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261節
顧明東只得耐著性子繼續等,結果一等就是好久,里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人嗎?”顧明東不得不敲響了廁所門。 很快又有人過來上廁所,見狀跟著一起使勁敲門:“誰在里頭啊,趕緊把門打開。” 好一會兒,里頭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門一開,顧明東倒是見到一張熟面孔。 里頭可不就是昨天蹭他們座位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臉上還帶著睡痕,睡眼惺忪的,一看就知道剛醒來。 “來了來了,催什么催,還不準別人拉屎了。”男人罵罵咧咧的打開門,等看清眼前的人,剩下的話全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被吊著打。 顧明東讓開路,等他進門,就知道中年男人昨晚睡在廁所,他倒是機靈,直接把火車上的廁所當單間使用了。 睡廁所,夢里頭不會也帶著味兒嗎? 顧明東迅速的放了水,洗了把臉,又用鹽巴漱口,其他的真沒條件。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外頭的人都等得著急使勁敲門。 來得時候翻山越嶺,回去也差不多,不過這會兒功夫醒來的人多了,至少不用擔心邁錯一步就會踩著人頭。 等他回到座位上,馬秘書也急急忙忙的站起來:“阿東,你看著行李,我也去一趟。” 說完連忙走了,他個子沒有顧明東高,許多地方都邁不過去,只得好聲好氣的請同志們讓開一條道兒來。 對面的女知青倒是機靈,見狀連忙跟著馬秘書一起走了,蹭了他開路的光。 顧明東坐下來,看了眼窗外,驚訝的發現火車的玻璃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白茫茫的一片,已經看不清車外頭的風景。 顯然這輛火車已經進入了北方,外頭一片冰天雪地。 過了好一會兒,馬秘書才走回來。 他一坐下就喊:“太冷了,火車里頭也這么冷,比咱黛山市冷多了。” 跟著他一起回來的女知青笑呵呵的說:“我倒是覺得還好,北方屋外冷,上了炕就覺得暖和,不像南方沒有炕,冬天也濕噠噠的,穿上再厚的衣服也沒用。” 兩人頓時就這南北方的差異聊起來。 顧明東隨意吃了點早飯填肚子,注意到對面的小姑娘是不是看向自己,頓時皺了皺眉頭。 要不是小姑娘的眼底沒有愛慕,顧明東都要自戀的意味她喜歡上自己了。 他倒是想問問為什么,可惜自己一抬頭,小姑娘就跟做賊似的低頭,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畢竟是萍水相逢,顧明東想了想也沒多問。 等到了天津站,三個女知青都提前起來準備。 臨走的時候,話最多的那個還跟馬秘書交換了聯系方式,要以后要寫信聯系。 話最少最害羞的那個背上行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顧明東,見他只是看著窗外,頓時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這幅模樣,就連馬秘書也看出來了,等人走了就打趣道:“顧明東同志,你魅力無窮啊,坐一趟火車就把人家女知青迷住了。” 顧明東無奈解釋道:“她沒那個意思。” “怎么可能沒意思,沒意思人小姑娘一路上盯著你看啊。” 馬秘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什么以前見過都是借口,你瞧瞧自己的這張臉,見過的人怎么可能會忘記。” 臨了卻又說:“不過她們是知青,下鄉的地方不能隨意更改,就算有意思也沒機會了。” 顧明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機會你還保留人家女知青的聯系方式,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馬秘書。 另一頭,三位女知青跟打仗一樣,好不容易擠下火車,等再一次抬頭卻什么都看不見,窗戶都凍上了白花花的霜花,模糊不清。 身邊的好友撞了她一下:“怎么了,還在找那位男同志啊?” “沒有,你別瞎說。” “我哪兒瞎說了,方才在火車上你一直盯著人家看,難道不是喜歡他嗎?” 這話讓小姑娘臉頰緋紅,跳腳解釋:“我就是看著他眼熟,哪兒就是喜歡了。”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笑嘻嘻的搖了搖筆記本,“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這地址我可不給你了。” “我才不要。” “哎,別生氣嗎,我跟你開玩笑的。” “那你以后再也不許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女孩兒慢慢離開火車站,各自回到久違的家,親人久別重逢,又是一番熱淚盈眶。 晚上,吃著母親做的飯,蓋著暖和的被子,小姑娘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忽然,她啊了一聲。 “怎么啦?” “我想起來他長得像誰了,媽,你還記得咱巷子里那個白先生嗎,我在火車上遇到一個人,長得可像他了。” “那個老瘋子?” “就是他。”女孩心底嘀咕著,現在是老瘋子,可再往前幾年,白先生長得可好看了。 結果她媽翻了個身,嘟囔道:“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太多了。” “出門你可別跟人家亂說,那瘋子命不好,兒子女兒都死了,自己也瘋了,你要對別人說像,別人還以為你咒他呢。” 女孩噘起嘴巴,心底為白先生抱不平,但想起這些年的處境,到底不敢多說什么。 而另一頭,火車再一次前行。 顧明東兩人在車上又熬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火車終于抵達了北京。 第166章 因由 “這就是北京?”列車慢慢進站的時候, 馬秘書忍不住把臉貼在窗戶上往外看。 可惜北京的冬天很冷,窗戶上都是白霜,馬秘書索性將窗戶一拉開, 探出頭去看。 車內其他乘客也沒意見, 一個個都好奇的往外打量著。 顧明東占這個好位置,轉頭看去,眼底也帶上了驚訝。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 這年頭的火車站就跟菱鄉鎮的火車站一樣,即使不破破爛爛, 但也帶著濃厚的時代色彩, 跟現代化的建筑沒法比。 可首都的這個火車站卻不同,這是全中國最重要的鐵路樞紐之一,只看一眼便讓人心生震驚, 用雄偉壯麗來形容也不為過。 等火車終于停下, 顧明東與馬秘書一起排隊下車, 下車口還有列車員站著,看見年紀大的,抱小孩的, 行李太大的, 還能伸手幫一把。 顧明東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周圍, 腳下是水磨石鋪成的道路, 光滑平整,讓他仿佛又回到了現代化的都市。 “這邊走。”馬秘書招呼了一聲。 顧明東往后掃了一眼, 依舊沒看見謝南山的蹤影,幸虧出發之前他們就交換了地址,等安頓下來再聯系也不遲。 等進了車站大廳,顧明東更是驚訝無比, 地面上鋪著的大理石,墻壁上貼著白瓷磚,窗明幾凈,無一不訴說著這棟建筑的精益求精。 “阿東,你去廁所不?”馬秘書問道。 知道他不去,馬秘書放下行李急匆匆的進去了。 顧明東抬頭,挑高的大廳內,居然還懸掛著一盞盞宮燈,墻壁最明顯的地方掛著一個大大的古銅色鐘表,正告訴著乘客們時間。 最讓人吃驚的,還屬車站大廳里那四架上上下下的自動手扶梯。 顧明東來之前怎么都沒想到,居然能在這個年代,在火車站里頭看到手扶梯。 這倒是他世面見少了,顧明東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倒也不引人笑話,因為但凡是第一次來北京的人,都會被這一切閃爍的挪不開眼睛。 從大理石的地面,到這華麗的宮燈,這一切都跟他印象中的純樸節約不太一樣。 這是屬于國家的力量,即使這個國家還未徹底強大起來。 顧明東心想著,再一次提醒自己小心謹慎,不能因為特殊的來歷,異能的存在就疏忽大意,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摔上一個大跟頭。 一會兒功夫,馬秘書滿臉興奮的回來了,壓著聲音說:“阿東,你趕緊去上一趟廁所,這兒的廁所都貼著白瓷磚,可干凈了,一點味兒都沒有。” 顧明東嘴角一抽,笑著婉拒了他的好意,畢竟他真的沒貨,總不能為了看一眼廁所就走一趟。 馬秘書看著老道,實際上他也是第一次來北京,一路看得目瞪口呆。 等兩個人終于離開車站,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馬秘書終于回過神來,翻出筆記本來:“咱們得先坐車去招待所,明天農科院那邊會派人過來接待,我先找找怎么過去。” 顧明東掃了一眼,火車站最中間還掛著畫像,兩邊都是大紅色的標語,這倒是很符合時代的氣息。 很快,馬秘書還在東張西望,顧明東指著一個方向問:“是不是去那邊坐車?” 馬秘書一看,笑了:“還真是,咱們這邊走。” 又是一番折騰,兩人終于坐上了公交車。 馬秘書一屁股坐下來,忍不住夸道:“阿東,你是第一次來北京吧,怎么比我還熟?” 雖然這年代他是第一次來,不過以前倒是沒少坐車,火車站的設計大同小異,顧明東笑著說了句:“我眼神好。” 眼神好的顧明東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個年代的首都。 北京應該剛下過雪,路旁還是白花花的一片,偶爾還能看見掃雪的工人,卻也擋不住那股子熱鬧氣。 與溪源鎮截然不同,這里行走的路人很少有穿補丁的,倒是經常能見到穿著綠色軍裝,帶著五星帽子的。 軍大衣、羊絨帽、大圍巾,再騎上一亮自行車,在北京街頭也是十分拉風的場景。 顧明東兩人轉了三趟車,讓了兩次座,才終于風塵仆仆的到了招待所。 一路上,馬秘書幾乎沒派上用場,每次他還在翻筆記本呢,顧明東就先把路線找好了。 到了招待所,他可算找到了用武之地,不用顧明東開口,先把入住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比起華麗宏偉的車站來,招待所倒是真的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