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佛系炮灰 第173節
他睡了劉寡婦是不對,但那都過去許多年了,王麻子自認沒什么對不住劉大柱的。 可現在呢,劉大柱住著好房子吃飽穿暖,他兒子卻在破屋子里擔驚受怕,連他送過去一點糧食都不敢收下。 這一切怪誰? 自然是得怪劉大柱的! 王麻子心底惱怒,越想越恨,從杜萍萍還在的時候,自己常拿著家里頭的糧食補貼劉家,再到自己被抓,劉家母子心安理得,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再到今時今日,他兒子被趕出來住茅草屋。 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王麻子一狠心,沒直接回家,反倒是沖著劉家去了。 到了地方,王麻子熟門熟路的開了后院的門,鉆進了劉家的屋子。 進門之前,他嘴角滿是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王麻子對于很多人而言是人渣,但對于劉小柱而言是父親 第116章 暴怒 第一次, 王麻子跳進劉家之后,沒去鉆劉寡婦的屋子,反倒是打開了劉大柱的房門。 劉家的房子也是土瓦房,造的時間早, 但至少比茅草屋強多了。 劉大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蓋著厚實的棉被, 躺在完好無損的大床上, 床頭的柜子里還塞著不少的吃食。 王麻子沒有注意到劉大柱眼皮子底下全是青黑, 看似睡得香,其實一直擰著眉。他只看到柜子里頭有一桶餅干! 想起自己的親生兒子吃不飽, 劉大柱卻還能吃香喝辣,王麻子冷笑一聲,撲上去一把捂住劉大柱的嘴, 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 劉大柱正做著美夢,夢里頭一個比白小花漂亮、賢惠、有錢還能干的城里姑娘看上了他, 非他不嫁。 黑色的霧氣在他的體內越糾纏越深,每晚的美夢,帶來的不是愉悅, 而是把劉大柱送上不歸路的深深惡意。 劉大柱對此一無所知, 甚至愛上了睡覺做夢, 因為在夢里, 他什么都有。 正樂滋滋的抱得美人歸,劉大柱被痛醒過來, 等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劇烈掙扎起來,一下子把王麻子掀了下去。 “他娘的,你敢打我!”劉大柱雖然好吃懶做, 但卻是正值壯年的男人,王麻子就不一樣了,他年紀大了,而且幾年的改造生活大大消耗了他的身體。 方才劉大柱睡著,被王麻子狠狠打了幾下,等他醒過來兩人頓時糾纏在一起,居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王麻子心里頭憋著一股火,一邊打一邊罵:“讓你欺負我兒子,讓你不給他吃,老子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 劉大柱年輕力壯,但狠狠挨了兩下之后反倒是慫了,害怕的只知道躲閃,半點沒有當初打親媽的兇狠。 生氣的時候暴怒到失去理智,害怕的時候卻又哭哭啼啼的像個孩子,不知不覺中,劉大柱越發像還未徹底發瘋的白小花。 母子倆卻對此一無所知。 “媽,快來救我,王麻子要殺人了!”又挨了一拳頭,劉大柱竟是哭喊起來。 劉寡婦從睡夢中被吵醒,聽見兒子的哀嚎聲連忙跑過來,等他看見王麻子壓著大兒子打的情形頓時驚叫出聲。 “你瘋了嗎!開放開大柱。”劉寡婦喊著就要去拉王麻子。 王麻子卻沒顧那點情分,一把將她甩開,又是一拳頭砸在劉大柱臉上:“吃屎的狗玩意,老子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嗎,你要這么作踐我兒子!” “今天我他媽豁出去打死你,不就是槍斃嗎,你死了,這些都是小柱的!” “敢威脅我?