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成神從召喚玩家開始[第四天災]、咸魚不當對照組[七零]、日暮藏歡喜、再相逢(糙漢vs甜妹 雙向救贖 1v1h)、協議結婚后上戀愛綜藝了[穿書]、七零之佛系炮灰、私藏反派大boss后、刻板印象、論扮演作精雄蟲的一百種方式[穿書]、命里是表哥(兄妹)
林悄悄嗯了聲,“對不起。” 時聞野好像忍耐到了極限,嗤笑了聲,用力攥緊的手指不可避免掐到了掌心的傷口:“我他媽的聽夠了你說的對不起。” 教室里大概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 但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時聞野忽然間握住她的手腕,一臉生人勿進的煞氣拉著她去了僻靜的空教室。 被踢開的椅子,嚇了教室的人一大跳。 眾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徐向南用胳膊碰了下陸北的胸口,“他怎么啦?談崩了?” 陸北說:“我哪兒知道。” 上個星期五就開始不太對了。 時聞野本來是不打算來學校的,那天他們原本在籃球場,臺風經過,天氣驟變,暴雨說下就下。 時聞野看著砸在窗戶上的暴雨,突然間說要去學校,還順了把傘過去。 陸北隨口扯了句:“給你同桌送傘吶?” 當時他既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空教室里的桌椅早就廢棄,盡管如此,每天也會有保潔清掃,確保教室里一塵不染。 林悄悄轉身要走,時聞野先她一步鎖上了門。 他的腰懶懶靠著課桌,雙腿懶散交疊的站姿,平靜看著她問:“是要分手嗎?” 林悄悄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她抬頭對上少年烏黑的眼,咽了咽緊繃的喉嚨,她說:“對。” 時聞野氣得笑了,“理由呢?” 林悄悄看著他的臉,她還是很喜歡他,喜歡這個人。 他那么好看,尤其是站在陽光里。 她忍住鼻頭的酸澀,她輕輕地說:“可能因為我是個神經病吧。” 少年嘴角的冷笑逐漸消失,眼神也漸漸的變了。 他抿直了嘴角:“我從來沒有介意過這些。” 林悄悄艱難扯起一個笑,“是嗎?” 她的眼睛漸次紅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時聞野一愣。 林悄悄眼含淚光:“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騙?” 她本來想讓自己看上去灑脫一些,不要像一個怨婦,她說:“我是有病,但是我現在都有好好在看病,認真的吃藥,乖乖的遵循醫囑,我不是故意想給你丟臉,對不起。” “但是,但是你能不能不要……” 不要像他們那樣把我當成笑話。 掛在嘴邊隨意的嘲笑。 時聞野皺著眉:“我說了我不介意。” 林悄悄不敢相信他了,她說到一半就已經泣不成聲。 林悄悄吸了吸鼻子,抹去臉上的眼淚,“有時候我看見你和她們站在一起,我就覺得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比我般配。” 她從來沒和他說過,她一點都不喜歡他身邊出現的那些女孩子。 她就是很貪婪,就是想要偏愛。 為什么不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下她的感受呢? 林悄悄說完這些話,越過了他走到門口。 時聞野抓住她的胳膊,“你可以給程伽良補習講題,我就不能和我的朋友接觸嗎?我讓你不要給程伽良補習的時候,你有聽過我的話嗎?” 林悄悄有點頭暈,不知道是因為貧血,還是因為他說的這句話。 時聞野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現在一點都不理智,她幾次的失約和忽然要求分開,都讓他無法再保持足夠的冷靜。 他本來就有點大少爺脾氣,只不過在她面前藏得很好。 林悄悄沒有力氣推開他,她說:“嗯。可以的。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一起。” 時聞野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語氣又很重,他說:“抱歉。” 林悄悄慢慢推開了他的手,“沒關系的,你不用和我道歉,” 也不要再把她當成消遣。 林悄悄的腦袋還是有點暈,站穩之后,血液漸漸回流,眼前恢復了正常,她沒再管身后的少年,徑直離開了這里。 隔天,林悄悄請了假。 她有點低燒,在家睡了一天才好了些。期間時聞野給她發了短信說了抱歉,她沒有回復。 時聞野也沒有在糾纏,她了解他,一個很傲氣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 第二天回學校,林悄悄看見周書顏坐在她的位置上向時聞野討教出國留學的事情。 林悄悄忽然記起來,以前王皖豫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王皖豫說她和他是云泥之別。 時聞野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冷月。 而她不過是他閑暇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 林悄悄心不在焉的想,也許時聞野會和周書顏一起去國外留學。 她去辦公室找到了班主任,要求換座位。 程年遠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間要換座位,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林悄悄搬課桌的時候,時聞野的臉色很難看,他壓著脾氣,“你有完沒完?” 林悄悄只是說:“你不要生氣。” 總是生氣對身體不好。 這段時間,林悄悄去看精神科的消息早就在南華傳遍了。 她知道應該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討論這件事。 時間像是一個輪回。 她又回到了以前在十六中的日子,孤獨的忍耐過去就好了。 林悄悄更加努力的學習,每天都在不斷的做卷子,她是班級里那個另類,除了高考,她沒有任何退路。 沒錢出國留學,也承擔不起復讀的后果。 認真刻苦的學習,在這所學校里是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的。 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規劃好了未來。 林悄悄有時候也會羨慕他們,但這種念頭也不過轉瞬即逝。 最后一場高三聯考結束,林悄悄在回家的路上被攔了下來,時聞野堵住了她的去路,他個子很高,低頭看著她,“那天是我嘴賤,說錯話了。” 他在求和。 林悄悄聽出來了。 但是她不想再這么勉強下去了。 現在看見他,潛意識就會想起那句話,那個嘲弄的笑容。 林悄悄知道他肯一而再再而三的低頭已經很難得,她說:“沒關系。” 用詞和語氣都很客氣,像是禮貌對待陌生人。 時聞野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僵硬的直線,“你一定要這樣嗎?” 林悄悄:“嗯。” 她感覺他盯著她看了很久,眼神停留在她的臉上。 少年傲骨難折,他好像也來了脾氣:“那就這樣吧。” 林悄悄點頭:“好。” 開始的那么謹慎。 結束的如此倉促。 年少時的喜歡,就像一陣風,維持不了多久。 吹過一段路,就結束了。 林悄悄抬起頭來,睫毛顫了兩下,她說:“你還記得我以前送給你的那個水晶千紙鶴嗎?” 時聞野冷冷抿嘴,雙手插兜:“不記得了。” 林悄悄輕輕地哦了聲,他不記得也不奇怪,對他來說那不是多值錢的禮物。 她接著說:“就是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的禮物,用一個藍白色禮盒裝起來的。” 時聞野淡淡的:“好像想起來了。” 林悄悄眉眼松了松,她說:“你能把我的千紙鶴還給我嗎?” 那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良久過后,寂靜的空氣劃破一聲低沉的嗤笑。 聲線冷冷的。 時聞野的眼睛好像也有點紅,仔細看發現眼眶里有很多血絲,掀起薄唇,“送出來的東西還得還嗎?” 問出的這句話,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