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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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以后沾我兒子女兒的光,坐在旁邊聽一耳朵算了。”蜜娘腳步不停。 說的這么可憐,巴虎都想說讓她多做幾次媒,一年能聽好幾次,等老了一看馬頭琴就煩,只鐘意不會拉琴不會唱曲的老頭。 “我晚上把牧仁大叔的馬頭琴借過來,先說好啊,你可不許嫌難聽,更不能笑話我,我就小時候學過,好些年沒動過琴弦了。” 蜜娘頓住腳轉過身,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是說不會?還裝耳聾沒聽見。” 男人只笑不說話,一手攥住她的胳膊,扯著不情不愿的人往家走,“快點呀,早點回去我還能去跟牧仁大叔學兩手。” 蜜娘悄悄翹起了嘴角,心里的羨慕壓了下去,腳步輕快的被拖了回去。 “我這就去了,孩子要是醒了你一個人可哄不過來。”巴虎還想再掙扎一下,挨了一記眼色,無奈地“啊”了一聲,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掐了下那叨叨著羨慕別人的嘴,恨恨道:“磨人精,你就折騰我吧。” 蜜娘毫不掩飾她的開心,推著他往出走,“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時間還早,她脫了鞋躺在炕上又睡不著,巴巴聽著外面的動靜,翻身起來又拿出鞋底,心不靜,納的鞋底針腳有些疏,她給拆了又放下。聽到隔壁廂房的動靜她才想起來大斑小斑還沒吃晌午飯,從雪堆里刨出一坨羊rou化凍,蜜娘又出去擠了一碗駝奶。兩只貓是巴虎的心頭rou,怕傷了它們的腸胃,他都是先喂奶再給喂rou的。 晌午吃的太飽,天色暗的時候蜜娘也不覺得餓,她淘了米煮了一鍋的豆子稀飯,再拔了青菜洗干凈,只等巴虎回來了就下鍋炒。 巴虎是在天黑了才扛了個馬頭琴回來,一路避著人,到了家門口一溜煙地跑了進去,反手就把門從里面插上了。 “還有狗沒進來,門先別關。”蜜娘就等著他了,眼睛瞟過他手上拎的琴,笑瞇瞇問:“晌午吃得太葷,晚上煮粥炒青菜可好?” 男人胡亂點頭,反正他也沒心思吃飯。 蜜娘也沒心思,一盤嫩油油的青菜兩人都沒吃完,奢侈地倒了喂狗。 “現在就開始?趁著你的兩個娃還沒睡,讓他倆也給你捧個場。”蜜娘抱著兩個娃盤腿坐炕上。 巴虎挺樂意的,時隔十年他再次拉馬頭琴,誰聽是誰的福氣。 這把馬頭琴比巴虎的年紀還大,弦音有些啞,巴虎坐在炕尾垂頭拉動弓弦,聲音一出,其其格和吉雅就老實了,定定地看著爹爹。 巴虎小時候只學過兩首曲子,年紀小喜歡曲調吵鬧的,他拉的這支曲大意是小馬駒跟著馬群奔跑在草原上走過一年四季,走過雪山看到青草地,草地里藏的有兔子有狐貍,野花叢里有蝴蝶,蝴蝶擦過它鼻子,天上的飛鷹越過它的脊背…… 一曲完畢,男人抬頭迎上三雙亮晶晶的眼睛,其其格張開手臂哇哇的要他抱,吉雅則是盯著他手里的琴。 “不是說不會?”蜜娘嘟著嘴,把其其格遞給他的時候,輕輕捶了他一下。 “也就只會兩支曲子,很多年沒碰過了。”巴虎抬眼,深深的眼窩蒙上一層暗影,“還行吧?” “特別好聽,挺粗野的一個人,拉弓弦的時候像是變了個人。”蜜娘攥住他的視線,小聲說了句話,就見男人的耳朵慢慢染上了色。 “孩子還沒睡呢。”巴虎撇過臉,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又說:“你要是喜歡聽,改天還給你拉。”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 第一百章 得益于馬頭琴的功勞, 兩人度過了濃情蜜意的一晚,晚上喝的粥壓根不擋餓,天還沒亮巴虎就餓醒了。 