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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店里不忙,傅懿寧把瑾安和四喜召集過來,通知她們說:“下周開始我負責鎖門,你們倆下班馬上回家,不準在附近逗留,知道嗎?” 往后進入冬天,白天短黑夜長,四喜和瑾安同為年輕女孩,傅懿寧一直擔心她們下班的安全問題。 瑾安跳出來反對說:“不行!”四喜點頭附和。兩人平時斗嘴,誰來鎖門這件事卻達成一致,堅決不允許傅懿寧鎖門。 傅懿寧解釋說:“我要搬去對面住了。”準確說是搬回。 “對面?”瑾安嘀咕,“對面的老太太可兇了!不好相處!”去年春天她到對面逛過一圈,差點迷失在巷子里,她找了個老人問路,老人態度不耐煩,還教育她,讓她別來巷子里晃悠。 “唔。”傅懿寧思考片刻,她對巷子里老人的印象好壞摻半,去年巷子里還有善良的奶奶,真心喜歡她,送過她好吃的糕點。 瑾安以為傅懿寧猶豫,苦口婆心勸說道:“寧姐,你再考慮一下吧?店里每天這么多事,住在對面還要看人臉色!咱憑什么呀!” 員工關心不假,傅懿寧分別揉了揉她們的頭,她攤開手心疑惑手感不太一樣,文祈月頭發偏軟,沒睡醒會很毛躁,特別像只需要打理的長毛貓。 “...寧姐,你沒事吧?”四喜不免擔心,寧姐的行為好詭異... 傅懿寧匆匆回神,“沒事!我找人合租,你們不用擔心。”房東是她熟悉的人,房子是她長大的家。 回到巷子固然是挑戰,所幸27歲,傅懿寧沒有失去挑戰困難的信心。 ... 晚上六點文祈月開車來接傅懿寧,七點左右她們到達烤rou店,傅懿寧做事仔細,提前預約位置,省去排長隊的時間。 文祈月睡足了覺,一雙眼睛神采奕奕,黑眼圈淡了許多,傅懿寧聞見隔壁烤rou焦酥的香味,她胳膊放在桌上,托腮問:“為什么來吃烤rou?” 這人瘦是有原因的,文祈月不愛吃rou,吃菜居多。 “嗯...”文祈月捧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潤喉,她說:“這家網上評價不錯。” 傅懿寧笑瞇瞇的,“行呀你,學會看網上評價了?” “隨便看看。”文祈月撓了撓眉毛,不自然的解釋。她特意下載軟件,專門搜索市里新開的餐館,對比多家之后,決定來吃好評最多的烤rou。 如果按照平時的習慣,她找個面館一切從簡,填飽肚子沒必要太麻煩。 相識十五年,傅懿寧當然了解文祈月的習慣,她有些發呆,嘴角笑容收緊,主動說:“我很久沒有來過這些新開的餐館了。” 這些...?文祈月脫口而出道:“邵思昭都帶你去哪兒?” 新店熬成老店,傅懿寧不曾去過一次。她眸中閃爍對自我的嘲弄說:“你走后沒多久,邵思昭跟著我回四谷創業,我帶她吃過一家火鍋店,我說...” 傅懿寧眼神恢復平靜,“我說這家火鍋不錯,自那之后她一直帶我吃火鍋。”同一家火鍋,不變的菜品,傅懿寧數不清去過多少次。 剛回來,傅懿寧理解邵思昭的公司要從頭開始,她沒時間在吃喝玩樂方面下功夫。 再說了,邵思昭不是四谷本市人,她不熟悉四谷,一頓飯而已,吃什么都一樣。 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方妥協,主動去做一些事,所以傅懿寧換了幾家店,每次她說好吃,下次邵思昭再帶她去,點她喜歡吃的東西。 來來回回,跳不開傅懿寧很久之前就吃過的那些店。 是應付嗎?傅懿寧不想回頭再做無用的計較。 服務員上菜期間,兩個人一陣無言。 文祈月右手緊扣杯子,指尖用力泛白,她心頭的負面情緒來自她對邵思昭表里不一的厭惡。 大學是誰百忙之中抽空帶她們閑逛?又是誰陪她們吃遍海茂市出名的餐館?邵思昭不是沒有心,她有。她帶她們出門,吃喝不重樣,提前做攻略,詳細安排一天的計劃。 為什么到了四谷市,邵思昭淪為附和傅懿寧的機器?答案顯而易見,她已經得到傅懿寧,沒必要再花費多余的心思維系感情。 “祈月,吃飯吧?”傅懿寧動作熟練,包攬烤rou的工作。 文祈月不答不動,心酸不已。 傅懿寧心里頗慌,一邊忙活滋滋冒煙的烤rou,小心揣測文祈月僵著的臉色,她問:“你生氣了?”她懊惱自己多嘴,趕快用輕松的口吻說道:“我和邵思昭呀..都過去了!不提她了!” 邵思昭待她好嗎?傅懿寧可以和任何人點頭說好,那分手是誰的問題?傅懿寧也有太多不肯讓步的問題。 她告訴文祈月,只是因為那些話憋在心里,忍不住對深信不疑的人說出來。 文祈月縱然有氣,她不會對傅懿寧發泄,反之,傅懿寧的坦言讓她有種滋生的喜悅。 “小時候我們一起看電影,你說你羨慕電影里的人,如果你有讀心術的能力,你不用再去猜我心情的好壞。”文祈月夾起烤好的rou放到傅懿寧盤子里,她說:“我笑你傻,哪有讀心術啊。” 她記不起那部電影的名字,卻清晰記得傅懿寧字里行間的認真。 一個人的心情有什么值得猜的?當時文祈月忽略自己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經常讓寧寧忐忑。她心想寧寧干嘛要猜呢?寧寧想知道什么,她告訴她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