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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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這些天換下的衣裳還沒洗, 蜜娘燒了兩鍋水舀浴桶里, 一家五口人的衣裳泡了滿滿一桶,這還不包含哈布爾的尿布。 砸碎了皂角丟進去悶著,浴桶上蓋上木板,她進屋去收拾前天買回來的衣料和袍子,袍子疊起來放木箱里,布料……咦?蜜娘從布匹下面又翻出個包袱,解開一看又按原樣綁回去,布料也又堆回去。 出了門臉上的笑都還沒下去,搓衣裳的時候見吉雅出來喝水,她勾手讓他過來,輕聲問:“你爹前天背著我是不是買旁的東西了?” 吉雅皺了眉頭想一會兒,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已經忘了那件水紅色的袍子。 見浴桶里全是衣裳,他卷起袖子蹲下來,“娘,我來幫你洗。” 水是熱的,蜜娘也不擔心他會凍著,就挑了他的足襪扔木盆里讓他洗,過了一會兒其其格在屋里大聲喊他,“哥,你是跑去河里喝水了嗎?咋還不進來?” “我在幫娘洗衣裳。”吉雅把足襪展開,“娘,你看這可洗干凈了?” 蜜娘點頭,“可以洗另一只了。”話剛落,廂房門咯吱一聲開了,其其格站在門檻上跳下來,蹦著往大門口走,“我也來幫娘洗衣裳。” “袖子卷起來。”蜜娘把剩下的四雙足襪都撈起來丟木盆里讓兄妹倆過個洗衣裳的癮。門開了,她的說話聲也傳進了屋里,炕上的小家伙把手上的撥浪鼓一扔,沖著外面啊啊叫。 “嬸兒,哈布爾要找你。”艾吉瑪也躥出門,“我會洗衣裳,我來教你們。”他的衣裳都是他自己洗,厚衣裳是拿去給他二姐洗。 蜜娘嘆口氣,進屋沖了沖手,搬了小木床出來,給哈布爾穿了厚棉襖抱出來放木床上,“好了,你是監工的,監督我們干活。” 一直到巴虎回來,浴桶里最后一件衣裳才洗完,其其格和吉雅也被趕回暖炕上,炕頭還擺著兩雙棉鞋,兄妹倆洗足襪動作太大,水潑出來打濕了鞋。 “回來的正好,缸里沒水了。”蜜娘見他回來松了口氣,他不回來還要喊男仆來拎水。 “我挑到河邊洗,不在家洗。”冬天洗衣裳凍手,巴虎不怎么怕冷,應該說他能忍。 男仆往糧倉卸糧食,他拿來扁擔,挑了兩筐衣裳往河里走。 蜜娘拿著棒槌跟在后面,踩著他的腳印,問今年的糧價如何,包谷可有漲價,豆子可買了。 想到那件水紅色的袍子,她背著手繞到男人前面,笑瞇瞇地問:“你可還買了旁的東西?” “啥?”巴虎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就米面包谷和豆子,還有什么要買?” 蜜娘深深打量他一眼,“到了,把筐放下。” “我是不是漏買東西了?菜籽油家里還有,夠吃到夏天,到時候我們到了臨山再買。” “沒有,我亂說的。”蜜娘撩水把河邊的石塊洗洗,“忘拿羊皮手套了,你等著,我回去拿。” 巴虎看她一溜煙跑遠了,想起了前天買回來的水紅色繡杜鵑花的袍子,琢磨了下她的話,猜到她已經翻到了。 男人盯著水里的倒影笑了笑,拿了筐里的衣裳扔水里再拎起來,揚起棒槌捶,衣裳里的污水順著石板流進河里。 “不是讓你等著?也不怕把手凍腫了,快把手套帶上。”蜜娘兜頭打了他一下,動作里帶著怨氣,愚腦袋,一心惦記著他的山貍子,衣裳買回來轉手就忘在了腦后。 驚喜都被他搞沒了。 “還笑?笑屁啊。”蜜娘聽到悶笑聲又敲他一下。 “對啊。”巴虎把水擦在衣裳上,帶上手套反手推她,“站遠點,水別濺你身上了。” 河道里吹過的風帶著水汽,蜜娘站一會兒改為蹲,蹲著小腿又冷,她又站起來,“我先回去做飯了啊,晚上想吃啥飯?” “烤牛蹄。” “牛蹄?哪來的牛蹄?想吃等宰了牛給你烤。”蜜娘抬腳往回走,“烙羊rou餅,煎奶豆腐,再打半壺酥油茶,可行?” “行嘞,只要是吃的,啥都行。” 