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198節
他一走,就有知青不滿的說:“裝什么裝,還不想爭,說得他只要去爭就能爭到似的。” 有幾個看不慣他的,甚至說:“不好好在知青所待著到處亂走,上次摔斷腿,也不怕下次跟林愛國似的被人打死。” “哎,早知道我就學學林愛國,跟生產隊的人搞好關系,說不定還能有幾分機會。” 一提起已經死去的林愛國,知青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畢竟前一天還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卻直接被打死了,即使打死人的是神經病還被木倉斃了,知青們依舊心有余悸,不敢跟村里人走得太近,生怕再遇到個發神經的。 “吳知青,錢知青不想爭,難道你也不想嗎?” 被點名的吳夢婷猛地抬頭,沒有了林愛國的糾纏,吳夢婷的日子好過不少,但隨著錢家那邊斷了聯系,錢知一手里頭的錢也越來越少,自然不可能補貼給她。 沒了錢,吳夢婷再一次深刻的體會生活艱難,偏偏她被顧明東的狠辣手段嚇到,愣是不敢再上門去威脅。 如今一想到林愛國跟劉大柱的下場,吳夢婷就恨不得離顧明東遠遠的。 最糟糕的是,吳夢婷明顯的察覺到錢知一也防著自己,上次地圖的事情,到底是讓錢知一起了疑心。 吳夢婷心底委屈,使勁渾身解數才把人哄回來一些。 “吳知青,你跟錢知青關系好,你要開口的話,他還不得好好幫你。”有個女知青取笑道。 吳夢婷聽見工農兵大學的消息,確實是有些心動的,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不能走,因為走了,那以前受過的罪,吃過的苦都白搭了。 迎著其他知青的嘲諷,吳夢婷站起身,臉色淡淡:“我們下鄉是來做貢獻的,怎么能半途而廢。” 說完跟上了錢知一的腳步。 “說得好聽,整的就咱幾個覺悟不夠似的。” “他們自己放棄了還不好,上大學的名額肯定不多,咱們的機會還大了一點。” 不只是知青,就連生產隊的社員們也蠢蠢欲動,人人都覺得自己根正苗紅,完全符合大學生的標準。 一時間人心浮動,連帶著下地干活都在議論,沒以前那么專注了。 這時節正是水稻成熟的關鍵時期,顧建國哪里受得了這個。 當下將全部的社員和知青都拉到了曬谷場,召開了集體大會。 顧建國嚴肅著一張臉,等所有人都到期了,才冷著臉說:“我知道最近生產隊有傳言,說要推薦什么工農兵大學學員,大家伙兒都覺得自己有機會,所以下地干活都不用心了。” 社員們議論紛紛,有的露出難為情的神色,有的卻昂著頭問:“大隊長,那咱到底有沒有機會?” 顧建國冷聲道:“你們自己看看自己的表現夠得上積極分子嗎?” 剛知道工農兵的消息,顧建國也是費了心思打聽了一番的,但等打聽完了,顧建國就知道他們生產隊很難推薦上。 “不提別的,咱生產隊出了個殺人犯的事情你們總還記得吧,別說推薦學員,就連評選積極都沒咱們的份兒。” 這話一出,下頭的社員頓時懊惱起來。 雖說原本被推薦的可能性都不大,但這么一鬧,倒好像沒機會去讀書,就都是劉大柱的錯似的。 劉寡婦臉色麻木的站在最后頭,她耷拉著腦袋,對周圍人的視線視若無睹。 劉愛花卻意識到社員們對他們一家的不滿,下意識的拉住了弟弟的手。 王麻子看了看,狀似無意的擋在了姐弟倆身前。 這時候一個知青喊道:“劉大柱是上河村生產隊的人,那跟我們又沒關系,憑什么我們也不行。” 自從出了林愛國的事情,知青們跟村里頭社員的關系就十分僵硬,以前還有來往,如今都是各干各的。 