他摸黑下炕穿衣裳, 輕手輕腳提了靴子到門外穿,推開熱情舔他手蹭他腿的狗, 進了灶房先往灶洞里塞牛糞捂火。爐子里的火滅了, 壺里的水還是溫熱的,巴虎拿了油皂洗了手,去院子里的雪堆里扒出羊rou,他餓得心慌, 特別想吃rou。 蜜娘是被鏟雪的聲音吵醒的,她睜眼翻了個身,就見吉雅朝她看過來,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醒的,就安安靜靜躺在被窩里玩自己的手指頭。 “好乖的娃娃。”蜜娘伸手摸了摸他的屁股, 尿布是干的,她坐起來披上衣裳想給孩子把尿。 “呦,你爹已經把尿桶倒了。” 巴虎聽到聲走過來把門開了個縫, “吉雅已經尿過了, 醒了就起來,飯已經好了。” 蜜娘穿衣出了門看院子里的雪都鏟干凈了,“你起來有一會兒了啊, 咋醒這么早?”現在天也剛麻麻亮, 越過房頂往外看,天色還是昏的, 又開始飄雪了。 巴虎說他餓醒了就起來了, “以后晚上再煮稀飯要烙餅子或是蒸饅頭, 我吃稀的餓得快。” 又說:“今天我往茂縣走一趟。”年前說去,一直各種事耽誤了,到現在都沒去,再不去又忙了。 “行,現在菜瓜也結的多了,你給你娘多摘幾個過去,青菜也拔一筐子,我種的蔥有多的,長勢也好,你也給拔一捆,她家里吃飯的嘴多。”蜜娘舀了勺蜂蜜攪在微燙的水里,“再帶罐蜂蜜過去,她要是喜歡喝,之前的那罐也該喝完了。”趕在新年過去,東西提少了不好看,萬一要是碰到同族同支的人在,也讓人談嘴。 巴虎已經吃過飯了,蜜娘吃的時候他就拎了筐子去拔小青菜,每逢不下雪有日頭的時候她都讓人生了火盆把種的菜和蔥搬出去曬太陽,照顧得精細,長勢也喜人。 東西搬上勒勒車,巴虎站在門外問:“你要不要去?” “我在家帶孩子。”蜜娘婉拒,從成親到生孩子,孩子馬上都半歲了,沒人提讓她去認婆家的門,她以前沒去過,以后也不打算登門。 不去也好,免得受閑氣,巴虎坐上車轅,說:“我晌午回來,你別忘做我的飯。” 車上只有他一個人,路上也走得快,到了茂縣,起得晚的人還在做早飯。 算著時間,他已經有一年沒來過了,循著印象里的路走,他看著都有些陌生,時不時懷疑自己拐錯了道。 “阿潤——” “別這么喊我。” 巴虎聽到聲轉頭看過去,兩側房屋院墻高,擋住了光線,巷子里有些暗。他瞇眼仔細看,不確定地喊了聲:“娘?” “巴虎?”婦人轉過身,驚喜道:“你咋這時候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來,巴虎也看清了男人的臉,面白無須,是漠北男人少有的長相。 “小叔。”在他斷根后,下頜上就沒再長過胡茬。 “來給你爹娘拜年?”賽罕問,他敲了敲勒勒車,“聽你娘說你得了一對龍鳳胎,孩子可帶來了?去我家坐坐,我給孩子包個壓歲錢。” “孩子還小,跟他娘待在家沒過來,我是來給我娘送些菜的。”巴虎拉開車門,“進來吧,我送你回去。小叔可要過去坐坐?” 賽罕笑了一下,“你有些年沒回來了,每年過白節我都是跟你爹娘一起過的。” 車門關上,里面也沒人說話,巴虎看了眼陰暗寒涼的巷子,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走,拐了個彎又走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座占地頗廣的宅子。這是族宅,每任族長都會搬進來。 新年的頭一天,族里不少人都會過來坐坐,巴虎也沒進內宅,只把裝菜的筐搬下車放到門房里。 “小叔,你先進去,我跟我娘說幾句話。” “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賽罕沒動,“可是想問你爹醉酒打人的事?那你可要問我了,你爹是喝醉過幾次,但我讓人留著意,他一喝醉我就給拉我家去了,你放心。” “你進去,我想跟我兒子說說話。”婦人冷了臉。 “那好吧,我還想跟我侄兒聊幾句話的。”男人攤手,聳了聳肩抬腳往里走。 “多謝小叔了。”巴虎喊了一句。 “好孩子。” 人影走不見了,婦人才抬頭問:“不進去坐坐?