蜜娘進屋去和面剁rou,泡發了一把菌子,rou剁碎把菌子和蔥花拌一起繼續剁,最后撒上一撮胡椒粉和兩勺鹽,一坨餡一坨面,包攏搟平。 “吉雅,給娘鏟兩碗奶豆腐來。”她沖外面喊。 “好。”吉雅腳步咚咚地去后院,其其格輕巧地邁步進來,站門口問:“娘,做啥飯嘛?” “烙羊rou餅,你喜歡吃的。” “我來幫你給餅子翻面。”其其格坐在火爐子邊上,看一旁放了油碗,躍躍欲試道:“娘,我幫你做飯可行?” 蜜娘瞥她一眼,“那可小心些,手別摸上鐵板了,摸上就要燙一個燎泡……倒一勺油,用勺子底給推開。”她一手拿個生胚餅子,在油燒熱了攤上去,“我不讓你碰你別碰啊。” “娘你就放心吧,我聽話著呢。”小丫頭賣乖。 蜜娘輕哼一聲,埋頭繼續包餡搟面,估摸著差不多了拿鏟子給餅子翻個面,被油烙的那面金黃酥脆。 “好香好香。”其其格吸口氣。 “去看你哥怎么還沒把奶豆腐……”話還沒說完,吉雅用衣角兜了一兜來,“娘,夠不夠?” “夠了。”還有多的。 他送來了奶豆腐,也一屁股坐在火爐子邊不走了,沒過一會兒,艾吉瑪抱了哈布爾過來。 蜜娘看著他們,走路都覺得絆腿,鏟餅子的時候指了下哈布爾下巴上的口水,“擦擦,別滴到鍋里來了。” 最先烙好的三個餅子是他們的,蜜娘搟完了餅胚接過哈布爾坐在火爐子邊,一手拿鏟子給餅子翻面。 一直到天黑,兩籮羊rou餅才烙完,洗了鐵板抹上黃油,黃油融化放上奶豆腐,奶豆腐遇熱鼓起了泡,蜜娘給撥到鐵板的另一邊,騰出位置繼續放干巴的奶豆腐。 沉重的腳步聲在滴滴水聲中進了屋,巴虎呼出口氣,把扁擔從肩上卸下來,“掌柜的,飯可好了?” “好了,先來吃飯,吃了飯再搭衣裳。”蜜娘拿抹布墊著挪開鐵板,灌了半壺水放火爐子上,指使孩子們:“去把小木床給弟弟搬來,我們要吃飯了。” 火爐子里塞兩坨干牛糞,還冒著熱氣的羊rou餅和一鐵板的奶豆腐端上桌,一家人搬了椅子各坐各位,哈布爾坐在小床里扶著木柵欄眼巴巴看著,口水順著嘴角滴溜溜往下淌。 羊rou餅酥脆,內里咸香,奶豆腐軟嫩,底部浸了黃油又有一層酥皮,水開了,掰塊磚茶進去,棕黃色的茶水倒進奶桶里,混著酥油成了奶黃色。 “爹,你吃這個,這個是我烙的。”其其格把破了皮的羊rou餅遞給巴虎,“我今天做了飯,還幫我娘洗了衣裳。” “真的?那我閨女太能干了。”巴虎看了看手里的羊rou餅,很丑,餡兒幾乎全露在外面,他一看就知道是其其格搗亂了,餅皮還沒烙熟就翻了面。但他只當沒看到,折了一下,兩三口給咽進肚,喝了一口酥油茶才抬頭說:“好吃,第一次吃閨女做的飯,能抵三天餓。” 蜜娘瞥他一眼,再看其其格樂滋滋要飄起來的模樣,輕哼一聲,什么都沒說。 羊rou餅還剩一籮,留著明天早上吃,蜜娘收拾鍋灶,巴虎洗了手出去搭衣裳。 “嬸兒,我來洗碗吧。”艾吉瑪站在灶臺邊,他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做,就看著點孩子,吃飽玩餓,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你洗,我跟你叔都閑著,又是大冷天的,洗碗我們自己來,等忙的時候再讓你洗。”蜜娘抓了把灰面撒鐵板上,“你把院子里的桶拿來,等會兒你們跟你叔一起去喂狗。” 給狗和山貍子煮飯大多時候都是晌午煮一大鍋rou,混著糙米一起喂,煮一次喂兩頓。 …… 巴虎剛提了一桶食出去,屋頂就響起了噼啪聲,蜜娘走出去仰頭一看,“下雪籽了。” “下雪了下雪了。”其其格和吉雅也在外面叫。 剛撐開的衣裳又挪到檐下,巴虎插腰站在灶房門口,“下雪了,明天宰牛,烤牛蹄。” “怎么突然念著要吃牛蹄了?”蜜娘拉著他往臥房走,四個孩子都在廂房里玩,里面點了三盞油燭,透過窗子都能看見里面的光。 一進臥房巴虎就想起了他瞞著蜜娘買的紅袍子,他摟住她的腰,在黑暗里帶著她往記憶中的地方走,悉悉索索摸索著。 蜜娘聽著動靜嘴角翹起,還裝傻:“你在找什么?” “你不知道?”巴虎手上稍稍用勁兒,五指掐住了她的腰,在她呼痛聲里湊近問:“真不知道?” 