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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嗷嗚? 什么那么好? 他壓根不是這個意思!! 秦沐想翻白眼,但他只是只無助可憐的小黑貓。 于是他索性閉上眼睛。 洛祝抱著貓坐到軟榻上,一只手順著貓頭往下尋著脊椎,手指如同彈琴般隨手點著:脾氣這么不好? 那聲音像是閑聊,并不帶半分懾意。 秦沐被摸得太舒服,悶哼哼了兩聲,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心道你脾氣才不好呢。 全萬仙閣,就你脾氣最不好! 又懶得說話,他干脆把頭一別,只給洛祝看后腦勺。 洛祝也不以為意,彈指間,又有靈力注入進(jìn)去,順著他的五臟六腑一一清復(fù)。 秦沐迷迷糊糊間,便昏睡過去。 待小黑貓睡熟,洛祝手指輕抬,大拇指抹上他的眉心。 秦沐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意識一沉,竟是又做了個夢。 夢中,他看見洛祝的靈寵在樓閣草地玩耍。 本也只是只稍大些的小黑貓,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抱有極大的好奇心。 瞧見有只黃色鸚鵡邊飛著邊唱歌,小黑貓本能跟上去,一路到了禁制邊。 小黃鳥倏然消失,一個白袍小公子站在禁制外,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小黑貓疑惑地盯著眼前的人。 對方身上有洛祝的氣息,雖然只是淺淡的,但小黑貓從未見過除洛祝以外的第二個人,自然對他不太警惕,見對方抓著那小黃鳥引他出去,小黑貓便踏出了禁制。 這一踏,禁制登時四崩五裂。 秦沐聽見白袍公子哥說。 這就是洛祝藏在樓閣里的小貓?也不知有無內(nèi)丹,有無功效。 容我取些心頭血來試試。 隨后,一只手便朝他抓來。 秦沐本能朝后一跳,做出防備的姿態(tài)沖對方齜牙咧嘴,兇惡地瞪視過去,目光觸及到那人的面龐,秦沐又愣了一瞬。 竟是風(fēng)安。 他很快意識到什么,轉(zhuǎn)身要朝禁制跑,但這時,那只黃色小鳥突然又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狠狠朝著秦沐的臉啄了一下,同時,風(fēng)安一把手抓住了秦沐的后頸,叫他再無可逃。 那只小黃尖喙迅速朝秦沐的眼睛啄來。 嗷嗚! 秦沐猛地驚醒過來,他被本能所驅(qū)使,猛朝夢中小黃鳥的位置便扇去一巴掌。 這一下力道有些大,扯到了傷處,又疼得秦沐一陣齜牙咧嘴。 他差些叫出聲,好在余光突然瞥到身側(cè)躺著的人。 那人面目如畫,月光在他臉上勾出淡淡的輪廓,閉著眼睛時,在冷漠間又帶了幾分溫情。 對方似乎也沉浸在夢境之中,并未注意到秦沐的動靜。 好險! 秦沐捂住心口,慢慢喘氣。 接著才突然意識到什么,整只貓再次炸了毛。 他居然,和洛祝睡在一起! 而且他還毫無察覺! 這時,他敏銳地察覺到洛祝眉頭輕擰了下,似乎是將將欲醒。 秦沐幾乎是逃也似地一路滾下床,沖到了門口,這才堪堪停下腳步。 他扭過身,警惕地盯著床上的身影。 只見床上的人動了動,然后,翻了個身。 秦沐: 堂堂劍宗師尊,竟然 這么大動靜都毫無察覺? 秦沐把后貼腦袋的耳朵放回來,整只貓在慶幸之余,又不知為何有些沮喪。 他回神過來,瞧著四周,琢磨著自己方才應(yīng)當(dāng)是做了個夢,或許是這殼子本身的記憶。 倘若如此,那風(fēng)安和這殼子關(guān)系那么好,可能也是風(fēng)安的陰謀。 秦沐想不明白,他與風(fēng)安無冤無仇,風(fēng)安為何要害他? 還有這貓,也是風(fēng)安的計謀之一?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為什么要害我? 這一念頭浮上心口,秦沐便被氣得渾身顫抖。 被削去修為剔出修骨的疼痛密密麻麻附上骨節(jié),被羞辱謾罵指責(zé)的屈辱攀上心口,被愧疚折磨的痛楚撕扯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氣血上涌,踉蹌著踏出禁制,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 怒火如瘋長的草,驅(qū)使著秦沐朝前飛奔。 身后,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從黑暗的樓閣中走出。 縱然怒火幫持,但秦沐整個人并不太好受,他尚未熟悉這樣的身體,包括視野突然變廣,連路邊以前從未入眼的小草灌木,此刻都顯得格外高大。 他跑著跑著,慢慢停下腳步。 一雙灰藍(lán)色的瞳仁里落滿了茫然,他扭頭四望,卻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倘若他還是人身,雖然從未來過此處樓閣,但也能借著御劍飛行下山。 但他此刻不過是只受了重傷的小貓咪罷了。 喵嗚?秦沐轉(zhuǎn)頭望向來時的路,身后已被黑暗籠括,他變成只無望的野獸,不知該去向何方。 繼續(xù)往前走嗎?可他并不知道該怎么下山。 回去嗎?他倘若回去,便會錯過找回尸首的機會。 倘若失去尸身,他以后要么是屈身于這只貓身上,要么是奪舍別人的身體。 秦沐正在糾結(jié)之際,突然聽見有腳步聲正朝他靠近。 劍衍山有結(jié)界把守,不可能有外人靠近,秦沐一瞬間炸起的毛,在心里想到這一點后,倏然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