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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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開不跟她爭了,一邊推著行李下樓,一邊言簡意賅告訴他:“不許登機,等我。” 盛悉風還想再勸,他直接以一句“你要是走了,我也馬上回國”做結束語,撂下了電話。 快速辦完退房手續,酒店旋轉門外就有等候的的士,他正要離開,目光瞥到休息區坐著位儒雅的歐裔男人,正在翻看一份報紙。 頭條就是昨日的賽車賽,配圖用了他和盛悉風擁抱的照片。 他腳步剎住,上前禮貌用英語說明了來意,并詢問對方自己是否可以買下這份報紙。 對方連連點頭,愿意將報紙免費送給他。 江開道謝,將報紙避開照片疊好,放進隨身行李中。 離開之際,歐裔男人說:“yirlfriend is so sweet,you two deserve each other。”(你女朋友很漂亮,你們好配。) 江開想解釋他和盛悉風的關系,只是一來沒有必要和陌生人較真,二來時間確實也趕,最終,他只再度禮貌道謝,然后匆匆離開。 * 盛悉風二次改簽,老老實實在機場等到江開來。 她認識他這么多年,當然知道他的性子,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江開生怕她舍己為人的大義發作,所以是一路狂奔著來的,在人來人往中看到她拖著箱子站在那里,他一顆心才終于落地。 他站在原地喘了一會氣,等呼吸稍緩,他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彈了下她的腦門:“真是給你能耐的。” 又是自作主張,又是先斬后奏。 盛悉風捂著腦門瞪他:“江國慶你別不識好歹,你這趟回去肯定被扒皮,昨天贊助談的好好的,你要是被關在家里,再也出不來了怎么辦?” “管那么多?”他不由分說拿過她的行李,“我還不至于靠女生保護,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盛悉風嘀咕:“都這種時候了,還耍什么酷啊。” 他不解釋,一直到飛機平安降落在申城國際機場,他看著她竭力壓制焦躁的臉,更加堅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我說過的。” “天塌下來我會扛。” * 申城的暴風雨如期而至,海關出口處,江盛兩家所有成員嚴陣以待。 沈錫舟大老遠就沖江開使了個同情的眼神,要他做好心理準備。 二人出逃不算,還要謊報軍情騙航班,罪加一等。 見面第一眼,江邵就直接給了江開一巴掌,當著機場人來人往的面。 男生的臉被打偏到一邊,不一會,臉頰上就浮起清晰的巴掌印。 他臉色不變,甚至沖江邵無所謂地笑了笑。 赤-裸裸的挑釁。 他和沈錫舟兩個人,一路長大挨的打都不少,但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沈錫舟倔得要命,寧可被打死都不認罪,而他油嘴滑舌,擅長耍賴,江邵不知道多少次,孩子打著打著,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次的反常令江邵更火,還要再打。 雖然兩個小孩闖下大禍,但畢竟大庭廣眾,總不好鬧得太難看,眾人勸的勸,攔的攔,暫時穩住場面,將父子二人隔開。 回到家中,審訊開始。 如同承諾所言,江開攬下所有罪責,把盛悉風摘得干干凈凈,他說是他的行程偶然被她發現,怕她說漏嘴就主動提出帶她一起,是他一字一句教她怎么騙家長,是他全程主導這次瘋狂的出逃,包括騙航班等一系列后續發展,都是他一個人自編自導。 盛悉風僅有的罪名,也不過是小孩子貪玩,經受不住出去玩的誘惑。 江邵氣得臉色灰白,忍不住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最后指著江開,連手指都在抖:“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別想出家門一步,你敢出你就從你老子身上踏過去。” 接下來的三個月,盛悉風都沒有再見過江開,江家動了真格,十幾個保鏢把江家里里外外看得嚴嚴實實,他就是插翅也難飛。 她甚至沒法隔著手機或電腦屏幕聯系到他,江家不讓他接觸任何賽車相關的東西,干脆直接斷了他的網。 而至于她,因為這次的出逃,母親對她的管束進一步加強,幾乎是她走到哪,母親就要跟到哪,一度令她崩潰。 但想到江開的境遇,她又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很幸運。 那個暑假史無前例的漫長,再次見到江開,是九月的開學,她升到高二,而他復讀高三。 他瘦了很多,但精神并不萎靡,三個月不見天日的監-禁并沒有消耗他的銳氣,站在人群里他依然矚目,舒朗挺拔,眼神明亮。 瞧見她,他慢悠悠走近,嘴角帶著笑,一開口,還是最熟悉的吊兒郎當:“好久不見啊,盛公主——” 尾音拉得老長,十足的欠揍。 到這一刻,盛悉風才有一點真實感。 難以想象吧,這個本該遠走高飛的人,居然要留下來,陪她度過高二時光。 * 在江開和盛悉風的襯托下,沈錫舟顯得格外懂事,格外讓家長省心,度過一個贊譽滿滿的暑假后,他如期開啟大學生涯。 去機場前,他專門讓司機繞路到遠橋中學,跟那幾個家伙告別。 他和莊殊絕又吵架了,她不肯出來見他。 