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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出門急,沒戴手套,凍得掏不出手,雙手蜷縮在大衣袖子里。 “你等我一下。”傅懿寧張望四周,跺跺腳說。 兩個人沒吃飯,御寒能力大打折扣,傅懿寧說話都哆嗦,文祈月攔下她,從口袋掏出一雙粉色手套,問:“在找這個?” “這是我小時候的手套!”傅懿寧目瞪口呆。 “我在你房間找到的,還能用。” 當年搬走,傅懿寧印象深刻,她把堆雪人專用的手套連同回憶一起留在四合院,不成想這副手套被文祈月翻出來戴在手上。 這人手長,哪能戴上小時候的手套?傅懿寧憋笑,文祈月戴完自己看了看,她小半個手掌露在外面,特別滑稽。 “給我唄?”傅懿寧討要,她手小,能戴。 “讓我試試。”文祈月不理,蹲下搓了搓手,感興趣道:“我沒堆過雪人。”以前堆雪人的任務交給寧寧,她負責旁觀。 堆雪人有什么難的?文祈月抬頭,朝著傅懿寧挑眉得意,那意思是看我發揮表演,傅懿寧成功被她逗樂,點頭順從文祈月偶爾可愛的淘氣。 10分鐘后,文祈月堆完人生中的第一個雪人,她遲遲不肯起身,臉頰凍得通紅,表情一言難盡。 “我可以看了?”傅懿寧和文祈月背對背,摸不透這人想法,堆個雪人神神秘秘的,還不讓看。 “等等!”文祈月聲音情不自禁拔高。 忙活十分鐘,雪人頭不是頭,身子不是身子,歪七斜八隨時散架,文祈月捂臉崩潰,以前她看寧寧堆,感覺很簡單,為什么輪到她了,堆的雪人這么丑?! 好奇勾的傅懿寧心癢癢,她大膽回頭,正看見文祈月蹲在一個...雪怪面前撓頭苦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傅懿寧忍不住了。 堂堂文祈月,才女一枚,人長得也漂亮,堆雪人水平不如隔壁小孩,她捂住肚子,笑的肚子痛。 文祈月氣急,又羞又惱,“寧寧!” “我...哈哈哈哈哈哈。”傅懿寧笑聲停不下來,她指望文祈月妙手生花,誰知文祈月堆了個四不像。 表演失敗的文祈月心有不甘,她的雪人一定缺了點裝飾!一定是這樣! 傅懿寧終于笑夠了,急忙擦掉眼角的淚,欲要說點什么,文祈月在她面前咬咬牙摘掉灰色圍巾,作勢要給雪人戴上。 這人表情一本正經,逗得傅懿寧又想笑了,她唇角來不及綻開笑容,文祈月大步來到她身前,快速用圍巾包住她半張臉。 “不準笑。”文祈月眉頭打結,兇兇的嚇唬傅懿寧。 圍巾很暖,帶著文祈月的體溫,傅懿寧面露乖巧,鼻息鉆進文祈月身上專屬的味道,文祈月就這樣看著她,目光一點一點變得柔和。 寧寧小臉埋在自己的圍巾里面,灰色顯得她臉頰白里透紅,素顏狀態皮膚吹彈可破,那對厚厚的臥蠶正表達主人心情愉悅,文祈月用手指拂去落在傅懿寧鼻尖的雪花,懶懶散散的含笑道:“開心了?” “開心...”傅懿寧乖乖說實話。 “我再堆一個給你看?” “一個就夠了。”她喜歡的人,喜歡她的人,一個就夠了...傅懿寧眸色染上認真。 文祈月倒沒聽出寧寧的話外之音,她微微抬頭,仰視飛舞的大雪,心情無比輕松暢快。 傅懿寧拽了下文祈月胳膊,文祈月看著她,疑惑寧寧要干嘛。 “祈月,初雪許個愿望吧?”傅懿寧幫文祈月戴上外套寬大的帽子。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帽子很大,文祈月的臉藏在里頭,笑笑淡道。 她可以在傅懿寧面前保留孩子氣,但她不會再許愿。 許過的愿一一破滅,不如不許,文祈月避開傅懿寧期待的視線,心底自嘲。 傅懿寧的心一下子掉進雪里,強烈的刺痛感讓她身體打哆嗦,文祈月以為寧寧冷,重新揚起笑意道:“回屋吧,我去做早飯。” 她的胳膊被傅懿寧牢牢抓住,文祈月聽傅懿寧用商量的口吻道:“再許一個吧?萬一能夠實現呢?” “行。”文祈月不想掃興,繼續用懶散的語氣說:“我的愿望和你有關。” 隔著外套帽子,文祈月一雙眼睛出奇的亮,她聲音帶有魔力,一字一句乘坐悅耳的音符跑到傅懿寧耳邊。 “你先聽我說...”傅懿寧著了迷,心臟怦怦跳動,柔聲叫停文祈月接下來的話。 “以前我看網上說,初雪象征第一次純潔的愛情。”想來傅懿寧挺窘迫的。 青春期,尤其是她和文祈月那個年代的青春期,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導致非主流文字橫行霸道。 傅懿寧是暗戀文祈月大隊中的一員,她在空間留下過僅自己可見的傷感,也沒少從網上翻閱浪漫的文字慰藉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文祈月驚訝傅懿寧表達的話。 第一次純潔的愛情?這幾個字繞著她心頭轉了一圈,她內心陷入鋪天蓋地的狂喜,“寧寧..你...” 傅懿寧嘴皮子說不利索話,她太緊張了...當著文祈月的面說這些和變相表白沒什么區別。 可話趕話說到這了...傅懿寧一鼓作氣,豁出去了,說:“所以我拉著你一起看雪。” 一年...兩年...年年,她深刻體會到文祈月陪在身邊的快樂。 她因為文祈月,從秋天盼阿盼,盼到冬天初雪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