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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何招搖撞騙、狡猾叫人跌跤; 如何靈巧如蛇地走避俗爛艱險,最后可笑得如沼中死物炫腹。 2、 和某些人對話,接獲問句時,我自深深處提問,他們是否真知曉自己說些什么? 竟能聽上去那般空洞、毫無頭緒、又咄咄逼人! ——難道你不?? ——可是我覺得?? 這般這般,氾濫充塞。 在個人觀點后面加上問號,成不了好問句。 不需抬高期望而侷限自己進入和他人的談話,問問題,非游說、非闡述大道,更非為了挖個洞好容納主觀思想。 好的提問,是一只按上故步自封者的手。要人向光行,先叫光來。 不要把人投入五里霧,不要在自視甚高前先行失足落崖。好難看。 3、 1853年,英國廢除肥皂稅。 據說當時泰晤士河臟得流不動。 一峽之外的塞納河可好? 在julesverne吃飯那晚,我身著珍珠白連身裙走在大街上。 反正我聽見了老鼠叫。 巴黎很美,也很臟。 我拿起奶油刀,旅伴與侍酒師來往,選酒。 椅子邊緣的馬家黑色麂皮凱莉包獨自生輝,金屬採烏金。 奢華、大氣、也低調穩雅。好品味。 上來的是白酒。 侍酒師介紹,其后數杯,旅伴為我酌滿。 麵包好吃,我多點了份。 挖了奶油后不能直接涂吐司上,那樣很粗俗,會讓人笑話。 一切精緻,可圈可點。 可歌,可泣。 七點二十四分,巴黎夜未眠。 誰領我進入《午夜·巴黎》,誰又將我丟包在異地舞探戈,或首走調的華爾滋。 誰讓我想起郭強生,想起那「缺愛瀕死,鰓口瘋吻滿室費洛蒙的週末酒吧鮮魚;濕腥推擠,合慾同流」。 狹仄場面,體氣在誰那,誰就崴了腳。非得聽人失魂呻吟才罷休。 真過分。 ——啊,浪漫要死。唯有郭強生妖媚艷麗的象徵手法。 我會再光顧lefumoir, 這家不會。除非有人請。除非它新增一道菜:白松露搭芹菜,前面擺一盤生培根。 后來。不久,同一年的事。 旅伴死在德國山路。重機車速過二百,彎路撞車,尸體不好看。 喪禮場外,我點菸。我有一點難過。 家屬不是過分默然,就是過于吵鬧。 父母壓抑、壓抑、談吐間不忘壓抑;真是忙碌,席不暇暖。 他們選了張笑容燦爛的照片。 有點遲疑: 我可能不止一點難過? 面容寧靜,更勝離開julesverne的那夜。 那夜,回到杜麗樂廣場旁的lemeurice,我說,明天要去市郊,我——拒絕——傾家蕩產!要也不是在這,得在義大利,我愛——義、大、利—— 棺材板沉甸甸;我們同床分枕,蓋上溫暖棉被。 電影怎么都喜歡拍這個畫面?真無良,騙人淚。 忽然,我驚覺那就是生死的界線:竟是一塊木板! 我忽然敲到手指,我應該有低頭,因為我以為是被棺蓋壓折了。 天啊。 你怎么眨眼就死了。你怎么能。 喪禮結束,木蓬很安靜,如在喪禮上的模樣。 ——你為什么不哭呢? 聽說木蓬哭得很慘。我其實沒啥印象。 我沒回應(特別標記此話)。 有多少人在歐洲地土死去了,就有了多少新生借土重返。 我吹一口氣,便造一個人。 我在喪禮上呼了一堆氣息,足夠注入百個土製雕塑。 我不會無緣無故想要人活過來。 吹氣很累。亡者云淡風輕。 作壁上觀的,我如何能看見禰們?別恥笑我過猶不及,等我行將就木,禰們歡迎嗎? 木蓬抱緊我。 后來有天,這個死去的靈魂已能輕松穿梭在我倆之間。 木蓬欣慰地說: 你真正像一個失去摯愛的人。 原來這種人還有模板可對照啊。我心底發笑。 我必定得感謝很多人,一直感謝。但我不會磕頭,不會跪拜。 ——他們教我如何活得合群。 maaskq: 五年已去。壁上燈火亮。 劍閣崢嶸而崔嵬?? 4、 “luogod'ognilucemuto” :眾光暗啞之域。 / 再見,謝謝 你的到來,一個人 只是活著,是什么意思? ——圖維亞·魯伯納 maaskq: 虎頭蛇尾,武斷拼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