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昭昭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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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率人走近,要攙扶昭昭,被昭昭避開。她扶住云芽的手,去看朝北。朝北受了點傷,好在不是很嚴重。 “屬下無能。”朝北要跪,被昭昭扶住。 “好了,你去包扎傷口吧。” 說罷,昭昭才轉(zhuǎn)身,朝沈羽福了福身:“多謝沈大人相救。” 沈羽收回手,笑了笑道:“三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沈某的分內(nèi)職責。沈某聽說三小姐急匆匆出城,便擔心三小姐出事,因此特意追上來查看情況。三小姐沒受驚吧?” 他一口一個三小姐,昭昭微不可察地皺眉:“沒有。不過沈大人,我已經(jīng)嫁做人婦,不再是閨閣小姐了。” 沈羽一怔,改口:“王妃。” 昭昭頷首,與云芽站到一側(cè),問沈羽:“還請沈大人護送我回上京。” 沈羽應了聲:“自然。” 他答應得爽快,可走的路卻并非回上京的。而朝北,也被沈羽以包扎為由,強行和昭昭分開。昭昭心又繃緊,拿不準沈羽的意圖。 她知道沈羽受過鎮(zhèn)南侯提拔,但沈羽應當不是鎮(zhèn)南侯的人。那么他現(xiàn)在想做什么呢? 眼看著這路越走越偏,昭昭沒了耐心,開門見山挑明:“沈大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昭昭叫停馬車,與沈羽對峙。 沈羽停了馬,看著昭昭:“自然是護送王妃回上京。” 昭昭冷笑,誰把誰當傻子? “沈大人,你不會以為我平日里不出門,就連回上京的路都不認識吧?” 沈羽有些意外,她沒想象中那么好騙。他沉默片刻,道:“王妃大可以放心,沈某不會害你。” 昭昭笑意更冷:“我竟不知,沈大人你是趙承澤的人?趙承澤什么腌臜玩意兒,你也替他賣命?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背地里欺壓百姓,強搶民女,以權(quán)謀私。我以為沈大人應當是有些抱負在身上的,如今看來,竟然是我看走眼了。” 她擲地有聲,聽得沈羽臉色更沉。他知道鎮(zhèn)南侯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為他賣命。 沈羽反唇相譏:“王妃以為,中州王又是什么好人?” 昭昭自然知道,賀容予手段狠辣,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賀容予有底線,有些事他不屑于做,否則,如今的天下怎么還姓劉? “他不是好人,但天下在他手上安穩(wěn)地過了十年,你以為趙承澤能做到嗎?”昭昭仿佛在看一個愚蠢的人。 沈羽聽見她維護賀容予的話,臉上表情終于有所變化,“賀昭昭,你以為你維護的是什么人?你以為賀容予對你真的好嗎?” 昭昭皺眉,覺得沈羽不可思議:“他對我不好,難道你對我好?” 她沒有耐心和他掰扯這些,斂下聲色,放軟了聲音,看向沈羽:“沈大人,我覺得你對我夫君有些誤解。你能否走近些,告訴我為何你會這樣覺得?” 她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仿佛一張什么都不懂的白紙。她從馬車上下來,站定。 沈羽心中動容,跳下馬來,到她身前。昭昭伸手拽他衣袖,“沈大人,你……為何這樣說我夫君?” 沈羽看見她蔥白手指,容色溫順,心中那種巨大的英雄主義越發(fā)膨脹。