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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看得一愣,回味一番,沒忍住笑起來。 這是把她當做可以發展的對象了嗎,好一招“遍地撒網,重點撈魚”,崔少爺真是“有?!绷?。 “和誰說話呢,笑的這么開心?!眳栆詫幉恢獜哪膬鹤吡诉^來,問穆星。 穆星笑道:“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br> 厲以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見意中人了呢。我遠看著那人像崔元白?。俊?/br> 穆星道:“可不就是他,幾年不見,他都沒認出我來,我還和他說我是我姑媽的兒子呢?!?/br> 厲以寧瞥她一眼:“你就愛胡說騙人。不過,幸好沒叫我碰上他,不然我可沒好臉色?!?/br> 穆星問:“怎么,他得罪你了?那等下次見面我幫你揍他…” 厲以寧笑著拍她一下:“說什么呢!真把自己當男人了。你以為還是小時候呀,你一個人長那么高,他們還誰都打不過你?” 見厲以寧換了套裙子,穆星便幫她整理著裙擺,說:“那是怎么了?” 厲以寧說:“說起來我就來氣,你知道他和王伯伯家的依蘭訂婚了吧?依蘭可天天找我哭訴呢,說崔元白不成器,空掛著個洋行副經理的名頭,整天只知道上賭場、逛堂子。這還沒成婚呢,連她的嫁妝都給典當大半了!你想想,一個世家公子,竟一點兒也不可依靠,我真是替依蘭生氣?!?/br> 穆星回憶了一下崔少爺對那位美人大手大腳,揮霍無度的模樣,一時還真無法想象竟是這樣不堪的一個人。 嘖,這美人看人的眼光可有點兒差,崔元白能這樣對他的未婚妻,難道就不會如此對她么? 穆星暗暗惋惜了一下美人。 厲以寧又說:“你可得告訴云哥哥一聲,他剛回國不清楚,可別跟著崔元白這樣的去胡混,連夢維他們我都是不準去見這人的?!?/br> 穆星點頭說知道了,看看厲以寧,又說:“就選這條有風琴褶的吧,適合舞會穿,比較正式,淺粉的顏色也輕快,你穿著很漂亮?!?/br> 厲以寧轉了一圈,抿唇一笑:“真的?” 穆星道:“那是當然,你穿這樣的顏色最好看,可別在學著那些什么明星穿黑灰色了,跟老太太似的?!?/br> “討厭啊你!”厲以寧嗔道。 穆星笑著去替她找店員包裙子,隨口說:“等我成婚那日,你正好可以穿這套,再配上剛才買的那對耳環…” 厲以寧本來正高興地照鏡子,聽到她說結婚的話,忽而臉色變了變。穆星背對著她,并未看到她的臉色變化。 只一旁的店員看到了,本還以為這是一對璧人,這會兒也暗暗感嘆了一聲真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很快調整好了表情,厲以寧也沒再去把衣服換下來,只道:“我就穿著,不用換了?!彼酒鹕?,咬唇看了看付好錢的穆星,突然道:“不早了,我且回去了,準備晚上的聚會。” 穆星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嗯?” “你晚上記得準時來,我先回去了,不必送?!?/br> 厲以寧示意外面跟著的隨從進來拿了買好的東西,徑直坐上車走了,可謂是雷厲風行。 穆星站在店里,十分費解:“這,突然是怎么了?誰得罪她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看周圍,幾個店員都一臉無辜,再一低頭,發現厲以寧買的那本《玲瓏》還在她拿著,她更詫異了:“這不是很寶貴的嗎,怎么連書也不要了!”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得拿著東西出了門:算了,我先替你收著好了,女人啊…” 今天來逛街原就是為了陪厲以寧買東西,現在她回家了,穆星自然也只能回穆園準備晚上的聚會。 回到家,不出意料的,父親去出診了,娘在和伯母打牌,穆星便順順當當地從大門進了家門,不需要再為自己穿男裝出去逛街而被訓。 都怪那個勞什子的半仙,說什么她陽氣過盛,需要補充陰氣,不然就有血光之災。簡直是烏鴉嘴,害她撞到了頭,還嚇得娘明令禁止她再穿西裝。 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穆星沒好氣地想。 穿男裝不就圖個方便么,又不是她一穿上就變成男人了,關陰氣陽氣什么事? 這次聚會,是厲以寧與幾個朋友一起張羅的接風洗塵宴,都是親近的朋友,穆星便沒再作男裝的打扮,而是換了一套據說現下國內很時髦的旗袍。 “這是什么審美?這樣高的領口,夏天不得捂出痱子來…”穆星仰著頭,讓丫鬟浮光給她扣上一長排的寶石扣,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浮光笑道:“小姐你不知道,這種高領旗袍可是最時髦的款式,月份牌上的美人都這么穿呢?!?/br> “我是看不懂,領口已經這樣高了,衣擺還這么長,還要束胸,看著倒像是一塊木板?!毕肓讼?,穆星伸向平跟皮鞋的腳又縮回來:“把那雙珍珠扣帶的高跟鞋拿出來。” 浮光忙道:“小姐,你身量已這樣高挑,再穿上那雙高跟鞋,豈不是快和二少爺一邊高了!” 穆星不以為意:“那又如何,我小時候不是一直比他們高么?他們早該習慣了。這樣長的袍子配一雙平底鞋,成什么樣子,快拿來。” 違拗不過,浮光只得把鞋拿來給穆星換上。 如此折騰了半響,時間已經指向六點鐘,穆星才終于與哥哥穆云坐上車,一路來到聚會的飯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