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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南感覺自己快喘不上氣。 布蘭度掙扎了一下:哥哥,我有點疼。 對不起。他急忙松手,揉了揉被自己捏紅的耳朵,我剛剛沒注意,把你弄疼了。 明明被捏疼的是布蘭度,但光看臉色,雪南才是狀態不好的那個。 原本紅潤的臉頰變得蒼白,眼睛也失去光澤,好像整個人的精神氣一下子被抽走了,下一秒就要病歪歪地倒在床上。 沒關系,哥哥,你這么了?布蘭度搖了搖雪南的手,神色間滿是擔憂,我們去看醫生。 我沒事的。雪南低著頭,下意識地揪著斗篷上的紐扣,呈現他此刻的心緒不寧,我只是有一個想法 我想救他們。 哥哥!布蘭度很不贊同地看著他,這很危險,而且沒必要,我們只是來購買材料,順便送信的,沒必要參與這件事,你是喜歡精靈嗎?你喜歡我們以后去 不是的,我不是喜歡精靈,我只是覺得他們很可憐。雪南蹲下身,抱住雙膝,他們不應該在這,不應該在這里被人評頭論足,用那么下流的眼神打量;不應該困在囚車里失去自由;不應該被當成商品買賣 所以他不喜歡戰爭或者末日背景的游戲,哪怕知道那是一串數據,他還是不忍心。 這種感覺在看到精靈們后尤為嚴重,他好像能和那些NPC感同身受,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們的絕望與無助。 哥哥,你知道嗎,精靈奴隸有千千萬,也就默桑這樣的小城市抓到精靈會大肆宣揚,大城市已經對精靈見怪不怪了。布蘭度心里很煩躁,在他眼里,就算那兩只精靈直接死掉也無所謂,他不會生出多余的同情,也不會主動施以援手,于是更加不能理解雪南的想法,你這樣做,會有誰在乎嗎? 這條小魚在乎 這聲音低不可聞。 小布蘭度,給我一顆石頭。雪南站起身,顯然下定了主意。 玩游戲快樂最重要!要是在游戲里還不能隨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束手束腳地考慮這個考慮那個,那他玩什么游戲?找個班上上不好嗎? 他看見了不管,還不如直接死掉。 反正他就是這種遇見事都要管一管的圣母性格,愛咋咋地吧。 想通了之后,雪南就開始安排:我給你刻一個小型傳送魔法陣,可以直接傳送回部落。你在酒館呆著,如果沒有意外情況,晚上老板來了你和他說;如果發生了意外,比如城內士兵大肆搜捕,你就用傳送魔法陣趕緊跑。 不,不行,哥哥,你不要去。布蘭度緊緊抓住雪南的斗篷,眼眶紅了一圈,急得要流下淚來,很危險的!拍賣場里有好多好多魔法師!他們會發現你! 我心里有數。雪南胸有成竹。 他好歹有系統在身,還會使用魔法,就算真救不了總能跑路吧? 落日森林被封閉了還是件好事,別人就算追查到線索消失在森林深處,也不能不告知圣殿就進去追查。在森林里的部落成員暫時很安全。 布蘭度這孩子很聰明,能在部落里活到現在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雪南快速地刻好魔法陣,塞進布蘭度手中。 這孩子氣得把石頭丟到地上,頭扭過去一言不發。 我真沒事,今晚回去給你講睡前故事。雪南有些無奈地哄他,來,我們拉勾勾? 什么叫拉勾勾? 就像這樣。 雪南用小拇指勾住布蘭度的,一大一小兩只手繞在一起,嘴里念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人誰是小狗! 作者有話說: 這里解釋一下「這條小魚在乎」的意思; 出自一篇課文《這條小魚在乎》內容是一個男人來到沙灘上看見一個小男孩將擱淺的小魚丟進大海,說這么多小魚,你救不過來的。小男孩回答:這條小魚在乎。 盡管主角的能力無法拯救所有人,但是能救一個是一個; 這個意思 第11章 說起來很容易,做的時候卻不知道從哪下手。 第一個難點就是邀請函,雪南可不認為這種程度的拍賣會隨隨便便就能混進去。 他將布蘭度托付給酒館的酒保,隨后戴上斗篷的帽子,從后門離開了酒館。 整個城市被兩條道路分成四個板塊,如果以城門為正方向,那么他此刻是在右下方的板塊這里大多是集市與商業街。 而與這個板塊僅有一條街之隔的左下方板塊,則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區商業街」,擁有整個默桑城的大商行,拍賣會,乃至其他各種高奢店。 雪南快速從系統那里扒拉了幾個裝飾魔法,將自己平平無奇的斗篷變得絢麗多姿,各種暗紋金線出現在斗篷的邊邊角角,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他還弄了好幾個防護魔法陣。 除此之外,他將自己黑色的發色瞳色變淺,容貌也做了細微變化。 從酒館后門的小巷口出來,雪南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穿著富貴,氣質浮夸,臉上寫滿了我是冤大頭快來宰我的小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