蜜娘猶豫了一瞬,裝傻到底:“知道什么?神神秘秘的。” 巴虎笑的胸腔震動如鼓,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給你買了件袍子……我見你喜歡,那個女掌柜說的對,你適合穿顏色鮮亮的衣裳。”他解開包袱皮,把厚實的袍子按她懷里,“你先試試,我出去拿油燭。” 他實在憋不住了,走前把蜜娘按在胸前揉了一頓。 太有意思了。 蜜娘哪還不明白,抱著袍子瞪著敞開的門,在夜色里紅了臉。 一抹亮光進來,照亮了沉寂的臥房,巴虎尋著影子看到了紅著臉瞪他的人,忍笑道:“怎么不試?還是不喜歡?” “我打死你!”蜜娘把袍子放箱子上,急燎燎地跑過去捶他,兩手翻飛,胡亂朝他身上招呼。 巴虎這下徹底憋不住了,吹滅了油燭放聲大笑。 作者有話說: 今晚就這一更,欠的一更明天補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笑聲太大, 引來了隔壁的三個孩子,聽到快步跑來的腳步聲,巴虎展臂箍住胡打亂捶的人, 兩人陷在黑暗里看著出現在門外的三個小身影。 “你們來干嘛?穿棉襖了嗎?”他清了清嗓子,聽到隔壁有孩子哇哇叫, 又說:“趕快回去, 弟弟別掉下炕了。” 艾吉瑪一聽轉身就往回跑,其其格和吉雅沒走,扶著門框邁過門檻,好奇道:“爹娘你們在玩啥?怎么不點油燭?” 蜜娘推開男人, 捋了捋垂到耳邊的發絲,“我去看看哈布爾,你去打水來給他們洗臉洗腳。”走之前還不忘掐他一把,暗唾一聲。 巴虎聽到聲又是笑,跟在后面往出走, 順便攬住兩個沒眼色的小家伙,摸到兄妹倆身上就只穿了薄棉襖,抽了口冷氣, 反手對著屁股各一巴掌, “想生病是不是?下雪了還敢穿這么點往出跑?”油燭往地上一放,一手挾起一個往隔壁跑。 炕上的胖小子聽到聲抬頭往外看,看到他爹抱兄姐跑進來, 也吱吱哇哇地伸手要抱。 巴虎沒理他, 挾了兩個孩子按在炕上,棉褲一扒, 啪啪就是兩巴掌, 爬走了再扯著腿給拽回來, “再給我不穿衣裳就往外跑,我不把你們屁股抽流血我不是你們親爹。” 這不是其其格和吉雅第一次挨打,熟練地認錯,撂了腳上的鞋,逃命似的往炕里側爬,覷著男人陰沉的臉,臉上的嘻嘻哈哈慢慢收了回去,垂著頭摳手指。 巴虎瞥了眼蜜娘,見她看好戲似的抱臂,眼里跟著浮出笑,轉身出去拿盆打水。等他進來屋里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沉郁的氣氛,垂著頭安安靜靜的孩子,就連小的也轉著眼珠子亂瞟不吱聲。 “下來洗臉。” 其其格和吉雅難得的乖巧聽話,一溜煙躥下炕,仰著臉站水盆邊等著。巴虎繼續板著臉,擦臉洗手抹面脂,帕子一放下,不用他提醒,三個小的自己搬凳子脫足襪把腳放熱水里泡著。 吉雅瞟到他爹的嘴角翹了翹,推了推meimei,其其格見了,臉上立馬陰轉晴,軟著嗓子撒嬌:“爹,你是不是還生氣啊?要不你再打我和哥哥兩巴掌?你別氣,以后我們肯定穿了厚棉襖再出門。” 蜜娘也抿著嘴看著,見男人動了動嘴,就知道他繃不住了,慫恿道:“那就再打兩巴掌,別辜負了孩子的好意。” 巴虎強抿平了嘴角,咳了一下才開口:“行,是該打。趕緊洗,洗了到炕上去。” 真打啊?其其格不敢相信,看向她哥求助,她就是客氣客氣罷了。 吉雅擦了腳踩著椅子爬上炕,自己褪了棉褲,見他爹端盆出去倒水了,一骨碌鉆進被子里,“娘,我要睡了,你快走。” 其其格見狀也跟著鉆了進去,嚷嚷著睡著了。 蜜娘往外瞅了一眼,巴虎就沒打算再進來,艾吉瑪也看出來了,套上鞋子取了羊毛襖穿上,“嬸兒,那我也去睡了。” “好,院子里已經濕了,你走路注意些。”她也抱了哈布爾出去。 隔壁有了光亮,蜜娘推門進去,地上放了兩盆水,放下箱籠上的紅袍子轉到了炕頭,她看了男人一眼,彎了嘴角。 “快洗,再磨蹭一會兒水涼了。”巴虎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