顧建國覺得知青們都是半大孩子,好好的城里人下鄉干活確實不容易,也沒把他們的那點小心思當一回事兒。 但這會兒被當面問了,顧建國就說了:“按照你這話,你就不是上河村的人,那生產隊的名額跟你有什么關系?” 知青臉色一頓,哆嗦這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李鐵柱嗤笑道:“就是,感情你們知青高人一等,壞處都是我們的,好處都是你們的?” “我沒這個意思!”知青為自己開脫道。 “那你是幾個意思?” 眼看下頭要吵起來,顧建國又說:“推薦上大學這件事,有消息我肯定會告訴大家,但現在是連影子都不見的事兒,同志們不能因為一點風聲風雨,就把生產耽誤了。” “如果將來生產隊真的分到了名額,我身為大隊長,也一定會秉持公平公正的態度,通過大家的推薦選舉來確定名額。” 一番話下來,社員們紛紛點頭。 顧建國這才說道:“既然都清楚了,那就散了吧,該干活干活,要記住勞動生產才是最重要的,耽誤什么都不能耽誤生產。” 社員們紛紛散去,知青們心底不服氣,但也無可奈何。 顧建國開口叫住大侄子:“阿東,你等等。” “三叔?”顧明東走過去。 顧建國拍了拍他的肩頭,嘆了口氣說:“阿東,你是鎮上評選出來的積極分子,還拿過見義勇為和除害英雄獎,原本生產隊要是有讀大學的名額,那肯定是要歸你的,就算選舉大部分人肯定也樂意投你,但三叔去鎮上問過,劉大柱那事兒一鬧,咱們生產隊就別想了。” 原來顧三叔是怕大侄子心底不高興,這才拉住他解釋。 畢竟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讀大學就是鯉魚躍龍門的好事兒,擺在以前那就是考中狀元了,可現在好好的機會卻輪不到他們。 顧明東倒是笑道:“三叔,就算咱們生產隊有名額,那我也不想去,家里還有孩子呢,我走了他們怎么辦?” 要論學習,他都度過一遍正正經經的大學了,何必去爭搶這個名額,再者顧明東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上河村,他喜歡遍地是花草樹木的原始鄉村。 顧建國聽了,還以為他在寬慰自己,嘆了口氣說:“終歸是耽誤了你。” 心底也忍不住怪劉大柱發瘋的不是時候,鬧得他們整個生產隊都沒臉。 顧明東笑著說:“三叔,其實就算沒他這檔子事兒,咱們生產隊也不一定能搶到名額。” “入學的名額肯定不多,說不定整個溪源鎮就那么幾個,鎮上公辦人員得要,工廠肯定也想要,輪到生產隊能有幾個,再說這么多生產隊哪兒夠分。” 在原主的記憶中,壓根沒發生劉大柱的事情,他們上河村從頭至尾也沒分到讀大學的名額,由此可見一斑。 顧建國心底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還是覺得自家大侄子虧了,十里八鄉的,拿過三次榮譽稱號的,不就顧明東一個。 顧三叔不知道的是,顧明東這會兒也心懷愧疚,要不是他故意留下白小花的執念,又利用劉大柱去解決林愛國,一系列cao作導致了最后的結果,殺人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在其中確實是起到了導火索的作用。 而生產隊出了個殺人犯,對其他人的影響其實不大,可作為大隊長的顧建國挨罵不說,評選先進也沒他的份兒了。 幸好顧明東還有金手指,不至于讓劉大柱留下的陰影存在太久。 顧明東反過來安慰他:“三叔,咱是農民,踏踏實實種地才是正道,只要生產干得好,將來還愁評不上先進?這可是長長久久的事情,不必眼前這三瓜倆棗好?” 顧建國笑了:“三叔年紀大了,倒不如你想得開。” 