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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灼正要拿起筷子,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他看了眼,是許因發來的微信消息。 方世灼轉而拿起手機解鎖,是一張圖片,內容是一道數學題的解題過程。 【老師,第三步沒看懂。】 【怎么轉換過來的?】 方世灼放大看了看,這步有點復雜。 許是他看得太認真,回消息時間長了,薛袁都等得有點無聊了。 “男朋友?”他夾了口菜問。 “不是。”方世灼放下手機。 薛袁顯然不太信:“不是男朋友回消息回這么認真?不會你出來跟我吃飯,有人吃醋了吧?” 方世灼被他說笑了:“我早就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的又不是丁孟宇,誰知道你有沒有談新的。”薛袁是知道他性取向的,“真不是男朋友?你可別瞞著我。” “真不是。”方世灼笑著夾了口菜,“一個學生。” “周末還要回學生消息啊,看來當老師也不輕松。” 方世灼確實很少周末回學生消息,主要是學生也不怎么會聯系他,更別說問問題,數學這個科目在學生眼里本身就是洪水猛獸般的存在。 他怕剛才沒講清楚,又發語音補充了兩句。 許因可能還在消化,沒回。 “對了,說到丁孟宇,我那天還碰見他了。”薛袁塞了一口rou,咕噥著說,“有半個多月了吧,在家商場,他跟一個男的在吃飯,那男的看起來年紀挺小的。” 方世灼垂著眸,擺弄著盤子里的rou排:“你就當沒碰見過。” “說真的,你們為什么分手啊?”薛袁真的好奇,“談了快五年,說分就分了,原因連我都不告訴。” “都過去了,不提了。”方世灼面無表情道。 “那也得有個原因吧,既然都過去了,為什么還不肯說呢?”薛袁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就是怕你受委屈。” 手機屏幕又在旁邊亮起,是許因的消息。 【明白了。】 【老師,你在干嘛?】 方世灼回:【吃飯。】 許因問:【跟別人嗎?】 方世灼抬眼看了下薛袁,反應過來可能剛才不小心把薛袁的聲音錄進語音里了。 【和朋友。】 剛發送出去,他又覺得不太妥當,跟許因解釋這么多做什么? 于是又撤了回來,改成了:【嗯】 另一邊,薛袁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里,猜想道:“他出軌了?” 方世灼沉默不語,吃著菜。 “我靠,真的啊?”薛袁震驚,因為丁孟宇不像是那種人,“你早告訴我啊,早告訴我我把他大卸十八塊!” 他拿著餐刀在空中比劃,憤世嫉俗。方世灼被他逗笑了:“快吃吧,都涼了。” “是不是真的啊?”薛袁追問,“不會就是我碰見那個吧?” 方世灼倒是挺無所謂的:“不是。都分手八百年了,不提他了。” 見他不想說,薛袁也就不再問了,半開玩笑說:“回頭有帥哥我第一個介紹給你。” 方世灼笑:“饒了我吧,光這些學生就夠我頭疼了。” 薛袁吃著吃著又想起來:“誒對,我最近認識了個特別厲害的塔羅牌大師,給你測測?” “我不信那些。” “信不信的,測一下又沒損失。”薛袁是很信這些的。 等對方把牌發過來,他把手機推到方世灼眼前:“很簡單的,選一張。” 方世灼隨便看了眼:“第二張。” 又等了會兒,對方把占卜結果發了過來。 “總體來說,事業和感情上都會有一些小波折。工作上大體順利,不過做事要謹慎小心,不小心就可能會受挫。” “感情上,會遇到一個對你很好、很關心你的人,這個人就像個小太陽,能讓你一掃疲憊和陰霾。你們的關系也許會讓你有些頭疼,就像被弄亂的線團,但越刻意去解決就會越糟糕,最好的方法是順其自然。” 薛袁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完,問:“怎么樣,準嗎?” 方世灼勉強承認:“還行吧。” “我就說吧。” 吃完飯跟薛袁道別之后,方世灼直接回了家。 明天的課要備,另外他還要單獨給許因出一些題。 他帶的班級數學平均成績一直在整個年級中上,高分也在他們班,這也是為什么他才來楓城中學兩年,就敢讓他帶高三的原因。 當然低分也有,有幾個學生成績比許因更低。 但方世灼認為,許因不應該在其中。 尤其是他英語和語文成績都不錯,其他科沖一沖也還行,數學給他拉了太多分。 只是許因的基礎本來就不好,又兩年沒怎么學過,要短時間內把分提上來實在不容易。 第二天,許因交過來的作業印證了方世灼的猜想。 他出的那幾道題目,基礎題答得還可以,稍微有點難度的題目就一塌糊涂。 面對一個個紅叉,許因比方世灼更沮喪。 “怎么會呢,我明明很認真地寫了。” 他不敢面對方世灼,怕方世灼以為他是故意的。 摸底卷的時候,方世灼真以為他是故意的,但經歷了這幾天,他知道許因是真不會。 他說:“好幾道題第一步就錯了,后面再認真也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