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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些電影,講的是普通人的不尋常的經驗。 手段遠離質樸的同時又貼地氣,高高在上的俯瞰,在此會顯得多馀而累贅。 然而齊目卻又不容易實現。 當我們完成對角色概念的建構,形象的速寫或抄記,我們將獲得對這部電影一個方便言說的空間,這個場域給了我們可容身的渠徑去分拆大至完整橋段,小至臺詞或畫外音的詞匯註釋以及細緻的符碼歸類。 2、 我透過建立異名的方式,與影子般的他者達成一場漫長而艱辛的追逐。 有時是對靈魂本真的叩問,有時單純針對時間做不著痕跡的尋索(如果這種行為被接受,被「真實性」所接納)。異名的存在,也是人之所以著迷對人生意義的探求,是虛無之虛無化活動的互文例證,更能說是對生死網絡的近身理解,而我們將永遠存在這條理解的單向道中。 maaskq: 「虛無之虛無化活動」源自海德格將「虛無」一詞動名詞化,乃奠基在語言組建的基礎上。 我們必須從原文(徳文)去探知,否則前方無路可走,而身后滿坑滿谷的退路召喚。綜述,可參考其著作wegmarken。 3、 我思索流亡者的定義。我有驚奇的發現。 當我意識到自己正下論的這刻,我似乎就落在某種圈地陷阱上,它大概不是鑿井般深黝的洞,里頭吊著待摘的熟果,它只是以一個庸碌的形態(甚至還略嫌差勁)帶來一種瞬間凌空的失重感,讓人恍兮惚兮間重重摔落而頓悟;平地是沼澤的原生貌,我若是好運臨頭,所謂運氣的垂憐,也許還能駭怪地瞠視其中浮動的、形體詭譎的物質。它們確實濕稠,可想而知,卻不樂意給我機會辨識真貌(讓我看見時我還覺得它無比大氣),這樣吝嗇的舉止和倨傲的態度,無情地把我推離模仿的戲法中。 不過別忘記了,正也是這樣的尋常無奇才有辦法誘我闊步邁入這圍地。 而我對流亡者的思考,能歸結為意識上的流亡與肢體上的流亡。肢體又關聯到手足,即平日里常談的兄弟姐妹,或是允許我們不假思索坦承親密關係的友伴,假定你認可互信互賴的對象能在其中,那么也不無不可。然而,我尚不愿將范圍弄得過于細碎復雜而失去主控權,這樣一來得不償失,我只想定睛,把焦點限縮在個體的活動范圍與其行為展現上。 回應開頭,法國成為眾多流亡者最后的奔嚮,我為這個發現感到十分地驚奇。 我不認為是結論帶來這種情緒,因為它不在最初我劃定的意料之外,它更趨近一種與內心預想的共鳴,一次合理的回響。 我為此情緒高漲,意識倏然活潑,儘管不會持久(這是可接受的,我也相信這不難明白),就如海鷗享受于乘風翱翔的行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