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唐醫師當年也曾委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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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盛夏。 楊芷是被李家盈牽著走到公布欄前的,因為她全程閉著眼不敢直面結果,她搓著手掌絮絮聒聒:「佛祖、文昌帝君、孔老夫子、耶和華、圣母瑪利亞、阿拉、宙斯、奧丁、拉神,拜託保佑保佑……」 李家盈嗤之以鼻:「后面幾個全是神話人物吧?」 楊芷振振有詞:「但他們古時候也都是被信仰的神祉啊,我怎么就不能求他們保佑了?」 李家盈認輸:「行,你說的都對,還不快看看成績。」 楊芷微怵:「你幫我先看嘛。」 「我看了啊。」 「結果呢?」 李家盈語焉不詳:「你自己看啊。」 真是好朋友,楊芷腹誹,腦袋像是掛了千斤巨鼎般,轉個脖子都僵硬沉重。 萬年老二的她迅速找到了學年第二的位置,愣怔片刻,眼珠子往上一些,看著第一名的欄位,嘴唇微微翕動,又驚又喜:「我!是我!」 她忽而驚呼,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其中也包括唐姜。 她把李家盈拉進懷里緊抱,勒的李家盈哀求她并說快斷氣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江穎杰就是那愁云慘澹的一家:「我這次考這樣回去要被罰了。」他以肘搗了搗唐姜:「欸,你這次只考第二,應該回去也慘了吧?」 楊芷探頭探腦,總算找到了唐姜身影,她喜上眉梢,朝唐姜比了個剪刀手。 唐姜站在邊上,凝睇著人群中央那個雀躍的女孩,嘴角輕輕牽起,回答江穎杰:「是啊,要倒大楣囉。」 他還笑得出來,這樣子可不像要倒楣呢,江穎杰蔫頭耷腦:「也是,你考再爛,也是學年第二。」 縱使表面云淡風輕,但倒大楣這事,真不是瞎謅江穎杰的。 至從姜傾月因意外離世后,唐泓陽就收起了慈祥,父兼母職,成為一位嚴厲父親。 興許是望子成龍,盼著他將來也與父輩們一樣選擇醫師行業,對成績的要求可是朝督暮督,打個比方,唐姜若是考了九十五,唐泓陽便會問怎么不是一百。 唐泓陽對唐姜這次成績非常不滿意。 他知道唐姜不可能總保持在學年第一,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那偶一次名次下滑,也在意料之中。 他拿著幾張答案卡,對著題數,發現唐姜好幾個科目都沒答到最后一題。 「以你往日的答題速度,不可能會是這個表現。」 唐姜跪在塌塌米上,耷著腦袋不作聲。 唐泓陽淡漠,有意無意輕碰了放在身旁的衣架:「阿姜,不回答是不是?」 唐姜這才咕囔:「就是寫太慢。」 「不可能。」 唐姜嘀咕:「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又不是我,又知道我答題速度了?」 唐泓陽只是又一句:「不可能。」 薑還是老的辣,唐姜自知處于劣勢,又蔫了。 唐泓陽起身,手里拿著衣架,居高臨下站在唐姜面前:「你故意的。」 唐姜一言不發,看來挺有骨氣,實則已遍體生寒。 想不出理由,又不滿唐泓陽這般不尊重自己的態度,正是叛逆的年紀,那不如豁出去,倏然起身頂嘴:「我就是故意的,爸,我不是可能常常保持第一,很累了你知道嗎?你不要把自己當年的標準架在我身上,我如果跟你一樣,那我就不是唐姜——」 胳膊如火燒那般熱辣辣的疼。 唐姜倒抽了涼氣,手臂已經泛出紅痕。 他叫苦不迭,可真是自己找打。 唐泓陽也動怒了:「說夠了嗎,翅膀硬了啊,還跟我頂嘴是嗎?」 唐姜氣的吼:「跟你頂嘴怎了,只是沒考個第一怎了,用的著打我拷問我嗎?」 又一鞭落在臂上,唐姜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他瞪了唐泓陽一眼,衣架又再度落在他身上。 唐姜吃痛悶哼,衣架不啻的落在身上,知道言多必失,唐姜忍氣吞聲,跪在地上任唐泓陽一鞭一鞭的打,眼睛到底也是紅了一圈。 但唐泓陽見此,畢竟是兒子,也捨不得繼續打他了。 唐泓陽對獨子抱著偌大希望,都十七歲了,還不懂得為自己的未來打算,只知道同他慪氣,真的失望至極。 唐泓陽仰天長嘆:「起來吧,要跪到什么時候?」 