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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時候了,房子送到你手里,你不要?”傅媽嘟嘟囔囔抱怨。 ... 傅懿寧在店里喝了點酒,三個人十一點散場回家,期間她給文祈月打過不下十個電話,文祈月在十點半接起最后一個,說馬上回家了。 聽她語氣無恙,傅懿寧不放心,又給爸爸打電話,爸爸沒接。 十一點半,傅懿寧酒勁兒上頭,困得睜不開眼,坐在沙發昏昏欲睡,她隱約聽見房間門開了。 文祈月叫了代駕,晚上六點喝到十點半,一個人解決兩瓶紅酒,三瓶啤酒,傅爸和楊崢不是她對手,她走前還趴在桌上相約下次再喝。 “祈月?”門一開,冷風一股腦灌進來,傅懿寧打了個哆嗦,撐起眼皮喊人。 “寧寧啊。”文祈月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門口,咧開嘴嘿嘿傻笑。 “??”文祈月喝醉了?傅懿寧意識到不對勁,她不清楚文祈月酒量,喝成這般模樣還是頭一次。 這人不關門,坐在門口吹風,傅懿寧趕緊把她駕到沙發,安排她坐下,準備去沖兩杯檸檬水醒酒。 文祈月力氣很大,拽住傅懿寧手腕,垂著頭念叨別走。 懶貓一身酒味,一臉醉態,只顧著傻笑,傅懿寧想走走不了,退而求其次先哄道:“給我兩分鐘好嗎?我去給你沖一杯蜂蜜水。” “不好。”文祈月瞇瞇眼,一把抱住傅懿寧胳膊,賴在她身上,用行動表達抗議。 胳膊柔軟的觸感令傅懿寧僵在原地,她心思動了動,無端躁得慌。 傅懿寧低頭看向文祈月,文祈月掀起眼皮,笑容不改,哼哼唧唧問:“你在看什么?” 她眸如星燦,傅懿寧心跳加速,竟然沒有阻攔文祈月抱住自己,耐心極好道:“我在看你,你和我爸我媽聊了什么,這么開心?” “聊你啊。”文祈月干脆將身體重量全部靠在寧寧胳膊上。 冷空氣一時半會散不去,她抱了一會,皺皺眉嫌冷道:“我冷。”她怕傅懿寧聽不清,憨憨的大聲重復,“我冷。” 文祈月房間暖氣片一半熱一半不熱,比傅懿寧房間冷,傅懿寧下意識看向臥室,她明明有選擇,給文祈月那一床被子… 那點酒精一并在兩個女人心里作祟。傅懿寧任由文祈月抱著,回想起打給邵思昭的告別電話。 電話結尾,邵思昭向來強勢的聲音帶著哭腔問:“寧寧,為什么又喜歡上文祈月。” 換一個人,邵思昭心里好受許多。 傅懿寧回答:“邵思昭,我很難不去喜歡文祈月。” 真正吸引她的不止是年少自帶光環加持的文祈月,她無可救藥,拾起對文祈月當下的喜歡。 文祈月為她做的事,超出傅懿寧正常感激的范圍。 除了她自己,她拿什么回報文祈月孤勇的愛意? 她和文祈月也不需要一層又一層累積的感情基礎,她在十幾歲給自己鋪過路,沒有勇氣走上去罷了。 多年過去,路在人在,喜歡還在。 傅懿寧插上翅膀,逃不開文祈月存在的世界,文祈月的感情幫她如虎添翼,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面對文祈月積極主動的追求,不能自持,步步淪陷。 ... 十二點,窗外飄雪。 臥室關著燈,兩個身上酒氣纏繞,傅懿寧被文祈月從后抱住,耳邊聽她灼熱的呼吸聲。 文祈月胳膊牢牢摟緊傅懿寧,身體貼緊傅懿寧后背溫暖的體溫。 “寧寧..”她下巴親昵擱在傅懿寧肩頭,眨眨閃爍晶瑩的眼睛,低聲叫道。 傅媽說,手里沒有一兩套房子,我不可能答應。 她是文祈月尊敬的阿姨,當作義母的親人,文祈月生氣,惱火,可拉不下臉。 爺爺去世,她自甘墮落,酗酒買醉差點酒精中毒,傅爸傅媽寸步不離,在她因為害死爺爺口誅筆伐的時候,陪她度過難關。 恩情,她不敢忘。 傅懿寧看不見文祈月的臉,僅是聽她聲音異樣,敏感察覺到此人情緒低迷。 “我媽說什么了?”傅懿寧試了一下文祈月冰涼的手,擰眉不悅道。 她幸運嗎?文祈月懷疑自我。 回到傅懿寧身邊,她找回遺失的安全感,她有欒一禾鼎力相助,結識活寶瑾安,小大人兒四喜,傅爸不反對不支持,她以為自己很幸運。 傅媽用了一整晚加上幾句話,動搖她所謂的幸運。 文祈月在傅媽眼里幸運在爺爺突然死了。 爺爺一死,房子劃到文祈月名下,文祈月可不是幸運,二十來歲白撿一套四合院。 胳膊力道慢慢收緊,文祈月額頭靠在傅懿寧背后渾身冰冷,她手指握成拳,情不自禁打哆嗦。 兜兜轉轉,想不到有一天,長輩拿四合院的價值衡量文祈月十年暗戀。 “祈月..別怕。”傅懿寧心被文祈月的小動作揪起,她溫聲循序漸進,“你愿意說給我聽嗎?我陪你面對。” 文祈月可以告訴傅懿寧,傅懿寧會為了她找傅媽對峙,母女吵架,傅爸兩頭難做,傅家鬧的雞犬不寧。 寧寧生活剛有氣色,文祈月舍不得破壞。 她強迫自己松開攥緊的拳頭,聲音低啞道:“我能問嗎?” “問什么?”背后窸窸窣窣,文祈月重新回到傅懿寧肩旁,冰涼的唇小心挨了挨她裸露的肌膚,不自信的試探道:“寧寧,你喜歡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