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算得準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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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多在家住幾天,要我說早點辭職算了,也不知道你和你爸是怎么想的,非要去小地方當個什么顧問,給他們辦事,這幫人還要找茬,死人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以為我們家好欺負呢!”燕夫人不滿地和兒子抱怨。 燕修并不想擾了母親的興致,不過聽到母親已經把明天陪她出去參加宴會的衣著都安排上了,燕修只能打斷她。 “媽,抱歉,我明天早上就得回慶城。” “怎么這么著急?不是才結束審查嗎,難道他們讓你現在就回去工作,簡直豈有此理!”燕夫人憤怒地瞪向自己丈夫。 燕百聞滿臉無辜,兒子要走,和他有什么關系。 “不能晚兩天再回去嗎?”燕夫人輕聲細語地問兒子 “并不是工作,發生了一些小意外,我需要親自回去一趟?!毖嘈迣δ赣H歉意道。 “那好吧?!毖喾蛉藵M臉失望。 …… 劉瞎子死亡的第三天早上,六點多天依舊很暗,空氣中帶著清早的涼意與些許潮濕,似乎預示著今天可能會下雨,火葬場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柳木木目送劉瞎子的尸體被送進焚化室,董正豪站在她身邊,對她說:“墓地已經找好了,墓碑也加急趕了出來,一會兒葬禮結束,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幾天?!?/br> “謝謝爸爸。”柳木木彎了彎眼睛,臉上卻沒什么笑意。 董正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大女兒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他不是察覺不出來,可他沒辦法安慰。 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人和女兒到底有什么關系,以至于他死后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她。 骨灰被送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太陽沒能沖破厚厚的云層,此時天上的云連成一大片,已經有雨滴落了下來。 他們帶著骨灰去了墓園,姜麗已經帶著董悅和董奇姐弟倆等在了那里。 她并不是很想帶著孩子來這種地方,但是人死的時候他們剛好在老人家里,她也不知道該怪柳木木擅自帶孩子們去那種場合,還是該感謝她沒讓自己的兒女直面死人,出于一些沒什么道理的考慮,她還是允許了兩個孩子來送這個老人一程。 見到柳木木董悅就朝她跑了過去,姜麗伸手去攔,沒抓住。 她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一眼董正豪,然后警告蠢蠢欲動的兒子:“老老實實在這兒站著?!?/br> 董奇撇嘴,只能看著董悅把抱了一早上的畫遞給了柳木木。 骨灰壇被安置進去后,正準備封墓,董正豪見到大女兒拿著一卷畫走了過來。 他問:“怎么了?要把畫一起放進去嗎?” 他記得之前在收拾對方家里的時候,女兒只收起了一幅畫,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今天特地帶來墓地,應該是打算當成陪葬品吧。 “我要把這卷畫燒了,一起封在里面?!?/br> “也行。” 他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柳木木拒絕了。 她接過董正豪遞來的打火機,在劉瞎子的骨灰壇旁邊點燃了這幅畫。 這幅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價值的畫,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幾十年前,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的證明。 一開始火苗很小,下一個瞬間,火焰突然騰地升起,將整幅畫吞噬掉了,連帶著柳木木還沒來得及松開的手。 似乎有誰尖叫了一聲,柳木木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手。 明明只是一卷紙,卻燒了足有十分鐘,連雨水都沒能澆滅它的盛放,火焰在骨灰壇旁跳躍,不時有黑色的紙屑飄進敞開的壇口。 柳木木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大概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逢。 火苗漸漸變小,直至滅掉。她最后將一張照片放進劉瞎子的骨灰壇里,然后封住壇口。 封完墓之后,經過一個短暫的哀悼儀式,葬禮就算結束了。 這時候,雨已經越下越大,董奇剛剛去外面取了幾把傘,董正豪撐著傘對依舊站在墓碑前的柳木木說:“回家吧?!?/br>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兒呆一會兒?!?/br> 董正豪沒有再勸她,而是把手里的傘塞到她手里,說了句:“別感冒了?!?/br> 柳木木點點頭,她站在黑傘下,默默看著相攜離開的一家人。 