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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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和江家一對信息,這才知道他請了假假,報警得到他的具體去向,可為時已晚。 “既然你這么能耐,那永遠不用再回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江邵怒極反笑,每一個字里都帶著萬鈞雷霆。 江開一言不發聽完,眼波都不蕩一下,還有心情捂著話筒跟盛悉風貧嘴:“福星果然命大,還沒被發現呢。” 一旦發現他攜帶這顆福星潛逃,那才叫真正的世界末日。 盛悉風心想還不如也被發現了呢,反正頭頂這把刀遲早要落下來,閉著眼睛是一刀,睜著眼睛也是一刀。 早死早超生,省的她提心吊膽。 江開明白她的意思,沖她做了個口型:“那我說了?” 盛悉風嚇得撲上去捂他嘴。 算了,好死不如賴活。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到了盛悉風的音樂會之旅原定的返程時間,沈常沛在動車站遲遲等不到女兒,終于發現不對勁。 她厲聲發問:“悉風,你老實說,你到底怎么回事?” 彼時,江開的比賽即將開始,她坐在觀眾席里,遙遙看著他在車里模糊的身影,烈日下,紅色的車身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像他為夢想不顧一切地灼傷自己。 熱烈,堅定,明亮。 讓她根本移不開目光。 想象中的世界末日并不可怕,這一刻她無所畏懼。 平靜地告訴母親:“我在伊斯坦布爾,和江開一起。” 說完不等母親反應過來,就切斷了通話,關機。 這不僅是江開全情投入的比賽,也是她的戰役,她人在觀眾席上,撕扯著喉嚨為他尖叫吶喊,靈魂卻在賽道上縱速馳騁,感受那快把人甩脫的離心力,快要撕裂耳膜的風聲,輪胎曳地摩擦出的焦味,腎上腺素幾近令大腦休克的飆升,每一秒都在突破極限的瘋狂角逐。 這一路來,她無數遍懷疑過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江開駕車率先沖過終點線的時候,她仍不知道答案。 但正不正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值得。 值得她替他撒下彌天大謊。 也值得她追隨萬里。 前者,她不能眼睜睜坐視他的夢想隕落。 后者,她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夢想和自由。 摘下頭盔的那張臉,被汗浸透,眼神卻亮得驚人,耀眼,自信,詮釋意氣風發。 這時他未滿19歲,青澀未脫,鋒利得像一支破空而出的箭。焦灼的賽場把男性的荷爾蒙吸引力激發到極致,這一幕從此印拓在她心上,成為深深的戳記。 提到青春,提到少年感,提到夢想,她都會想起這一天的伊斯坦布爾,和那個輕狂的少年賽車手。 她很護短地覺得,全世界都應該為他的夢想讓道。 冠軍是全場矚目的焦點,觀眾席上不斷傳來對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的亞裔男生的討論,頻繁提及他的國籍。 “a。” 強烈的民族自豪感下,任何一個在場的國人都會感到與有榮焉,何況是她,更是為之動容。 江開大老遠往觀眾席張望,鎖定目標,遠遠沖她做了個手指自眉骨向前平移的動作。 表示“respect”。 選手們下了賽場,與觀眾席上的親友互動擁抱,江開拿了獎杯回來,他只有盛悉風一個親友團,排場單薄,但冠冕加頂,勝似千軍萬馬。 他緩緩走至她面前,看她激動到坨紅的臉,和充滿崇拜的眼神。 “表現還行?”他問她。 盛悉風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嘶啞得難以發聲。 他懂了:“謝謝盛公主的肯定。” 又叫她黑稱,她眉頭一皺。 “冠軍獎杯至少有盛公主一半功勞。入鄉隨俗,想抱一下大功臣來著。”他嘴角揚著,一邊把獎杯送到她手里,一邊故作遺憾地說,“可惜我一身臭汗,盛公主怕是要嫌棄。” 話音未落,盛悉風已經伸臂抱住他,他身上淋漓的汗蹭在她臉頰和手臂,甚至透過她的衣服滲到她身上,潮熱而黏膩,她恍若沒有察覺,抱他更緊。 “你永遠也不要放棄賽車。”她說。 從來沒有人,這樣竭盡全力支持過他的夢想。 他只簡單地說:“好。” 不想貧嘴,最少的字代表著最堅定的承諾。 