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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弟子像是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會反咬一口,隨即愣道:明明是你躲在屋頂偷聽,還賴別人嚇你,不做虧心事,怎么會怕被嚇? 本公子可是光明正大的在房頂上看風景,怎么能叫躲? 溫璨本想挺直背脊走出去,顯得理直氣壯些,可是后背的傷隱隱的疼,勉強撐了片刻,又只得作罷。 那小弟子明顯沒想放過他,昂了昂腦袋道:不告而窺,則視為躲。 溫璨歪著腦袋打量他,這小弟子他有些印象,上輩子一直跟在那人身后做小跟班的來著,眼下看來,果然是將他的姿態(tài)學了個七分像。 溫璨有些恍惚,心下便覺得當真是那塊實心木頭來了。 你這小弟子沒點眼力見。 他話還沒說完,前廳里的人就被他們的喧鬧聲給吵了出來,溫家家主溫肅走在最前面,始終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尤其看到溫璨,臉色立馬又黑了幾個度。 溫子豫緊跟著出來,深濃的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他的身側(cè)立著個一身青白長衫的人,長劍佩身,面上微微帶著笑意,慈和的同周圍人格格不入。 溫璨蹙了一下眉,來的竟然是云秉容。 第三章 你是不是在心里記恨我? 云秉容是師門二師兄,溫璨上輩子跟他打的交道也不少,他跟那位遺世獨立的凌清君不同,云秉容此人性子溫潤,要更好相處些,所以溫璨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溫肅沉著臉問:吵什么,不知道有仙門的師兄來嗎,像個什么樣子? 他這話,明顯就是對溫璨說的。 在看見溫肅的那一瞬間,溫璨抿起的笑意僵在嘴角,這樣嫌惡的神情,他上輩子不知見了多少次。 不過,現(xiàn)在的溫璨,也不是曾經(jīng)的溫璨了。 將那兩張黑沉的臉拋開,溫璨不動聲色的擠出笑意:你,你那個房頂壞了一塊瓦,我來給你修修,免得突然下雨,淋著你們。 溫璨揚了揚手,手里還攥著那塊被他掀起來的瓦片。 聞言,溫肅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給我滾回去。 身側(cè),云秉容一直看著溫璨,隨即突然垂眸笑了一下。 見溫璨一直打量著云秉容,還當他是不知眼前何人,溫子豫眉毛都沒散開,涼聲介紹道:這位是清玄山掌門平滄尊座下二師兄,云秉容,還不快來見禮。 在下云靄,云秉容。像是看見溫璨的與眾不同,云秉容抬手揮退了那個小弟子,問道,這位就是溫家的二公子,溫以均吧? 犬子莽撞,讓仙長看笑話了。 溫璨毫不意外的看見他爹厭惡的掃了眼自己,勉強扯著嘴角笑笑。 云秉容打量了眼溫璨,笑道:怎么會呢,溫二公子一表人才,氣質(zhì)卓然,倒是我這小師弟不懂事,唐突了二公子。書呈,還不趕緊給二公子道歉。 那位名喚書呈的小弟子一扭頭,手里攥著劍,對溫璨直挺挺的俯下身,不情不愿地道:溫二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不不不,是我莽撞了,我也有錯。被他爹瞪的心虛,溫璨緊跟著回禮。 溫肅沉了口氣,調(diào)整好臉色,才對著云秉容拱手:蒙清玄山兩位尊長不棄,還記得我溫家,犬子無能,勞煩仙長跑一趟。此番新弟子入門,乃世家與仙門的約定,我們溫家一定會到場的,旦請放心。 溫家主有心了,那在下就在清玄山恭候溫公子了。 看著云秉容斯文儒雅的回禮,恍然前世初見他時的樣子,溫璨這才想起他此番來的目的。 新弟子入門,那不就是上輩子他即將拜入清玄山的時候了嘛。 清玄山是修仙界第一大門派,尤其門派中還有個已經(jīng)飛升多年的離淮仙尊,更是讓各仙門世家望塵莫及。所有仙門世家都想把自家弟子送來潛心修行,好回去光耀門楣。 于是清玄山每四年會納入一批世家弟子,替他們教導,也算是維持仙門和世家之間的聯(lián)系。但每個世家只能有一名弟子進入清玄山,只教導四年,四年后隨他們選擇,可自行下山,若不離開,也可繼續(xù)留在清玄山門下。 不過上輩子,溫璨還沒能等到四年后下山,就被那群覬覦他東西的「名門正道」給圍剿了。 溫璨撇了撇嘴,以往他記得清玄山只是傳個信來,通知一聲就行了,這次能讓身為二師兄的云秉容親自下山,只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看來,他大師兄是沒來。 想到云漣,溫璨的神色就開始復雜起來,不知該擺個什么表情,才能表達他重生一次的心情。 云秉容像是看見了溫璨忽變的神色,隨即開口道:對了,二公子也會來參加的吧? 突然被點名的溫璨茫然抬頭,指了指自己:我嗎? 他怕不是在說笑。 但云秉容卻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道:是啊,二公子聰明才智,何不一起來見識一番,清玄山四年才大開一次山門,二公子可不要錯過了機會哦。 聽云秉容如此說,不僅溫璨,所有人的面色都開始復雜起來。 誰人不知溫家二公子溫璨是個連劍都使不明白的廢物,在世家公子中位列最末,跟大公子溫灝簡直就是云泥之別,別說是去清玄山了,爬個山都能累成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