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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撤了回來,改成了:【嗯】 另一邊,薛袁還沉浸在剛才的話題里,猜想道:“他出軌了?” 方世灼沉默不語,吃著菜。 “我靠,真的啊?”薛袁震驚,因為丁孟宇不像是那種人,“你早告訴我啊,早告訴我我把他大卸十八塊!” 他拿著餐刀在空中比劃,憤世嫉俗。方世灼被他逗笑了:“快吃吧,都涼了。” “是不是真的啊?”薛袁追問,“不會就是我碰見那個吧?” 方世灼倒是挺無所謂的:“不是。都分手八百年了,不提他了。” 見他不想說,薛袁也就不再問了,半開玩笑說:“回頭有帥哥我第一個介紹給你。” 方世灼笑:“饒了我吧,光這些學生就夠我頭疼了。” 薛袁吃著吃著又想起來:“誒對,我最近認識了個特別厲害的塔羅牌大師,給你測測?” “我不信那些。” “信不信的,測一下又沒損失。”薛袁是很信這些的。 等對方把牌發過來,他把手機推到方世灼眼前:“很簡單的,選一張。” 方世灼隨便看了眼:“第二張。” 又等了會兒,對方把占卜結果發了過來。 “總體來說,事業和感情上都會有一些小波折。工作上大體順利,不過做事要謹慎小心,不小心就可能會受挫。” “感情上,會遇到一個對你很好、很關心你的人,這個人就像個小太陽,能讓你一掃疲憊和陰霾。你們的關系也許會讓你有些頭疼,就像被弄亂的線團,但越刻意去解決就會越糟糕,最好的方法是順其自然。” 薛袁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完,問:“怎么樣,準嗎?” 方世灼勉強承認:“還行吧。” “我就說吧。” 吃完飯跟薛袁道別之后,方世灼直接回了家。 明天的課要備,另外他還要單獨給許因出一些題。 他帶的班級數學平均成績一直在整個年級中上,高分也在他們班,這也是為什么他才來楓城中學兩年,就敢讓他帶高三的原因。 當然低分也有,有幾個學生成績比許因更低。 但方世灼認為,許因不應該在其中。 尤其是他英語和語文成績都不錯,其他科沖一沖也還行,數學給他拉了太多分。 只是許因的基礎本來就不好,又兩年沒怎么學過,要短時間內把分提上來實在不容易。 第二天,許因交過來的作業印證了方世灼的猜想。 他出的那幾道題目,基礎題答得還可以,稍微有點難度的題目就一塌糊涂。 面對一個個紅叉,許因比方世灼更沮喪。 “怎么會呢,我明明很認真地寫了。” 他不敢面對方世灼,怕方世灼以為他是故意的。 摸底卷的時候,方世灼真以為他是故意的,但經歷了這幾天,他知道許因是真不會。 他說:“好幾道題第一步就錯了,后面再認真也沒用。” 就好比他跟許因,從第一步開始就錯了,后面怎么都不可能走得對。 許因也不謀而合想到了自己,更加喪氣。 “老師,我是不是很笨啊?” 受挫的少年低垂著頭,平日眼里的光都黯淡了幾分。 明明有著一米八多的身高,不說話時的氣質沉穩成熟,可揭開那層外皮,他的真誠難過,看得方世灼很心軟。 “呃,可能這幾道題有點難。”他最終跟自己妥協了,“晚自習來辦公室吧,我給你講講。” 周末,方世灼約了人吃飯。 他朋友不多,很多同學一畢業就再也沒聯系了,薛袁是他唯一還保持著聯系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為數不多能說話的朋友。 地址是薛袁選的,方世灼按照導航開過來時,他人已經到了。 不像餐廳,倒像家咖啡店,裝修很華麗。 他推門走進去,環顧四周:“是約我出來吃飯還是喝咖啡?” “吃飯啊。”薛袁看上去和大學時變化不大,還保留著一點稚氣,“這叫新概念主題餐廳,本市唯一一家。” 方世灼是不太懂,他平時的生活很單一,除了偶爾去喝點酒,也不怎么出來玩,跟新鮮事物已經脫節了。 而薛袁在當地一家自媒體公司,這份工作讓他必須緊跟潮流,不斷去了解年輕人的需求,朋友圈也經常發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好久沒見了,最近忙什么呢?”薛袁翻著菜單說,“都不跟我出來吃飯了。” 方世灼喝了口水:“還是那些學生唄,轉眼就高三了。” “高三可不好帶啊。”薛袁吐槽,“現在不是很多那種新聞,什么老師沒收手機學生跳樓了,早戀被發現跳樓了,心理問題非常嚴重。” “是啊。”方世灼莫名想起了許因,“是不好帶。” 薛袁點了幾個菜,把菜單遞給方世灼:“你看看吃什么。” 方世灼瞥了一眼:“就咱們兩個,這些就夠了。” 兩人聊了幾句近況,薛袁激情飛揚地罵著最近在工作上遇到的奇葩,方世灼就靜靜聽著,偶爾喝口水,點點頭,給薛袁一點認同感。 從大學時,他們的相處模式就一直如此,明明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有時方世灼也好奇他們怎么成為好朋友的。 等菜上來,才堵住了一點薛袁的嘴。他指了指其中一道菜:“嘗嘗,網上很多人推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