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藏歡喜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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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完以后他們彼此之間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兩個人維持著這個姿勢,誰也沒有動。呼吸聲逐漸變得清晰濃重,心跳聲如雷鳴。 分不清是誰的。 下巴忽然被抬起,阮星蘅清清淡淡地看著她,疏寒冷漠的目光彷佛在說他再也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在他心里,自己大概真的是個花言巧語的騙子。 最多是有點姿色手段不高的騙子。 姜黎自嘲地笑了一聲,被他的目光傷到。可她又貪戀他的溫暖,眷念他本身帶來的安全感。于是只能想自虐的懲罰一般死咬住下唇,靜候他的宣判。 纖長的指節(jié)不帶有溫度地把玩著她脖頸處的紅絲絨飄帶,阮星蘅的食指繞著她下巴,細密的吻卻接連不斷的落在她的脖頸處,帶著抵死纏|綿的狠勁。 “要不要逃婚,做我的新娘?” 作者有話說: 我愿稱阮星蘅為最行動派的男主。 歪?民政局在嗎?現(xiàn)在就搬過來! 第5章 求婚 腰背被抵在欄桿上,身下一樓的大廳里還有人聲嘈雜,宋麗萍好像推門進來了,姜佳欣在旁邊攙著她,扮演一個乖巧小姐的樣子。 “大伯母,堂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愛和大家對著干的。” 宋麗萍脾氣也爆,不帶喘氣地罵了姜黎整整三句話后道,“所以才要找個人管住她,省得她整天無法無天的。她要是像你一樣有主見有規(guī)劃,我哪里會舍得讓她早早結(jié)婚。可你看她當(dāng)那什么破記者,三五天不著家,我不給她定個婚事,她到哪里找到像小林那么好的結(jié)婚對象。” 宋麗萍自從把姜家股權(quán)交了以后就不大參加京市的名流圈了,對里面的很多事情也都是聽別人三言兩語說來的。她拍了拍姜佳欣的手:“還得謝謝佳欣,有這么好的人選還想著你堂姐。” 姜佳欣笑了笑,心虛地移開眼睛。 “你堂姐結(jié)婚了,下面就該到你了,怎么樣,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宋麗萍問道。 姜佳欣愣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有喜歡的人了……” 宋麗萍哦了一聲,沒多問,腦子里隱隱約約想起來幾年前姜佳欣出國,好像是跟著一個什么人一起走的。 宋麗萍的每一句話簡直就像一個冰雹砸在了姜黎的身上,阮星蘅也在這時候松開了她的腰身,于是她立馬從這顯眼的走廊里跑下去,靠在墻邊大口喘氣。 “穿鞋。” 阮星蘅看了她一眼,手里握著她踢在一邊的高跟鞋,手指抓住她的腳腕,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一縮。 然后又被他扣著腳腕毫不留情抓回來。 “別坐地下。”他又叮囑了一句。 于是顧川野那已經(jīng)皺巴巴的西服外套又被她可憐地壓在了地上。 “姜佳欣喜歡的人是不是你?” 姜家有個公益計劃,是和寧大的一個出國項目對接的,今天看到姜佳欣這副表情,姜黎忽然想起來很多被忽視掉的細節(jié),從小到大姜佳欣的針對以及偶然看見阮星蘅若有若無的注視,這些神色她一點也不陌生,只是當(dāng)時她整顆心完全沉浸在阮星蘅身上,下意識的選擇忽略了而已。 “不知道。” 阮星蘅好像又恢復(fù)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姜黎下意識摸了摸耳后殘留的濕濡,感覺剛剛像是一場夢一樣。 “那你喜不喜歡她?” 姜黎兇巴巴問了一句,只是腳腕還被人抓在手心里,她對視的時候氣勢明顯斷了一截。 “我和她不熟。” 阮星蘅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替她穿好鞋子以后理了理西服褶皺準備離開。 “哎,你別走。” “結(jié)婚。” 姜黎這次抓住了他的衣角,站起身的時候她“嘶”了一聲,隨即可憐巴巴地搖著他衣角。 “我腳凍麻了,阮星蘅。” 阮星蘅回頭瞥了她一眼,依舊是深沉的目光,姜黎不知道他有沒有看穿她的小把戲,總之他伸過來一只胳膊,借以她起身。 姜黎蹬鼻子上臉,笑瞇瞇地對他張開胳膊,等著他來抱。 “別裝了。” 阮星蘅從她面前徑直走過,毫不留情拆穿她的小把戲,“我剛剛已經(jīng)把你的腳捂熱了。” 他又要走,抬腿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姜黎咬了咬下唇,一邊抓住他的衣服,一邊伸出手—— “戒指呢?” 他沒動作,停在原地,目光有看不懂的深沉。 姜黎垂了垂睫毛,聲音悶悶的。 “不是說讓我當(dāng)你的新娘嗎?不算是求婚嗎?” 她還是有點愛作的脾氣在的,哪怕到這個境地,也偏要倔強的說成是求婚。阮星蘅向來是容忍她這些幼稚的小脾氣的,他帶著點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縱容,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握住她的手,然后戴上。 像是某種儀式禮成了,他垂下的眸子悄然掩去波瀾。 姜黎低頭盯著這枚戒指,中央的紅寶石被打磨成了一個玫瑰花的形狀,墜以金絲描邊。不是很大的寶石,但是精巧的造型,是姜黎會喜歡的款式。 “你怎么隨身帶求婚戒指啊。” 