他放低了聲音,正欲說話,下一刻卻被昭昭用鋒利的簪子抵上脖子。 楚楚可憐不復存在,昭昭道了聲:“抱歉了,沈大人。你最好放我走。” 沈羽有些發(fā)愣,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簪子,又看她:“你真的了解他嗎?他要知道你每一件事,不準痕跡地掌控你交朋友、喜歡什么顏色……賀昭昭,你應當清醒一點。” 沈羽垂下眼,微有些怒意。 他以為這句話會對昭昭造成些影響,可沒想到昭昭卻莞爾:“沈羽,我沒你想的那么蠢。你既然知道這么多,想來特意調(diào)查過這些,是么?你傾慕于我。” 昭昭仔細地抵著他的脖子,抓著他胳膊往前走,“你只是傾慕于,你所以為的賀昭昭罷了,一個美貌的,天真嬌柔的,賀昭昭。所以,你覺得我是一個被人哄騙的金絲雀。” 她輕笑了聲,似乎聽見什么令人發(fā)笑的東西。 “你又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飴?” “我知曉他不動聲色地掌控我的生活,知曉他要了解我發(fā)生的每一件事,當然更知曉,他要我做天真爛漫又略有嬌縱的賀家三小姐。我全都知曉,但我愿意成為他想要的模樣。” “你以為,一個七竅玲瓏心的jian佞之徒能養(yǎng)出一個純粹的什么也不明白的小傻子嗎?” 作者有話說: 沈羽: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60章 昭昭抵著沈羽, 沈羽的部下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聚攏過來,將他們二人圍在中間。 “沈大人!” “王妃這是做什么?” …… 昭昭冷眼掃視一圈,沉聲道:“立刻送我回上京, 否則我不保證你們沈大人的安全。” 她生得美, 但不是那種有攻擊性的美, 此刻冷著眼,卻讓人覺得像帶刺的玫瑰花。 沈羽的部下們看著昭昭抵在沈羽脖子上的簪子,一時都有些緊張,彼此對視一眼,又看向沈羽。“沈大人……” 沈羽感覺到那支冰冷的簪子將自己的皮^rou壓得更深, 身后的昭昭比他矮一個頭, 瘦小的身軀,在這一刻卻仿佛蘊藏著無盡的能量。 但她仿佛忘了, 自己只不過是個弱女子,而他卻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體型的差異、力量的懸殊,她以為僅憑這一支小小的簪子, 就能制服他么? 這想法似乎太過天真。沈羽想。她所說的那些,或許是真,但她終究是低估了這一切。 沈羽沒有說話,昭昭挾持著他, 眼見他們都不說話,她讓沈羽回到馬車上。 就在上馬車的那一剎那,局勢在一瞬間逆轉(zhuǎn)。 沈羽反手將昭昭的胳膊抓住, 神色嚴肅道:“賀昭昭, 無論如何, 這些時日你只能跟我走。待此事了, 我可以放你自由。” 昭昭咬唇,另一只手還有空閑,便奪過那簪子,扎在車前的馬屁股上。那馬受了驚,載著他們二人往前奔馳。 馬沖得快,沈羽的部下下意識地后退,程少安最先反應過來:“愣著干嘛,趕緊追啊。” 沈羽沒想到賀昭昭如此堅烈,一時沒有防備,昭昭借著馬車東奔西跑的力氣掙開沈羽的束縛。沈羽有些惱怒地看著她:“你瘋了嗎?” 趙承澤的計劃是讓他把昭昭騙出去,帶回給他,用來威脅賀容予。而昭昭失蹤又是另一個計劃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昭昭失蹤,賀容予留在京中的人勢必要去找她,賀容予不在,沒人能做主,情勢勢必要亂。趙承澤便能趁機將上京城的城防換成自己的人,將上京控制在自己手里。 到時候即便賀容予得到消息,趙承澤已經(jīng)控制住上京,又有賀昭昭的性命做籌碼,無論如何都能拿捏住賀容予。 沈羽雖然愿意幫趙承澤一次,但不代表全都聽他的忽悠。