他單手摟住她的脖子,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還有一只手落到她頭頂,輕輕摩挲她柔軟的發。悶熱的風吹過,鼓起她白色的連衣裙裙擺和頭發。 “大功臣著急回家嗎?” 盛悉風疑惑:“還有什么事嗎?” “教你開車,真正的車。”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要不要?” 盛悉風眼前一亮,連點了五秒鐘的頭。 “看不出來,盛公主膽子這么大。”他好笑,“不怕家里翻天了?” “不是你說的嗎,天塌下來有你頂著。” “公主好記性。” 申城有一場可怖的狂風暴雨等著他們,而他們亡命天涯,在誰也不認識的異國他鄉,什么都不想管。 先揮霍了僅剩的自由再說。 作者有話說: 小說只是小說,高考真的很重要!!小朋友們好好學習 第24章 要是只有江開一個人, 江家狠狠心,可以隨他在外面自生自滅,吃點苦頭, 說不定還能懂事點,但誰叫他帶著盛悉風, 這下事情的性質完全變了。 江盛兩家早已翻了天, 勒令二人立即乘坐最近的航班回家,要不是怕和兩個孩子錯開,大人們早都飛過來捉人了。 江開滿口答應, 態度要多配合就多配合, 要多積極就多積極,不但給家長們發了機票截圖,再晚點還主動發了二人拿著行李在伊斯坦布爾機場的合照,證明他和盛悉風絕不是光買機票糊弄家長。 事實上,當時他倆正在草場上開復古敞篷車, 青草鮮綠的顏色一直蔓延到地平線盡頭, 牛羊成群,遠遠望去, 像無數巧克力味和牛奶味的棉花糖。 夕陽融化, 半邊天空都是絢爛的火燒云,灼熱的風迎面撲來,吹得盛悉風的長發狂舞, 她鼻梁上架著墨鏡, 神態放松, 把油門踩得重了又重。 托江開的福, 她有非常豐富的玩具車駕駛經驗。 如今cao控一輛貨真價實的汽車, 到底和玩具車不是一個?婲概念, 她難免有些緊張,江開一個勁攛掇她轟油門:“隨便開,反正開八百里碰不上一個活人。” “可是這里有牛,還有羊。”她還是有所顧忌,“撞到了怎么辦?” 江開滿不在乎:“撞到了就吃頓新鮮的唄。” 盛悉風:“……” 好在,她很快找到了駕駛的感覺,逐漸得心應手,緊繃的神態松弛下來,到后面甚至敢把左臂架到窗外,右手單手cao控方向盤。 年輕漂亮的現代小俠女和上個世紀的古董敞篷車,莫名地搭。 她的臉上有夕陽的顏色,頭發現出風的形狀。江開拿出手機,給她的側顏拍了張照片。 盛悉風聽到快門聲,以眼神詢問他。 他對自己的偷拍行徑臉不紅心不跳,還振振有詞地說:“一會傳給你,讓你跟你同學好好吹一壺。” 盛悉風本來想說她才沒那么無聊,但轉念一想,也行。 國內十八周歲才能考駕照,同齡人連方向盤都沒摸過,她已經像模像樣飆上車了。 確實夠秀的。 江開的手機進來電話,來自于知南。 他掐斷,以國內手機卡在國外信號不佳為由拒接。 于知南發短信問他們現在在哪,他估摸著航班時間差不多了,就發了來時在機場拍的合照,成功打消江盛兩家的疑心。 盛悉風這才明白當時他為什么拉她拍照片,合著那么早就計劃好了。所以說,她平日里斗不過他,一點也不奇怪。 這人起碼長了800個心眼吧。 眾星低垂,那天的夜幕是盛悉風此生見過的最驚艷,星子多到不可思議,像滿空摔碎的閃片。 她松了油門,任車輛緩緩滑行,最后停在一個緩坡前。 兩個人抬頭就能直面璀璨夜空,從決定出逃開始,他們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態里。 而這一刻,他們心悅誠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找到久違的平靜,令人安心。 盛悉風扭頭看江開。 星辰的光微微照亮他的臉龐,他已經褪去白天賽場上的極端暴戾,此時此刻,在她身邊,他只是一個看星星、吹晚風的安靜少年。 贏了比賽,得償所愿,又愜意,又慵懶。 最后,換江開把車開回市區,二人去搓了頓好的,互相激勵著好好睡最后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大早,江開根據航班時間起床,整理好行李,但隔壁盛悉風的房間一直沒有動靜,他敲了好一會門也不見人過來開,只好打電話給她。 她接起來,背景音里,有廣播播報航班信息的聲音。 江開眉頭一皺,不等她說話就問:“你在機場?” “我改簽了。”盛悉風語氣很輕松,“你不用來啦,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你要是回去了,就很難再跑了。” “你怎么回去?”江開的眉頭簇得更緊,“你不怕你爸媽弄你?” “沒事,大不了被罵一頓嘛,他們舍不得打我。”她笑嘻嘻的,一點沒叫他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