阮星蘅注視著她的目光微微一頓,他扯了扯唇角,“方便隨便找個人結(jié)婚。” 姜黎哦了一聲,盯著他離開的背影,這下沒有去攔。剛剛那點喜悅現(xiàn)在就像澆了一盆冷水一樣,被沖蕩的一點也不剩。 她想,阮星蘅大概和她一樣,有著某種不可說的原因。 加上看她又比較順眼,干脆就搭個伙一起應(yīng)付算了。 應(yīng)付就應(yīng)付,反正不能便宜姜佳欣! 姜黎哼了一聲,摩挲著這枚戒指心里一下有底氣了很多,她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跑到衛(wèi)生間重新補了個口紅,回來的路上卻突然記起來好像把戶口本遺忘在了原處。 姜黎折返回去找了一下,地板磚擦得噌亮,就是不見她那本戶口本。 她嘆了一口氣,拍拍裙角的灰塵,重新走到大廳,準備結(jié)束這一場鬧劇。手提包打開,不斷閃爍的手機幾乎要被打到?jīng)]電,姜黎低頭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她輕易不出場的老爸的。 她再度深深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接了電話。 “爸,我現(xiàn)在下來了。對,我們當(dāng)面說清楚。” 樓梯轉(zhuǎn)角處,姜家一家人坐的整整齊齊,除了姜父和姜母在,還有姜家現(xiàn)任的董事長,也就是姜黎的二叔在。 “孩子找到了就好了,其他的都不是什么事。”姜董事長打了個哈哈,隨即將自己的女兒直接拉走,“嫂子,我和佳欣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姜黎說了聲二叔再見,面色復(fù)雜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姜佳欣似乎想留下來看熱鬧,被他爸毫不留情地直接塞進了賓利車里。 姜父幾年前做了一場手術(shù),換了個骨髓,當(dāng)時是親弟弟給他捐的。 后來姜家權(quán)力更替,姜父毫不猶豫就將董事長之位讓給了弟弟。 這些姜黎都覺得沒有什么,欠了人家的情,自然就是要傾盡一切來還。 大廳里的客人散的都差不多了,這座孤零零的別墅里終于就只剩下了他們一家人。姜父從公司退出以后就和幾個相熟的人搞了個古玩社,今天如果不是她鬧了一出將宋麗萍氣狠了,他是不會連夜趕回這場晚宴的。 大概是看到了主心骨,宋麗萍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姜父看了一眼姜黎,然后將妻子輕輕擁住,寬慰道,“孩子大了就有自己主見了,你cao心那么多,不是累著你自己嗎?” “我|cao心她還有錯嗎?讓她去多接觸她不聽,今天本來我和林家說好了直接訂婚的,結(jié)果她跑去和林澤楷一同理論,人家現(xiàn)在不肯要她了。” 原來這個林澤楷后來還去告了她一通。姜黎在心里呸了一聲,這輩子沒見過這種男人。 “我又不喜歡林澤楷。” 宋麗萍堅持己見:“名校畢業(yè),家庭也好,合適比喜歡重要,你以后就明白了。” “哦,他自己是個私生子還搞了個私生子在外面,這也適合我?” 姜黎瞥了宋麗萍一眼:“直接多了個孫子,您是不是要開心的哭出來啊?” “姜黎!” 姜父再度看了她一眼,轉(zhuǎn)個身,一邊擁著宋麗萍一邊背對著她。姜父想了想,問了一句,“是林家哪個?” 宋麗萍囁嚅說:“林澤楷。” “他啊。”姜父沉下面色,“他兒子昨天辦滿月酒,從我們那拿了一副長命鎖。誰給你介紹的人?” “啊?”宋麗萍愣了半響,聲音低下來,“那可能是佳欣搞錯了……弟妹的意思也說他不錯的。” “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姜父無聲地擋在了她們中間,對姜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防止她們母女二人再度爭吵。 姜黎事實上也沒想過爭吵,她對姜父這種行為和態(tài)度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腦子里有突然出現(xiàn)剛剛姜佳欣被父親急匆匆拉走的樣子,相握的兩只手,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溫暖。 她眨了眨眼睛,明明她的父母是大家有口皆贊的模范夫妻,可她時時刻刻還是會有不幸福的感覺。 宋麗萍緊緊靠在姜父懷里,他們之前好像形成了敵對鮮明的兩個營地。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過了會兒,姜父哄好了宋麗萍才忽然想起來她還站在一旁,于是便有些生疏地上前,挑些話和她說。 “聽說你去做了記者,在京市工作怎么樣?” 姜黎扭頭看了他一眼,即便血脈相通,她仍舊對自己的父母又一種難以言說的陌生感。這種感覺無法同別人訴說,更甚至,幾乎沒有人能和她感同身受。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已經(jīng)做了四年的記者了,在江寧市。” “今年,是我第一次回京市。” 她銳利又直接地告訴他:“上次我們見面,是在農(nóng)歷的新年,你和mama在意大利旅游,我們打了二十三秒中視頻,互道了一聲新年快樂。” 這番話說的幾乎讓姜父羞愧,他尷尬地伸出手,見女兒沒有親近的意思,又吶吶縮了回去。 只說讓她多在京市呆一段時間。 姜黎沒把這話放在心里,姜父姜母兩個人過的是神仙眷侶的日子,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各地飛著,她待在哪里,其實都一樣。 客氣的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