趙承澤雖然保證過不會傷害賀昭昭,可言語的承諾又沒有保障,他不敢信。 所以他答應趙承澤帶走昭昭,但不打算帶她回去。如此一來,昭昭失蹤,趙承澤可以借此威脅賀容予,卻又不會有機會傷害到昭昭。 他這是為了她好。 昭昭往馬車邊緣坐,抓著車門,余光瞥著周遭變幻迅速的環(huán)境,冷笑一聲。 顯然是不信他的話。 沈羽有些著急,想要制住那狂奔不止的馬,他往前跨了一步,一個閃身到那馬身上,讓馬漸漸慢下來。 昭昭心始終緊繃著,遠遠地,,她似乎看見有人追上來。如果那是沈羽的人,她便沒有機會再逃。 昭昭一咬牙,閉著眼縱身一躍,從還在奔跑的馬車上跳下。馬車往前的慣性將她整個人甩出去很遠,翻滾了好幾圈,地上有碎石子,硌在她手上腿上,疼得不行。 沈羽看著賀昭昭飛躍出去的身影,瞪大了雙眼,“賀昭昭……” 她在眼前下墜的身影仿佛被緩慢拉長,如此決然,仿佛一只奔向自由的鳥。 而她的自由……是賀容予。 沈羽所以為的她的自由,卻是她的牢籠。他以為賀昭昭應當是一無所知的金絲雀,可事實上,籠門從未關(guān)緊,那所謂的籠子,她可以隨意進出,只是她想待在里面。 沈羽的心跳得飛快,將馬勒住,飛速跳下馬車,奔向摔倒在地的賀昭昭。 “賀昭昭……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蕭蕭馬嘶攜著鐵蹄聲里躍到沈羽眼前,馬蹄在他眼前揚起。沈羽僵住,看著馬背上的瀟颯身影翻身而下,急匆匆地奔向賀昭昭。 那位本該被趙承澤困在靈山,不知上京消息的中州王,周身氣質(zhì)陰森,步履匆匆,出現(xiàn)在這里。 沈羽一怔,看著那個背影,忽然想感慨,難怪。 難怪當年的贏家是他,難怪這些年他將趙承澤壓得死死的,難怪…… - 賀容予到靈山之后,差人地毯式搜查天子下落。因著沒離京太久,并未給昭昭去信,但讓人秘密跟著昭昭,保護她。因此當她失蹤后,他一直跟著昭昭的人當即來匯報消息。 她出城當天,賀容予便從靈山趕回來,晝夜兼程,直到此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就差一點,就能攔下沈羽。 若能再早這一些,他不會讓昭昭跳下馬車。 在后面追卻追不上的時候,賀容予心急如焚,親眼目睹她從馬車上跳下的那一刻,賀容予心如刀絞。 賀容予停在昭昭身前,將人抱住。昭昭還未反應過來,以為是沈羽的人,在他懷里激烈反抗,“放開我!” 賀容予沉聲將人摟得更緊:“是我,昭昭。是二哥。” 他摟著昭昭的背,重復這一句,直到懷里的人漸漸冷靜下來,不再抗拒他,而是回抱住他,嗚嗚咽咽地哭。 “二哥……我嚇死了。”昭昭將他的衣裳攥得皺皺巴巴,眼淚哭濕他肩上一大片,方才的那些堅烈仿佛都消弭殆盡,只剩下無盡的委屈與搜索,向他訴說著剛才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慌張。 她不能讓沈羽把自己帶走,如果沈羽是趙承澤的人,她落到趙承澤手里…… 賀容予闔下眼皮,大掌撫上她后腦勺,安撫意味十足:“好了好了,沒事了。” 昭昭哭聲止不住,抽噎著:“都是我不好,我好蠢,他們騙我出來……” 賀容予抱著人,勉強笑道:“哪有,我們昭昭很棒。” 他松開手,原本緩下來的心卻再次重重沉下去。 昭昭方才跳下馬車的時候,后腦勺撞到了石頭,此刻血流不止,染濕了她的頭發(fā),也流淌了賀容予滿手心。 賀容予眸色一暗,將她打橫抱起,急匆匆上馬:“來人,找郎中,一刻鐘內(nèi)我要見到郎中。” 昭昭沉浸在與賀容予重逢的喜悅里,全然沒感覺到疼痛,此刻看賀容予反應,后自后覺地察覺到后腦勺處傳來的疼痛。 她靠在賀容予懷里,覺得頭越來越沉。但是賀容予在,她很安心。 賀容予見她閉眼,嚇了一跳:“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