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262節
一個房間兩張床,除此之外就一張書桌,其他的一概沒有。 馬秘書進了屋,將行李一扔,就忍不住躺到了床上:“可算是能躺下了,這兩天可把我累的腰酸背痛?!?/br> 不只是馬秘書覺得累,長時間坐著不動,顧明東也覺得腰酸背痛。 “反正今天沒事兒,咱們先睡一會兒?!鳖櫭鳀|提議道。 “好,那我躺一會兒?!瘪R秘書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直接打起呼嚕來。 顧明東卻不想這么臟兮兮的睡,但顯然小招待所的房間是不可能有浴室的,只能稍微打點水擦了擦,這才終于躺下了。 兩人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連晚飯都沒起來吃。 第一天早上,顧明東是被窗外叮鈴叮鈴的鈴鐺聲吵醒的。 爬起來靠窗一看,招待所外頭的街道上,來來往往都是騎著自行車的工人,掃雪的,上班的,熱鬧非凡。 這么大的聲音,也難為馬秘書還能呼呼大睡,一臉睡了十幾個小時還沒醒。 天色還早,顧明東也沒吵醒馬秘書,洗了把臉,打算在附近走走。 等他溜達了一圈兒,帶著買好的早餐回來,馬秘書也已經起來了,瞧見他就松了口氣:“你出去逛了,我還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br> 顧明東笑了笑:“不用擔心,我記路的功夫還不錯。” “這話我信?!瘪R秘書聽了就笑。 一瞧,顧明東還帶著豆漿油條回來,現在還熱氣騰騰的:“哪兒買的?多少錢我給你。” “附近有國營飯店?!鳖櫭鳀|坐下來,撕開一根油條嘗了嘗,酥脆的很,泡在豆漿里別有一番風味,特別香。 “待會兒把錢給你,這也不是我出的,王書記都說了,這次咱們的路費住宿費餐費都能報銷?!瘪R秘書也沒客氣,坐下來大快朵頤。 兩人剛吃完早飯,農科院負責接待的人就來了。 來人是個一十出頭的小伙子,見面就忍不住上下打量,口中倒是客氣:“這就是黛山市來的兩位同志吧,歡迎歡迎,我叫王明志,這次是我負責招待你們?!?/br> 對面兩個人并肩站著,他一時分不清誰才是主角,下意識的朝顧明東伸出手。 “王同志您好,我是顧明東?!鳖櫭鳀|握了握他的手。 “您好您好。”王明志心底有些驚訝,方才瞧著兩人的氣勢,他心底還以為眼前這位才是公社干部,沒想到反過來了。 “那這位一定是馬同志了,您好,隨后您一位要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小王就成了。” 他說的客氣,馬秘書可不敢真把農科院的人當跑腿使喚,自然更客氣的還回去。 客套了幾句,王明志才說:“水稻的種子前兩天就已經運到了,您一位要是修正好了,就跟我先去見見洪教授?!?/br> 顧明東一人自然沒意見。 王明志就帶著兩人上了公交車,這次倒是不用倒騰,直接到了農科院門口,下車走個五百米就到地方了。 與其他的機關單位不同,農科院走的是接地氣的風,位置也較為偏僻,辦公樓不大,研究的場地倒是不小。 王明志在路上介紹道:“咱們農科院也分不同部門,水稻所、蔬菜所、作物所都是分開的,洪教授現在應該就在水稻所,咱們直接過去就成了?!?/br> 北京現在正是冰天雪地的時候,壓根不適合水稻種植,所以他們并沒有去試驗田,反倒是直接進了辦公樓。 洪教授確實在,而且不是一個人。 在他們面前擺著不少份水稻種子,幾個人正低頭研究,顧明東也是后來才知道,真正的試驗田壓根不在這里,洪教授一年里頭能有一個月在北京就不錯了。 “洪教授,黛山市的兩位同志已經到了?!?/br> 一聽這話,洪教授放下手里頭的種子,抬頭笑道:“快進來。” 他看了眼馬秘書,目光落到了顧明東身上,笑著介紹道:“這位就是我之前提過的小同志,別看他年紀小,卻會用腦子來種地?!?/br> 這話一說,屋里頭幾雙眼睛都齊刷刷的朝著顧明東望過去。 馬秘書站在顧明東身邊,都覺得壓力倍增,反倒是顧明東施施然站在那里,一副坦坦蕩蕩的架勢,讓人想稱贊一句寵辱不驚。 洪教授笑著招手:“阿東同志,過來坐,你跟我們再講講上河村是如何科學種田,將糧食生產搞上去的。” 顧明東也不客氣,他可是被王書記提溜出去,在周圍的生產隊演講過,這會兒倒是也算熟門熟路。 馬秘書無事可做,王明志索性把他帶到旁邊坐著喝茶。 幸虧馬秘書也知道兩人的來意,并且顧明東跟他之間沒有利益沖突,對此毫無意見。 顧明東開口之前,那幾個教授不以為然,暗道一個鄉下來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誰知道這一聽倒是漸漸入迷。 有些東西他們也知道,不過研究和實踐之間存在差距,這會兒聽著也受益匪淺。 殊不知顧明東越講,瞧著洪教授頻頻點頭的架勢,心底越是嘀咕。 要知道洪教授離開之前,已經把上河村大豐收的理由推給了玄學,這會兒怎么又讓他講科學了? 心底疑惑,顧明東面上卻不露分毫,繼續將優化過的種田方案一一道出。 最后,顧明東笑著說了一句:“科學種田的好處是無窮無盡的,不過上河村大豐收的背后還有一定的地域因素?!?/br> “我們那邊溫度很適合水稻的生長,這兩年也是風調雨順,所以才能得到這樣的產量?!?/br> 其中一個老教授點了點頭,但還是說了句:“我看過你們上河村的水稻種子,一顆顆都很飽滿,這就是自然優化的力量?!?/br> 顧明東微微挑眉,看了眼洪教授,卻見他神色如常。 這話一說,幾個教授倒是忘記了顧明東的存在,相互討論起糧種優化的問題來。 顧明東也不急,微笑著坐在那里,這一等就是小半天。 