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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拿出家里一大串鑰匙,還好每把鑰匙貼了標簽,文祈月沒怎么花時間,鎖定幾把寫了抽屜字樣的鑰匙進行開鎖。 文老爺子一生磊落,她們不知道的秘密說不定就在上鎖的抽屜里,傅懿寧心情緊張,不忘安慰額角出汗的文祈月別著急,慢慢來。她仔細思考,爸爸會不會了解文爺爺?傅家搬過來,傅爸同是當兵出身,崇拜老兵跟現在的楊崢差不多,以前兩個男人沒事碰頭聊些傅懿寧聽不懂的部隊生活。 幾分鐘后,文祈月手持最后一把鑰匙插入鎖眼,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口氣扭動,成功聽見開鎖的聲音,傅懿寧忙回神。 一本牛皮本子映入寧月二人眼簾。 文祈月拿到手里拍了拍灰塵翻開,本子很厚,實際記載電話號碼僅有寥寥幾頁紙,小時候她見過的正是其中一到兩頁,后面幾十頁密密麻麻的內容,原來是爺爺手寫的日記。 每一頁右上角,爺爺用紅色筆油記錄時間,日記開頭日期距今過去了整整三十年,也就是說,文祈月手里這本是爺爺中年的生活隨筆,日記形式堪比流水賬,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遇見了誰?還有一些對過去未來的人生感慨,除此之外沒有寧月二人好奇的,有關奶奶的事。 文祈月表情幾分泄氣,傅懿寧在旁柔聲勸道:“今晚睡前我陪你研究,我們把它看完。” “算了吧。”文祈月合上本子,撇撇嘴角自嘲道:“爺爺活著我沒問,走了想起關心。” 徒勞...手心熱切的溫度抽離身體,那本本子握在手里,千金般沉重,文祈月一個字一個字吐出,眼神黯淡失去信心道:“我不從軍,沒有軍人子女愛國為民的良好品德,配不上好奇爺爺年輕的成就。” 傅懿寧奪過本子抱在胸前,小巧的鼻子皺了一下,不滿道:“文祈月,說什么喪氣話呢?” “寧寧,我說的是事實?!蔽钠碓驴諊Z嘮的雙手抄進兜里,苦笑牽強道。 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她活的...自私。 “瞎說!什么事實?”傅懿寧掐她胳膊,文祈月“嘶”了一聲,抿起倔強的唇瓣不吱聲。 “你不配誰配?你是文爺爺唯一的孫女,文叔叔文阿姨唯一的女兒,他們需要你從軍嗎?”傅懿寧替文祈月答道:“不需要!你看,他們給了你自由,尊重你走的每一步路,不夠說明什么嗎?” 文家人愛文祈月的方式,傅懿寧深深羨慕過。 長輩看著子女長大,比任何人清楚,文祈月不是從軍的料子。不但如此,文爺爺慣著文祈月懶惰,是他親手把一顆種子栽到不一樣的土壤里,期待開出另類燦爛的花朵。 文祈月談不上愛國為民,她很簡單,足夠善良,分得清人性好壞,知道必要的時候退一步明哲保身。 自強不息四個字套在她身上也不太符合,但她放棄過,又爬起來找回自我。 文祈月悶聲安排傅懿寧坐下,她則趴在寧寧膝上,抬頭一雙明眸透著迷茫,自言自語說:“寧寧,我沒能成為爺爺的驕傲?!?/br> “祈月...不重要?!备弟矊帗崦钠碓露贪l,溫柔道:“你學會生存,平安成長,我相信爺爺已經得到想要的了?!?/br> 懶貓的十五年變化,傅懿寧最有發言權,某種層面,她和文爺爺一樣,在文祈月面前是卑微的。 曾經她拼命奔跑,追趕襁褓里安于現狀的文祈月,她的擔心不亞于文爺爺,祈月吃飽了嗎?喝好了嗎?開心了嗎?為什么生氣?等等,文祈月的世界裝在碗里,文爺爺及傅懿寧捧著碗,一言一行怕碗里的水撒了碰了。 傅懿寧大學只管考慮自己,因為文祈月不存在所謂的就業困難。不好聽一點,文祈月開口,文爺爺撒布人脈,想盡辦法幫她拿到任何心儀的職位。 這樣的溺愛對文祈月好嗎?二十歲的文祈月適應卻不適合二十歲的傅懿寧。她著重思考的那年,巧就巧在壓垮文祈月的稻草前后出現,她出于對未來向上的渴望選擇邵思昭,文爺爺緊接著重病住院。 碗碎了,文祈月長大了,回國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讓傅懿寧驚喜連連。 文祈月趴在傅懿寧膝前,情緒得到安撫,寧寧說的話,她信。 何必活的精明呢?她對自己說。 傻一點,執著一點,瞄準一件事不撞南墻不回頭。 ..不好嗎? “今晚真要看爺爺日記?”文祈月懶洋洋笑起來。 “嗯哼?!睉偃嘶謴推綍r的狀態,傅懿寧悄悄松了口氣。 文祈月瞧見寧寧笑,得便宜賣乖道:“白天行不行?” ?傅懿寧一頭霧水,“一會兒我去店里上班,你不是還有事找欒一禾嗎?” 短發女人神神秘秘站起來,彎腰伏在傅懿寧耳邊說了幾個字,傅懿寧聽后大羞,耳根guntang,忍無可忍道:“文祈月,我們在爺爺房間呢!” 說話沒輕沒重的...她扶額。 “怕什么?爺爺知道我不會讓你懷孕?!蔽钠碓履樕蠈憹M坦然無畏,氣的傅懿寧對她又掐又擰。 打鬧追逐的寧月二人此時沒有意識到,撬開一段陳年舊事的鎖,文爺爺日記本藏著的秘密會讓接下來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轉折。 三十年前,文家四合院的主人姓高,不姓文。 --------------------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這章推了推主線,也撒了一下寧月的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