唐姜平日性子溫順和煦,但若對方與他硬著來,他也同樣犟的很:「mama一定不會這樣打我。」 衣架掉在唐姜面前,他偷覷了唐泓陽一眼,他正抬頭看著靠近屋樑的那張錶框照片。 唐泓陽的手指微顫,才想,傾月看到了吧。 半晌,唐泓陽動身離開了客廳:「記得冰敷。」 唐姜獃了許久,目送唐泓陽離開,他背影疲乏,步伐憧憧。 少年站起身,望著房樑上的照片,那女人有雙與他相似的眼,他出神的看了許久,半晌,慘然一笑。 「對,你不會跟爸一樣拿衣架打我,你太寵我了。」 唐姜眼圈一紅:「我叫你去買玩具你怎么就真去買了,為什么要這么寵我,你為什么要順我的意啊,如果當時你沒去,現在還活著……」 姜傾月沒有回答,她一直都是那樣,如和煦月光的對他笑著。 * 雖說男孩子的皮本就糙些,唐泓陽也確實手下留情,但唐姜的手臂還是留了瘀青。 吃早飯時父子倆一言不發,性子都倔,唐泓陽注意到唐姜手上的紅痕,他到底是父親,雖有些拉不下面子,但心中仍掛慮著這唯一的寶貝兒子,起身從冰箱拿出了冰敷袋。 「昨天不是要你冰敷嗎,這下你等等去學校別人問你怎么辦?」 唐姜沒吭聲,唐泓陽覺得自討沒趣,他生兒子可不是要來伺候的,既然唐姜不領情他也懶得去討好。 他又把冰敷袋放回冷凍庫:「隨你,要冰敷就自己去拿。」 他一回座,唐姜就騰地起身打開冷凍庫拿出冰敷袋捂在胳膊上。 唐泓陽見狀啼笑皆非,真是個怪小子:「我找看看有沒有擦瘀青的藥膏,下班的時候順便拿回來。」 唐姜背向著他,唔了一聲,甕聲甕氣:「謝謝爸。」 唐泓陽哦了一聲,開玩笑道:「肯跟我說話了?」 唐姜點頭,委實彆扭:「想通了,不后悔,但能理解你的想法。」 縱使有滿腔惱火也不敢發作,自個兒也在房里反省了一晚,雖說不后悔,但也能理解唐泓陽昨天勃然大怒的原因。 「爸爸昨天也是太失控了。」沒了姜傾月,他就只剩這孩子了,唐泓陽感謂,再生氣也是自己的心頭rou啊:「懂就好了,以后要好好考慮,知道嗎?」 唐姜耷著腦袋,拿起書包穿上外套去趕校車了。 看到他踽踽前行的背影,唐泓陽真是哭笑不得。為了遮瘀青穿外套確實有用,但現在六月,定會有同學起疑,就算不懷疑好了,他自己到正午就會熱得滿頭大汗。 他攀上梯子,拿著布擦拭姜傾月的遺照:「咱們兒子今天會被自己熱死啦。」 姜傾月微笑,唐泓陽生出了一種她也認為這事好笑的感覺,便起了興致繼續說:「是我的錯,要是他遺傳你的溫柔就好了,偏偏遺傳我的執拗,昨天他肯定沒下樓冰敷,就為了跟我賭氣。」 唐泓陽笑笑,末了卻有些力不能支:「他說的對,你在一定不會這樣打他。」 他手指微顫,觸及冰冷相框,卻自欺欺人的認為是碰到了愛妻的頰:「你在就好啦……」 確實如唐泓陽所想,唐姜還沒到中午就已經滿頭大汗。 期中考結束,再過兩天就要放暑假,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幾個月份,就算開了空調,唐姜也覺得腦袋昏脹脹的。 江穎杰沒吭聲,但眼神說明一切,寫滿了神經病。 「你爸打你腦袋啊?」 唐姜頭皮一麻,只聽了前三字就不安:「啊?」 江穎杰斟酌措辭:「要不然你怎么這個天氣穿的……如此厚重,不是腦袋被打傻了?」 唐姜乜他一眼,他頰邊泛紅,心跳呼吸都快,全身疲乏無力,實在沒多馀精力去與江穎杰拌嘴。 接近放學時江穎杰攙扶著唐姜去了保健室,原因是中暑。 楊芷沉浸在考了學年第一的喜悅,看什么都如春風滿面,對試卷答案時更是喜上眉梢。 這樣的好心情在江穎杰來到后如燭火被吹熄那般滅了。 「唐姜中暑?」楊芷瞠目結舌:「你說他整天穿著外套,進了保健室還不脫,他是有病嗎?」 江穎杰仰天長嘆:「沒病也給熱出病了啊。姐,求你了,你去勸勸他吧,他聽你的話,讓他把外套脫了唄。」 李家盈在旁說著風涼話:「江穎杰你不會上手扒他外套啊,你倆比力氣你輸啊?」 江穎杰斜了李家盈:「你以為我沒跟他拼命啊,有用的話我還來找楊芷干嘛?」 楊芷提書包,接過江穎杰替唐姜收拾好的物品,竟胸有成竹:「沒事,我來處理。」 李家盈見她斗志昂揚,略為緊張:「別用暴力啊,你跟唐姜打起來,你鐵定輸。」 楊芷卻很有信心,趾高氣昂的對李家盈哼了一聲,就往保健室走去了。 目送她離開,楊芷背影看來躊躇滿志,江穎杰與李家盈對視了一眼,江穎杰略微不安:「我知道唐姜為人,他是不會打你朋友,但是像個傻子被你朋友單方面毒打,那也不好吧?」 李家盈哎呦了聲:「反正那里就是保健室啊,打傷了老師會幫他擦藥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