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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拾荒。多少人一輩子不可能做過的。 2、 我有幸游離于正統文學習路之外,因此造就我的才華。這個社會,何其廣大,我活在眾聲遠離的絕處。 3、 我帶了一本書,是我高中時候覺得最偉大的一本書。 4、 像你獨自身處稠密的思想,乃無限和永恆的狂妄份子。 5、 我想過這樣的開頭: 這一切他們都來不及理解,沒有人被容許解釋。只是事情的開端剛好與世界伊始相吻合。水是首先出現的形體,石洞將其捉摸,后來在雪還未能覆蓋住或新或舊的足跡,古老歌謠尚不能流傳至另一大陸時,故事的主人翁在獵物鮮血的掩護下,氣味不再招惹野獸,眼睛卻像極了牠們地走了來。她自暴雪中現身。或者我應該說:喔,她終于來了。 6、 聽到這樣的說法,這是一個無法以「正確與否」加以冠名的命題。 :你可以藉文學的包裝,去抵御外面你不理解、陌生的暴力環境。 我有很自我的詮釋,你能說它有點逼近極權的思想掌控。 閱讀時我們是滯留的,我指的是一個狀態、一個時空的停擺(時空為主詞),同時周遭外物無限推遠,而我們最終會明白——這是如何不著邊際、漫無目的的追求啊。假如在這(過程)之中沉淀,發起有點可笑的保衛戰,也許我們就將囿困于文本里,于此(拜託,這很重要。現在、此時此刻才算數),難分難捨的情節,也就浮現了。 7、 故而我視閱讀為誘拐犯。拐騙從此成為藝術的代名詞。 我感到無比失望及落寞,然而不掩我想隱藏、絕不讓其見天日的興奮! 現代社會中人與人的交際空白,是這般貧乏、索然無味,填充著氾濫且轉瞬即逝的膚淺資訊,而我這生有幸與書為伍,淡看世人眼孔淺顯、追名逐利,淪落慘白無知的游徒,終年滾步在牙牙學語的階面上,僅僅是為回歸蒙昧啊。 8、 生命中恆久的平衡要叫人跌跤,因此,是不可能的。(多說無益,但應該有辦法聯想,我所說的恆久的平衡意味著「僵化」、「呆板」,到后來你將「了無生氣」。這跟垂死本質無二) 自我不斷地征戰才合乎「常理」,然而常理講得實際上是不尋常的規制,那些人們應當遵照卻困難得不可思議、以至于無法貫徹始終的游戲法則。 maaskq: 我剛好看到一段分享,很像我(有過相同的經驗),就拿來說說。 故事是這樣: 抱著箱子在地鐵里,門開了許久,「我」忽然意識到似乎該換乘了,就起身看一眼電子板,果然啊,于是我立刻揹上背包、拽著箱子奔出門,毫不顧忌周圍人是否覺得我是個傻逼。 換做之前我不會這么做。 我會默默坐下,多坐一站,再回來。得體點,不想讓陌生人覺得這個人冒冒失失。 現在不會了。 每個人都不堪,假裝得體大方自然體諒,那也活得不堪。 沒必要為了讓他人高看我一點,而多乘了站。 小時候我也是這樣。算了下,我可能比他幸運點(誰知道呢),挺早就理解了這個道理。重點仍在于實踐。為了那高看的一眼,我可能耽誤了之后行程,我可能錯失了一次和誰的相遇,我可能,在一生浩瀚而緊湊的排程上,不慎就過站了。過了什么站,也許叁年、五年,甚是更久后我才有機會明白。恍悟時候往往憂憤藏身。 所以說,何必呢?明明就不值。 / 一段熱于高談未來的年歲。 有時我充滿踟躕——對當下的篤定,關于當下更值得加倍注視的深信不疑,都在口沫橫飛中消隱了。那些唇舌舞動的畫面,都凍縮為春日清早的露水,按捺不住激動地躁動著,即將爆破。然后耳目皆堵。未來、未來,行軍般的撥心吶喊,臂膀揮轉,任誰都要迷眼失身。 我們何時才能自信地說出,確實,我們擁有的不過是當下。 可是我們想獲得的,都是未來。對于未知,其實人們不該太有把握。 《貪婪的多巴胺》有句話,彷彿是現代人的生活寫照,也像是片玻璃,映澈人面,扭倒在慾望上: 「從多巴胺的角度來說,擁有是無趣的,只有獲得才有意思。」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