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268節
錢家人當時并未出面,就連顧明東都意外,謝南山居然能查到這么隱秘的關系。 正因為太偏僻了,即使知道這邊有一座舊宅子,生產隊的人也不過來,日子久了,地方也就荒廢了。 殊不知大宅底下,卻另有乾坤。 隱秘無比的地窖之中,竟然被修建成祭壇的模樣,而擺放在上面的赫然是一個青銅鼎。 顧明東踩在地窖入口,伸手按在地面,感知著底下的一切。 如果他有透視眼,一定能發現祭壇之上的青銅鼎,跟他在上河村河底撿到的那個十分相似,只是尺寸放大了很多倍。 青銅鼎面前跪坐著兩個人,正是錢柏和錢松。 錢柏神色鎮定,錢松卻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地窖中天寒地凍,他卻出了滿頭冷汗,一遍遍的偷看旁邊人。 錢柏見狀,安撫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錢松哪里能安靜下來,驀的,他起身道:“大哥,要不算了吧。” “這東西太邪門了,每次都得拿人命去填。” “要不我不在北京待了,我去上河村,到時候有我幫忙,知一肯定能快些找到。” “不行,現在情況不好,他不能跟錢家聯系。”錢柏一口拒絕,“如有意外,那知一就是我們錢家唯一的血脈。” 錢松聽懂了他話里頭意思,最近錢家的對家盯得很緊,家里頭連給錢知一的錢都已經斷了,之前定好的聯系方式全都卡了。 可是,他害怕啊! 以前用的不是他的性命,錢松享受著這東西帶來的好處,自然只覺得好,可現在不同了,現在北京城里,除了那個死老頭子之外,可只有他們倆了! “坐下!” 錢柏一聲厲喝。 錢松只得委委屈屈的坐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錢柏瞥了他一眼:“怕什么,只要一切順利,知一能找到那東西,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不等錢松反駁,錢柏起身,化開了自己的手掌,血液順著青銅鼎一絲絲流淌下去。 “過來,兄弟齊心,誰也打不到我們!” 地窖里變得更為陰冷,讓錢松嚇得打哆嗦,但他退無可退,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戰戰兢兢的化開自己的手掌。 兩人的血液順勢而下,周圍的陰氣恍若凝結。 千里之外的錢知一正摟著吳夢婷,訴說著對劉大妮的嫌棄,和對青梅竹馬的愛意,忽然,他神色微微一變。 “怎么了?”吳夢婷問道。 比起錢知一的沉迷,吳夢婷卻一直很清醒,看向他的眼底也多是應付,少有愛慕。 錢知一猛地起身:“夢婷,我知道那東西在哪里了!” 說完竟是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 吳夢婷下意識的追出去幾步,卻忽然想起錢知一屢屢失敗的過去,猛地停住了腳步。 很快,她便打定了主意,慢悠悠的將門關上重新回到床上,找到了最好,她有的是辦法把人哄回來,找不到,那她也不用白跑一趟。 北京 地面之上,顧明東臉色猛然一變。 就在方才,他居然在這個地方感受到了獨屬于末世的氣息。 那種陰暗的、兇煞的、上輩子糾纏他從生到死的氣息,就這么出現了。 不等顧明東回神,對這股氣息深惡痛絕的異能已經洶涌而去,就像上一次撿到青銅鼎是一樣,悍不畏死的沖了進去。 顧明東自然不可能讓異能單打獨斗,他隨手蒙住臉,一腳踢飛了地窖的蓋子。 錢家兄弟正沉浸在禁術之中,鮮血流淌著,疼痛中,他們卻看到了錢家富可敵國的將來。 誰知美夢還沒醒,變故突發,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直接撞擊在青銅鼎上。 無聲的尖嘯,卻讓錢家兄弟頭痛欲裂。 不等他們慘叫,腦后一痛,兩個人都軟到下來。 顧明東這次下手不客氣,剛下那一下足以讓兩人徹底暈過去。 再看祭壇,異能已經與青銅鼎里的陰煞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雙方都是無形之物,愣是打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來。 真的是這東西! 錢家怎么會跟這東西扯上關系? 想起未來的末世,顧明東臉色極為難看。 幸虧異能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嫩芽,此刻它分散出無數的藤蔓,將青銅鼎纏的嚴嚴實實。 顧明東倒是也想幫忙,但拳打腳踢無用,青銅鼎無比堅硬,毫發無損。 猛然,他心思一動,忽然從懷中取出那個小香爐來,朝著青銅鼎就砸了過去。 歪打正著,小香爐與異能里應外合,竟然快速的吞吐起來。 