老子這輩子最恨被威脅,反正我是勞改犯,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你了事!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猩紅的眼睛,越發瘋狂的施暴,讓劉大柱嚇得渾身發抖,哪里還有反抗的心思。 倒是劉寡婦一次次撲上來阻攔:“王麻子你放手,你快放開我兒子!”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到時候咱們一起玩蛋。” “玩蛋就玩蛋,這狗雜種得先死!”王麻子怒道。 “我讓你放手聽見沒有。”眼看王麻子掐住劉大柱的脖子不放,劉寡婦猛地喊道,“我去掐死小柱,他就不該活下來!” 說完竟是真的要往外跑。 王麻子聞言,到底還是松開了手。 劉大柱躺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劉寡婦這才跑回來,一把摟住兒子心肝寶貝的叫:“大柱,大柱你沒事兒吧,你要是出點什么事兒讓媽怎么活。” 這幅母子情深的模樣,落到王麻子眼里分外的刺眼。 王麻子甚至后悔起來,當年既然娶了杜萍萍回家,就不該嫌棄她地主女兒的出生,要不然也不至于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后來杜萍萍一直沒懷孕,他又被劉寡婦裝出來的溫柔欺騙,兩個人搞到了一起。 如今想起來都是一筆糊涂賬,王麻子后悔不跌,卻又毫無辦法。 “他是你兒子,小柱就不是了嗎?” 當年懷上劉小柱的時候,劉寡婦就知道這孩子是王麻子的,因為當年劉大柱他爸重病在床,早就不能干什么了。 懷上的當頭,劉寡婦也想過把孩子打掉,甚至生下來之后,她也不止一次想把孩子扔了,到底是狠不下這顆心。 這也跟當初王麻子家過得還行,時不時能送一些糧食過來有關系,于是劉小柱才磕磕碰碰的活了下來,一直是比他略大兩歲的jiejie劉愛花在帶。 劉寡婦心底對女兒和小兒子不是沒感情,但比起頭胎的寶貝兒子來,實在是少了太多。 此事聽了王麻子的話,劉寡婦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說了已經分家了,你還來找大柱做什么,是我沒本事養不活他們,你有事兒沖我來。” 劉大柱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媽,快去喊人,他這是要殺人了,讓公安把他抓走吃花生。” 誰知王麻子冷笑一聲:“好啊,你去吧,最好把大伙兒都喊過來看看你們劉家的丑事,小柱可不是我一個人生下來的,至于你,當初偷糧的事情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是嗎?” “我告訴你們,老子有事兒,你們倆也別想好過。” 劉家母子的臉色僵住,顯得分外的滑稽可笑。 屋內,除了三個人的呼吸聲再無聲音。 王麻子投鼠忌器,不敢真的鬧開,劉家母子何嘗不是如此,不管是劉小柱還是偷糧食,都是他們雙方的把柄。 王麻子冷笑道:“你們母子真是好算計,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我是心疼小柱才一次次容忍你們,可你們倒好,把老子當猴耍。” 驀的,王麻子一腳過去,踹中了劉大柱的肚子。 劉大柱一聲哀嚎,劉寡婦護著兒子罵道:“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你也不想小柱有個殺人犯當爸吧!” 這話卻刺激到王麻子,一想到劉寡婦為了讓他停手,竟然說要掐死劉小柱,王麻子只覺得心寒:“從今天開始,再讓我看見你欺負那倆孩子,老子見一次就打一次。” “呸,有本事你就去公社告我,到時候大家一起玩玩。” 說完這話,王麻子沖過去取出那一桶餅干:“你也配吃這么好的餅干,這算你們娘倆欠我的利息。” 