只有江開和盛悉風來了,二人趁課間跑到校門口,站在伸縮門內,四只眼睛里全是眼巴巴的羨慕。 “爺先走一步,享受自由自在的大學生活去了。”沈錫舟笑瞇瞇地看著他倆,難掩幸災樂禍,“你倆就繼續熬著吧。” 雞飛狗跳三人組說了點有的沒的,沈錫舟趕盛悉風:“你先回去,我們哥倆還有點話要說。” 又搞小團體是吧?盛悉風瞪他一眼,扭頭就走。 本來還有點舍不得他的,現在她一點也不了! 剩兩個男生單獨面對面站在一塊。 “后悔嗎?”沈錫舟看著江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照樣不能跑賽車,還白白搭上一年復讀。” 江開聳肩,語氣聽不出喜怒:“還好吧。” “算了,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也沒用。”沈錫舟不提不愉快的話題了,二人閑扯一番。 時間差不多,離開前沈錫舟進行最后的囑托:“以后我不在的話,幫我照顧著點莊殊絕。” 江開懶懶點頭:“哦。” “還有……”接下來,沈錫舟干站著,有一會沒說話。 江開明知故問:“什么東西這么難以啟齒?” 沈錫舟笑罵一句,也不裝了,直言:“也幫我照顧盛悉風。” 江開意興闌珊地揮揮手,然后邁開腳步走開。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照顧盛悉風,用得著幫沈錫舟嗎? 第25章 江開高復的這一年, 比所有人想象中都風平浪靜。 從伊斯坦布爾回來到開學將近三個月時間,江家成了一座死牢,除了隨時會爆發的爭吵, 就只剩死一般的寂靜。 父母子女一場,本是最親的人, 卻被逼著當了仇人, 一個勁往對方心里捅刀子,江開鬧過絕食,放過狠話, 也無所不用其極試過逃走, 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他是從三樓窗戶翻下去的,崴傷了腳,一瘸一拐走到的小區門口,被站崗的保安認出來。 眼見著江開一天比一天瘦下去, 于知南實在心疼兒子, 態度有所松動,為此她和江邵也多有矛盾, 夫妻倆的關系一度降至冰點。 一開學, 江家沒法繼續關著江開,開學第一天,日理萬機的江總親自開車, 和于知南一塊送兒子去的學校。 一路上父子倆誰也沒說話, 直到江開下車之際, 江邵把他的手機扔給他, 冷冷沖他放狠話:“別給我在學校作死, 不然你信不信我給你把老師請到家里來上課。” 江家和校方早已通好了氣, 學校給江開安排了學校里對付問題學生經驗最豐富的老師當班主任,加高加固了四面的圍墻和鐵絲網,完善了學生請假手續的每一個環節,別說一個大活人,就是個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但這只能保證江開待在學校里,卻不能約束他在學校里的行為,想也知道,一個被阻擋夢想、還經歷三個月囚-禁生涯的人心里有多少怨氣,這點他在過去三個月已經充分演示過了。 江開把手機塞到校褲口袋里,以防接下來的話把他爸氣得又把手機要回去。 “說這個干嘛,搞得如果我不作死是因為怕你似的。” 江邵氣得血壓直飚,要不是于知南拼命攔著,場面肯定要失控。 但預想中江開大鬧天宮的名場面并未出現。 他沒有荒廢學業,第一次月考交出年級第四的答卷;按時吃飯,慢慢長回假期掉的十幾斤rou;不當刺頭,與同學和平相處。 甚至可能因為靈魂伴侶沈錫舟不在了,沒人和他狼狽為jian,所以他比從前還安生幾分,惹事的頻率大大降低。 那一年里,盛悉風和他的關系比從前十幾年加起來都要好。 他們一起在異鄉經歷過冒險,共享過榮耀,也一起兜過草原的風,看過滿天的繁星,多少有點盟友間惺惺相惜的成分在。 除此之外還有個重要原因:沈錫舟不在。 雞飛狗跳三人組成立那么多年,男女生雙方以討厭對方為榮、以喜歡對方為恥——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如今沈錫舟不在,三缺一,剩下倆人的心理負擔大大減少。 果然啊,三角形才是最穩定的結構。 接連不斷的喜報從學校發往江家,江家劍拔弩張的氛圍有所緩解,逐漸放松對他的戒備。 先前,他逃掉高考還帶著盛悉風出國的事讓盛家心有余悸,他被囚-禁的那段時間,盛悉風甚至不敢跟父母問起他,生怕惹得他們更加不滿,她有次還聽母親跟父親說:“國慶這孩子主意太大,野心也太大,不是能安安分分過日子的人,我不放心把悉風給他。” 好在,隨著他恢復正常的表現,以及盛悉風的學習成績在他的幫助下穩定進步,他在盛家遭遇滑鐵盧的風評也逐漸回升。 盛家是看著他長大的,與其說把他當女婿看,更多是把他當兒子看,做父母的對孩子哪有那么多隔夜仇,孩子做了再過分的事,父母也能輕飄飄歸咎于年紀小、不懂事。 不過盛悉風知道,江開沒有放棄賽車的念頭,她沒有問過他,但她就是知道。 她親眼看過他在伊斯坦布爾閃閃發光的模樣,如果他的夢想就止步在那一刻,連她都不能釋懷,更何況是他自己。 臥薪嘗膽也好,以柔克剛也罷,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很清楚申城留不住他,他遲早要遠走高飛。 那么她只管好好珍惜這陰差陽錯多出來的一年。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江家甚至松口同意讓他出國留學。 最讓盛悉風省心的一點是,江開不再和別的女生曖-昧不清,新高一的漂亮女生不少,膽子大點的開學沒兩天就要到了他的聯系方式,主動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