你難得年節過來,晌午在家吃頓飯?” 她可能不知道,她緊張的時候鼻翼扇動的特別明顯。巴虎撇開眼,“孩子調皮,蜜娘一個人帶兩個娃連飯都做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菜都是蜜娘種的,她讓我帶來給你的,還有一罐蜂蜜。看你過的好,我也就回去了。” “我過的好,你別cao心我。” 巴虎“嗯”了一聲,真就轉身往外走,“你別送了。” “要送的。”馬車都調頭了,婦人按住車轅問兩個孩子好不好,會不會坐了,可長牙了,長相有沒有變,最后又說:“你替娘謝謝蜜娘惦記我,也謝謝她送的蜂蜜和菜。” 巴虎又是“嗯”了一聲,“我走了。” 馬走車動,他眼尾瞟到門房墻邊出現個人影,再回頭看,是男仆在搬菜。 馬車拐道再也看不見了,雪地里站著的婦人才抬腳往進走,穿過門房和院落,在拐角的游廊看到早該進了內院的男人,他腳邊還有一筐菜,手里掂著一罐蜂蜜。 “巴虎送的都是好東西,落別人手里可惜了,我特意給你攔了下來。”男人嗓音硬朗,如果不知道實情怎么都想不到他沒了子孫根。 手里的蜂蜜被奪他也無所謂,背著手說:“他成家后好似不怎么來看你了。” “好事,說明他自己的小家過得好。”婦人提起一筐菜繞開男人繼續走。 賽罕沒動,靠在長柱上看著她的身影,“你也別擔心,我侄兒忙的不得空,以后就我替他保護你。” 婦人腳步一頓,沒做聲繼續走。 …… 巴虎沒急著回去,在茂縣繞了一圈才往回走,到家的時候剛好是正午,蜜娘蒸了羊rou腸正在切,她打算炒一盤羊rou腸吃。 “回來了?”她聽到聲走到門邊看了一眼。 “嗯,飯好了?”絲毫不提去看他娘的事。 “快了,娘可還好?” “好,特別好。”巴虎洗了手,捻了兩片rou腸扔嘴里,“還是家里的飯菜聞著香。” “那也要看做飯的人是誰。”蜜娘被他帶偏了話,也就忘了問。 “是,我就做不出來這個味兒。”巴虎又捻了幾片,聽蜜娘念叨他煩人,再吃就沒炒菜的了。 他也就把心里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拋在了腦后,尤其是在兩個娃見到他都張著小手讓他抱的時候,心里眼里也只裝的下他這一家人。 正月初八,蜜娘跟巴虎把兩個孩子收拾妥當,帶了兩塊兒尿布就往救濟院去,今天是白梅出嫁的好日子。 蜜娘進了屋,木香已經先過來了,她遞了一沓緋紅色的布過去,“白頭偕老啊。” 白梅已經裝扮好了,她笑著接下,“就你一個人來的?巴虎跟孩子呢?” “其其格和吉雅喜歡人多的地方,巴虎抱著在外面,等著看朝寶來迎親。”她今天是媒人,又成過親,堵門的時候她沒去湊熱鬧,奇怪的是木香也站在一旁。 “去要個喜錢啊,人多熱鬧些。”白梅眼見蘭娘她們因為人少,話都被壓下去了,連忙讓木香也去。 “我就不去了,我都成了親了。”木香笑,之后白梅再怎么說她都不動,在朝寶用敲門羊撞開門后,她趁亂擠了出去。 “哎,木香呢?木香哪去了?”彩車迎走新婦,朝寶的舅舅來請送嫁的娘家人登車的時候,蘭娘發現木香不在。 “跟蜜娘一道走了吧。”盼娣也沒注意,“別管了,先上車。” 但到了朝寶家,入席了都沒見木香過來,還是鐘齊過來說:“木香有些不舒服,她回家歇著了,我代她過來。” 蜜娘想起早上的事,心想莫不是木香有孕了?不止她一個人這么想,蘭娘和盼娣也意會到了,試探地說了句恭喜,見鐘齊笑了,才又重新說了句恭喜。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蜜娘說。 “可不是嘛。”盼娣接話,她挾了一筷子牛rou給鶯娘,“少左顧右盼,多吃rou。”牛rou她們平時舍不得買。 “就剩你跟蘭娘了,要不要我給你們留意著?”蜜娘主動問。 盼娣吃到了牛筋,皺著眉給嚼爛咽下去了才開口:“我不急,等婉兒嫁出去了,住的地方也松泛了,吃的喝的住的都好,不打算莽著頭嫁人。” 蘭娘也說不急,“等我想嫁人的時候也托你給我尋摸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