顧明東心中一驚,生怕小香爐咽下去太多的陰煞,到時候又變成陰毒的法器,可現在他也阻止不能。 須臾,地窖內的溫度慢慢上升,那濃稠的陰氣慢慢消失。 異能分化出來的藤蔓一根一根消失,它飛快的撲回來,這一次顯然累慘了,躲進顧明東的身體就不動了。 兩人一體,顧明東能感應到它只是累了,等休息醒來之后又能恢復如常,說不定還能從這一場廝殺中得到好處。 顧明東吐出一口氣,這次青銅鼎看著大,實則卻是個銀樣镴槍頭,倒不如上次驚險。 啪嗒一聲。 小香爐掉落在地上。 顧明東小心翼翼的伸手撿起來,掂了掂,驚訝的發現小香爐居然變重了很多。 瞇起眼睛往香爐內看,內壁已經是銀灰色,看著跟之前并無差別。 顧明東大著膽子,伸出手指扣了一下,顯然沒法摳下任何東西。 他又掂量了一下重量,不是錯覺,確實是變重了。 顧明東不得其解,確定小香爐沒有危害之后,先把它收了起來,這才把目光落到那個大型青銅鼎上。 伸手撫摸上青銅鼎的外壁,依舊帶著冰涼。 借運禁術! 腦海中閃過四個字,顧明東蹲下來,捏住錢家兄弟的臉。 錢家兄弟的長相都不算差,即使是瘦骨嶙峋的錢松也能看得出眉清目秀,依稀有幾分錢知一的影子在。 在顧元和的身上,同樣也有某些特征,有心比較就能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血緣關系。 顧明東仔細比較了一下這三人與自家人的長相,不管是原主,還是下頭的弟弟meimei,甚至連顧三叔一家都沒拉下,確定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上河村的顧家,與北京的顧家和錢家都沒關系? 顧明東轉身看向青銅鼎,心底升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下一刻,他走上祭壇,咬破手指尖,吝嗇的滴落一滴血液。 既然借運禁術走的是家族血脈,連顧元和都不能擺脫,那如果兩個顧家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他的血也能使用才對。 顧明東緊盯著那一滴血液,以免觸發意想不到的事情。 誰知下一刻,咔嚓一聲。 在顧明東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巨大的青銅鼎居然直接裂了。 顧明東眼睜睜的看著巨大的青銅鼎,就從他那一滴血液低落的地方開始,裂縫越來越大,最后轟然倒塌。 任由他拳打腳踢也毫發無損的青銅鼎,就這么直接碎裂成了八瓣。 顧明東蹲下來,敲了敲碎片,青銅鼎發出清脆的聲音。 “難道陰煞消失,這東西就便脆了?” 要是鄭通在就好了,那老頭子精明的很,肯定能看出破綻來。 只可惜顧明東身負異能,即使是鄭通他也不會全然相信。 沒再管那個青銅鼎,顧明東的目光落到錢家兄弟的身上,只見他們嘴角溢出鮮血,人雖然還活著,氣息卻一下子衰弱了很多。 等青銅鼎徹底碎裂開來,錢松的心口停頓,再也沒有了生息。 錢柏倒是還活著,但面如金紙,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顧明東便沒再管他們,檢查了一遍錢家老宅,確定沒有遺漏之后就匆匆離開,他得趕在馬秘書醒過來之前回到招待所。 在他身后,碎成一塊塊的青銅鼎如同錢家的美夢,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不知道過了多久,錢柏終于幽幽醒來,他臉色大變,第一時間沒去管旁邊不知死活的弟弟,反倒是爬上祭壇,想把青銅鼎重新恢復。 “怎么會這樣?” “到底是誰,是誰在害我錢家!” 任由他如何的咆哮,一切都無可挽回。 憤怒過后,錢柏才發現一旁的弟弟早已斷氣,連尸體都已經涼透了。 他意識到大事不妙,顧不得傷心難過,爬起身想往外走。 可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沉重無比,邁出去每一步都艱難異常。 從祭壇到地下室的出口只有短短十幾步,錢柏卻像是走過了自己的一生。 他忽然想起顧元和咒罵的話,錢家改名換姓,背信棄義,利用守珠人的信任做下這一切,原以為可以取而代之,成為永遠鼎盛的家族,誰知道——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錢柏到底沒能走出去,這個讓錢家繁榮,也讓錢家覆滅,偷走了無數人性命和氣運的地窖,跟他的主人一起被封存。 天明時分,附近生產隊的人只聽見一聲轟鳴,有人出門打探,才知道那棟破舊不堪的老房子塌了,因為那里沒有人住,生產隊沒人進去看。 而這個時候,顧明東已經回到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