扔下這句話,王麻子直接打開大門,揚長而去。 母子倆戰戰兢兢,不敢動彈,一直到王麻子走遠了,劉寡婦才猛地起身過去把門關上。 關上了門,劉寡婦才松了口氣,擰著眉頭問道:“大柱,這可怎么辦?” 劉大柱不但不感激劉寡婦舍身相救,反倒是怪她:“都怪你當初自己犯賤,找上這么個男人,才惹來今天這禍害,要不是你,我今天怎么會挨打。” 劉寡婦低著頭,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劉大柱想要起身,卻疼得額頭直冒汗:“還不過來扶我。” 劉寡婦連忙跑過去,卻又被劉大柱一陣罵罵咧咧,甚至還動手給了她一下。 偏偏劉寡婦含著眼淚,受著委屈,不覺得這兒子白養了,反倒是怪上了王麻子,甚至心底覺得劉愛花和劉小柱多事兒,才惹來這禍害。 她忍不住想,要是當初懷上劉小柱的時候沒心軟,直接把孩子打了就好了,如今劉小柱都那么大了,活生生一個證據擺在那里。 劉大柱好不容易躺到床上,再一看自己床頭藏著的餅干都沒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不是你的老相好嗎,你就不知道哄著點。” 劉寡婦委委屈屈的道:“不是你讓我跟他斷干凈嗎?” 劉大柱臉一黑,身上疼的他直抽抽。 劉寡婦只得安慰道:“算了,從今往后咱過自己的日子,別理他就行了。” “那餅干怎么辦,我才吃了一塊。”劉大柱心都在滴血。 劉寡婦滿口說道:“媽再給你買。” 她這會兒倒是忘了,就床頭那一桶餅干,還是劉大柱瞧見老顧家有的吃眼饞的很,回家摔摔打打逼著她花錢買回來的。 劉寡婦能有幾個錢,那錢還是從王麻子那邊騙過來的,用的還是劉小柱要吃rou的借口。 現在劉寡婦沒錢沒票的,哪里還弄得到餅干,為此劉大柱又是大發脾氣,一時間整個生產隊都能聽見他大聲罵親媽的聲音。 無人注意到,劉大柱眼底布滿了血絲,不管每天睡多久,眼底的紅痕都揮之不去。 在上河村,劉大柱的名聲也徹底爛透了,劉寡婦還想給他說媳婦,她一開口媒婆都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跑。 劉家母子過得雞飛狗跳,隔壁老顧家卻蒸蒸日上。 孫強擔心表弟的傷勢,索性將自行車先借給他用,這段時間,一直是顧三妹騎著車,先送二哥去上班,然后自己去回收站,等下班了再繞道兒去接上。 顧老二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縮著手腳坐在后頭讓meimei來回送太丟人,一力堅持自己可以一只手騎車。 結果第一天載著顧三妹出門的時候,就差點直接摔溝里頭了。 顧三妹怒發沖冠,對著老二就是一陣突突突,到底是把騎車的重任搶了過去。 每天瞧著兄妹兩個邊斗嘴邊出發,顧明東都覺得像是在看唱戲,每天吵架的理由都不帶重樣兒的。 就連顧四妹都說:“二哥跟三姐天天吵也不覺得累。” 顧二弟跟顧三妹上班后不久,顧明東就帶著顧四妹和三個孩子去學校報名。 這時候還未改制,一學年從春季開始。 顧四妹早早的起來,先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又給顧蕓扎了兩個小辮子,還不放心隔壁的兩個侄子,過去幫他們翻出最新的衣服來套上。 最后,顧四妹翻出四個書包來,其中一個是她自己一直在用的,另外兩個是顧老二和老三之前用的,分配給了顧家雙胞胎。 顧明南的書包都暴露出差生的本質,下頭磨破了一個洞,里頭也臟兮兮的,顧四妹縫縫補補還是能看得出痕跡。 顧明西的卻干干凈凈,能當新的用。 雙胞胎倒是完全沒吵架,都沒搶著要用新的,顧亮星大方的表示:“我是大哥,我用這個舊一點的,讓阿晨用新的。” 顧亮晨也表示:“大哥啥時候想跟我換都可以。” “我家阿星阿晨真乖。”顧四妹忍不住揉了揉兩個孩子的小腦袋,這要是在別家,幾個孩子能為了誰用新的吵得天翻地覆,還是他們家的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