馬秘書原本豎著耳朵聽,結果聽的一頭霧水,顧明東說的話他還能聽懂,但幾位教授那些話,他就完全云里霧里,就跟聽天書似的。 好一會兒,洪教授才回過神來:“瞧我們,說著說著就把人都忘了?!?/br> “老王老李老季,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小同志剛過來,也不能讓人家累著餓著。” 幾位教授這才起身告辭。 洪教授送了三個人出去,回頭就說:“走,咱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再說。” 瞧他這個架勢,倒像是要將顧明東多留幾天。 果然,在農科院的食堂吃了一頓飯后,洪教授便開口道:“小王,你帶上馬同志去看看那批糧種,仔細核對一些,別出問題。” “顧同志就留在我這兒,我還有些地方不明白,想仔細問問?!?/br> 王明志連忙帶著馬秘書走了。 等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人,顧明東笑著看向洪教授:“洪教授,您這大老遠把我弄過來,不會只為了問這些問題吧?” 洪教授謹慎萬分,起身仔細看了看門外沒人,直接鎖上門。 “你小子就是機靈?!?/br> 洪教授笑了一聲,又嘆氣道:“千里迢迢的找你過來,確實是有別的事情?!?/br> “跟鄭先生有關?” 除了鄭通,顧明東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洪教授沒直接回答,皺著眉頭說:“我回來之后,原本是想著法子疏通關系,想讓鄭先生回來,誰知道走動了小半年也沒個結果?!?/br> 他雖然被人稱一句教授,但畢竟是農科院的人,外面的事情壓根插不上手。 走動的多了,上頭還直接警告他,這年頭太敏感,弄不好就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洪教授無法,只得先放下了這事兒。 誰知道年底發生了一件事,讓洪教授再一次想到了鄭通,他弄不來鄭通,但能把顧明東先弄到北京來。 “這件事,我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焙榻淌跀Q了擰眉頭。 因為家學淵源,洪教授對鬼神之說一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可他所在的地方,身邊的同事,那都是徹底的無神論者。 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久了,洪教授自己也知道不能暴露出來心底那點迷信思想。 但既然他已經把人弄過來,現在也沒想繼續隱瞞:“顧同志,我離開上河村之前去找過一次鄭先生,他曾提過,你一直跟著他學習知識?!?/br> 顧明東臉色一僵,暗道原來是鄭通這家伙給自己挖了坑。 洪教授見他臉色異樣,連忙解釋道:“你不用緊張,這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有了保障,顧明東才松了口氣:“那這次是?” 洪教授沉了沉臉色:“我想請你幫一個忙?!?/br> 顧明東眼神一閃,思慮一轉,還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洪教授,你也知道時間太短,我只是個半吊子,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場?!?/br> 洪教授卻說:“你能答應就夠了,現在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相信誰?!?/br> 封建迷信都被打倒了,有真本事的不是藏起來就是消失,洪教授可不想自己病急亂投醫,到時候找到個騙子,后患無窮。 “你跟我來。” 洪教授起身穿上外套,帶著顧明東急匆匆的離開了農科院。 他騎著一輛老一八,載著顧明東一路到了醫院。 在三樓的病房里,顧明東見到了一位老人,他看著七十左右,臉色蒼白,人瘦的不成樣子,對外界無知無覺。 “小洪來了。”陪床的是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她穿著簡單的藍布衣裳,面色憔悴,一頭發絲卻挽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看著是個很講究的人。 “師母,我來看看老師。”洪教授開口道。 “那這位是?”師母忍不住打量起顧明東來,因為老伴兒生病,醫生說要靜養,所以洪教授還是第一次帶人過來,還是個生面孔。 洪教授介紹道:“這位是上河村的顧明東小同志,之前我跟老師提過,他還曾開玩笑,說這孩子有種地的天分,早幾年的話還能收下當徒弟。” “這不是他來北京了,我就想著帶過來讓老師瞧瞧?!?/br> 師母聽了,眼底流露出幾分哀傷:“你有心了?!?/br> “那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杯茶?!?/br> 洪教授有其他心思,也沒攔著她忙活。 等師母一走,洪教授立刻拽著顧明東到了床前:“你看看,老師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了?” 顧明東一時有些無奈,從穿越到現在,他只見過白小花殘留下來的臟東西。 而且聽鄭通的話,所謂的臟東西壓根是留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