提起地里頭的莊稼,顧建國笑得瞇起眼睛來:“多虧你寫下的法子,今年的稻子長得明顯比去年的好很多,只要這個月撐住了,咱肯定能大豐收。” “到時候就讓鎮上看看,咱們生產隊到底是先進,還是拖后腿。” 帶著這樣的心思,顧建國盯生產的勁頭更大了。 顧明東也覺得水稻的收成能超過預期,這一次除了優化糧種,后期異能就沒用過,但收成還是比去年大大提升。 由此可見,吳巍雖然被下放了,但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 顧明東琢磨著,等秋收過后,確定豐收了,自己還得給吳巍送點糧食當謝禮,他得了好處,明年才能繼續合作。 田里頭的水稻還沒完全成熟,金老五的婚禮先到了。 這天,顧明東早早的請了假,交代了家里頭一聲不回家吃飯,這才拎著東西出門了。 除了禮金,他還另外準備了一籃子雞蛋,這都是家里頭勞苦功高的母雞攢下來的,在這時候上門當禮物算是很不錯了。 顧明東不是拿不出更好的,只是不合適,想來想去還是雞蛋最實在。 他沒帶幾個孩子,倒是帶上了顧二弟。 路上,顧明東交待道:“金老五現在革委會當小隊長,這人在鎮上說不上話,但在附近幾個生產隊很有名氣,為人也算講義氣。” 顧明南點頭道:“我跟他打過交道,他還挺照顧鄉親的。” 至少最亂的時候,他們附近幾個生產隊也沒鬧出過人命。 顧明東帶著弟弟過來,也是猜到金老五的婚禮上,肯定有不少人,讓弟弟見見認識一下也沒壞處。 讓他沒想到的是,金老五居然還派了大侄子在路口等著,就是上次跟著一道兒去送信的金田耕。 其實這倒是顧明東誤會了,金田耕自告奮勇的站在路口守著,哪里是等他們,那是等心上人的,但他注定會失望。 金田耕伸長脖子在等,瞧見顧家兄弟就高興起來,再一看就他們兄弟倆,頓時失望:“顧大哥,其他人沒來嗎?還是走得慢在后頭?” 顧明東笑著說道:“家里頭有事兒,他們走不開,就我們來了。” 金田耕失落的神色都掩不住。 顧明東一看這不對勁,瞇著眼睛笑道:“你叫田耕是吧?” “對,田地的田,農耕的耕。”在未來的“大舅子”面前,還是個能一拳打死野山豬的大舅子,金田耕表現的很殷勤。 顧明東挑了挑眉:“你是老五的弟弟,那你應該喊我一聲叔叔才對,不然輩分亂了。” 顧明南沒察覺男孩的小心思,但也跟著說:“是得叫叔,不然我哥豈不是矮你五叔一輩了。” 金田耕苦著臉說:“我們家都是各論各的。” 一想到自己要喊顧明北姑姑,他的心都要碎了。 顧明東也沒逼著他喊叔叔,三個人轉身往老金家走。 為了娶媳婦,金老五是造了新房子的,還是附近少有的青磚大瓦房,這會兒正敞開著門,大門上貼著喜字,可見是花了不少心思。 顧明東兄弟倆來的不早不晚,一進門就先把禮金和東西給了。 收禮金的大概是金老五的親媽,看著年紀不小,老太太挺精神,臉上帶著笑容。 瞧見一籃子雞蛋,老太太一邊客氣一邊收下,還往他們倆手里頭塞了一把糖,又招呼他們坐下喝茶等著觀禮。 比起白小花跟劉大柱那簡陋的還禮,金老五的婚禮可算辦得十分體面。 上門的親朋好友有吃的,有喝得,還有糖吃,一樣不少。 居然還有不少人認識顧家兄弟,紛紛過來說話。 一直到穿著紅衣裳的新娘子進門,顧明東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眼底才閃過一絲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工農兵大學這一塊,其實原本設定想爭取一下,但后來想想,在當時的處境,鄉下要拿到名額本身就很難,拿到之后含金量也低,就暫時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