嚴騫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轉身去給劉叔打開房門。 劉叔拿著裝著他和沈夏的結婚證的文件夾,氣喘吁吁地交給他:“秦先生,您怎么突然要這個?我聽說沈小少爺手術很成功,小少爺現在情況怎么樣了?醒了嗎?” 秦嚴騫看見文件夾里那同紅色的結婚證裝在一起的合同,突然清醒過來。 對,他現在還不能和沈夏離婚。 他明明是因為這份合同才同意和男生結婚的,為什么要因為他一句話就放棄,那他前面的屈辱和忍耐豈不是全都前功盡棄? 本來就是合同夫妻,沈夏不喜歡他又怎樣。 他仍舊是男生的丈夫,男生也只能是他的妻。 秦嚴騫握著文件夾,就像握住了什么定心丸。 就算沈夏想同他離婚,只要他不同意,怎么都能將這種官司拖下去。 男生想和他分開跟陸陽舒在一起,門都沒有! 秦嚴騫修長蒼白的手迸出青筋,將內心翻騰的懊惱痛苦和不甘的復雜情緒全部壓下去,狹長的眸目光重新變得冰冷鎮定。 他把兩人的結婚證從文件夾里抽出來,摔到沈夏的病床上。 沈夏聽到劉叔叫自己的姓,先好奇地看看這個男人,沖劉叔微微笑了笑,才撿起床上的紅本本看。 結婚證里的男人臉上沒有傷,皮膚白皙光潔,很是英俊,只是仍舊冷冷的,看著不像是在拍結婚證照片,而是參加什么不樂意的活動,需要留照保存。倒是他站在男人身旁,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笑得很開心。 以前他那么喜歡男人嗎? 沈夏歪著頭看上面的照片,卻絲毫想不起自己那時的感情和記憶。 如果真的那么喜歡,他為什么會把男人忘得一干二凈,仿若心臟那里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留下。 沈夏看得很專注,甚至手都不知不覺放在胸口,揪緊了那里的衣服。 旁邊的陸陽舒忍不住問:“小夏,你想起什么了嗎?” 沈夏把結婚證放下,搖了搖頭:“沒有。就是......” 沈夏茫然地揉了揉自己心口,很輕很輕地說:“這里好像有點不舒服......” 劉叔自沈夏從手術室出來還沒有見過男生,突然聽到男生張嘴發出陌生的聲音,震驚地瞪大眼,脫口而出:“小少爺,你能說話了?!” “秦先生,沈小少爺會說話了?!”劉叔實在太震驚了,說完還覺得不夠,又激動地向秦嚴騫重復了一遍,“秦先生,您聽到了嗎?小少爺可以說話了!” “秦先生,您怎么一點都不驚訝啊?難道您早就知道了嗎?”劉叔看秦嚴騫居然毫無反應,疑惑問。 但他說出來后立刻發覺自己好像說了蠢話,也是,秦先生這些天一直呆在醫院,習慣沈小少爺可以說話了也正常。 秦嚴騫只被他驀地叫出來的大嗓門震得耳朵痛。 呵,男生是能說話了,他現在卻開不了口了。 秦嚴騫煩躁地揮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讓他安靜。 劉叔原本已經打算接受秦嚴騫的批評了,卻沒想到男人并沒有開口,劉叔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從他進門開始,平時總愛訓斥人的秦先生好像一句話都沒有說。 劉叔小心翼翼地問:“秦先生,您怎么了?您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什么?”這下輪到沈夏驚訝了,“他會說話嗎?” 沈夏還以為秦嚴騫天生不會講話,不然怎么會手語呢。 但聽劉叔這番話,好像以前只有他不會說話。 沈夏醒來后就從喬洋和陸陽舒的反應中知道自己以前不會說話了,他自己也能感受出來,他每次說話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很多時候,他明知道那個字該怎么念,可自己說出來卻不是那個音。 喬洋有時就會因為這個笑話打趣他,沈夏因此還有一點自卑,幸好陸陽舒一直不厭其煩地幫他糾正,教他怎么發聲。 陸陽舒是演員,普通話非常標準,聲音也特別好聽。 沈夏每次聽他溫溫柔柔地講話,都仿佛在欣賞歌劇一般,他覺得陸陽舒長相俊美,性格溫柔,相處起來也很舒服,總之好像就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出一點的話,那就是太完美了,像個天衣無縫的假人,讓人找不出破綻。 他醒來的這幾天,對陸陽舒的好感越來越高,所以現在突然冒出來個老公,著實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以為自己和秦嚴騫結婚,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啞巴不會講話,所以能生活在一起正常交流,誰知道男人居然不是,但他的手語明明那么流暢。 沈夏真是對自己的以前和男人在一起的生活越來越好奇了。 所以當秦嚴騫提出等他身體恢復些后,讓他回家修養時,沈夏同意了。 盡管陸陽舒和喬洋都對此非常緊張,再三勸說,但沈夏還是想回去看看,說不定還可以找回些他丟失的記憶。 當然在此之前,他板著個小臉和秦嚴騫很嚴肅地講好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和男人離婚,這次回去只不過是遵循醫生的囑咐,回到熟悉的環境會對他受傷的大腦恢復記憶有好處,如果男人有任何不滿或者不軌行為,他都會立刻搬出去,然后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