回過身,只有劉瞎子的墓碑,上面刻著他的名字,生卒年月日。一輩子走到最后,能夠留下的,竟然只有這幾個字。 第65章 柳木木一直站在劉瞎子的墓前,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因為只要思考就會難過。 站累了,她就蹲下,黑色的雨傘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朵毒蘑菇。 雨越來越大,又刮起了風,雨傘已經不能很好的擋住從四面八方砸過來的雨滴了,很快身上的衣服就濕了大半。 她抱著膝蓋,把自己縮在雨傘里,感覺寒冷一點點侵蝕她,卻依然不想離開,直到一雙包裹著昂貴西褲的長腿出現在她視線中。 雨傘稍稍往上抬了抬,她看見了燕修。 他穿著黑色西裝,舉著黑傘,像是從天而降。 “你怎么來了?”柳木木喃喃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朝她伸出一只手。 柳木木愣愣地把手放在他掌心,他手掌的溫度讓她瑟縮了一下,下一刻卻被緊緊握住,一股力道傳來,她被拽了起來。 手里的傘沒拿穩被風吹得飛了出去,她站在燕修的傘下,仰頭看著他,眼神有些茫然。 “這么大的雨,怎么不回家?”他的聲音很輕,說話的時候依舊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不想回去。” 那里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就沒了。 她的親人都躺在了這座墓園里,她說的話,他們聽不到,她的難過,他們也不知道。 沒人會在她傷心的時候安慰她,也不會掛念她過得好不好。 只剩她一個人了,只有她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她抬手去擦,怎么都擦不干凈。 燕修似乎輕嘆了一聲,他松開了握著她的手,將她按進自己懷里。 很淡的煙草香氣混著他的體溫,在瞬間將柳木木包圍,她環著他的腰,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他的衣服,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哭得太厲害。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很快襯衫就濕了一片,燕修只是輕輕拍她的背,并沒有挪動半分。 傘外風雨飄搖,雨傘下,卻好像是另外的空間,帶著他的溫度和氣息,將她困在方寸之地,不受外面的風雨侵襲。 柳木木不知道自己到底抱著燕修哭了多久,她哭得頭昏腦漲,眼睛腫的甚至看不清外面的一切。 連燕修到底是什么時候帶她離開的墓園,她都沒有察覺到。 車駛離墓園的時候,烏云依舊遮著天空,雨卻已經轉小了,淅淅瀝瀝的,空曠的墓園里一排排的墓碑整齊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目送他們離開。 人離開很久后,在距離劉瞎子的墓碑很遠的一個墓碑后面,探出一個黑色的頭,它的動作比之前更快了,只是幾次閃爍,就來到了剛才兩人站著的墓碑前。 蹲在墓碑前面,黑色的東西歪頭看了看,然后咧開鮮紅的口腔,發出了嬰兒一樣的啼哭聲,哭聲在空蕩蕩的墓園里,顯得格外恐怖。 在刺耳的啼哭聲中,一道纖細的身影由遠及近出現在它的視線里。 “劉、西、京?”來人一字一頓地將墓碑上的名字念了出來。 看著墓碑上的文字,呂瑤輕輕撫摸著此刻依舊紅腫的側臉,臉上扯出了一個扭曲的笑,還真是……意外收獲。 本來只是聽命來跟蹤柳木木,卻發現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即便是她在此時心跳都不禁快了幾拍。 原來劉西京,竟然不止一個人,這可真是太巧了。 上一個死掉的劉西京用了一幅假畫騙了她,害她在齊家那邊丟盡了臉面,還受了懲罰。 本想著給劉家所有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然而還沒等她動手,他們全家就都死光了。 被藏起來的那幅所謂的真畫,最后成了他們喪命的源頭。 呂瑤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不禁后怕,幸好劉家人做了手腳,否則死的那個人就是她了。 很顯然,長命蠱的擁有者并沒有把長命蠱藏在劉家,他只是利用劉西京設了個圈套,讓自以為是的蠢貨們一頭扎進去送死。 而為了尋找最后經手徐家古董的人,呂瑤甚至不惜殺了幾個人,才終于查到了劉家人身上,這些行為,仿佛都是在證明她的愚蠢。 可是看到墓碑的這一刻,她忍不住想:或許不是她真的蠢,而是她找錯了人呢? 雖然兩個劉西京現在唯一的聯系不過是相同的名字而已,可這個人出現在了柳木木身邊,柳木木又恰好是齊家盯著不放的人,或許值得查一查。 …… 車從市郊墓園駛入市內,窗外依舊細雨連綿,車內開著空調,溫度略微有些高。 開車的燕修只穿著一件襯衫,等紅綠燈的間隙,他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 后座上柳木木裹著他的外套,蜷縮成一團,正在沉睡,露在外面的臉蛋紅撲撲的,應該是發燒了。 他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在考慮是否把人直接送回董家。 前面左拐就是去董家的方向,但是綠燈亮起來之后,車還是一路直行,排除掉了那個選項。 最后車駛入了距離市局不算遠的一座高檔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車停下后,燕修輕易地把后座上的一團抱在懷里,乘坐電梯直達頂樓。 車內外的溫差,讓柳木木在睡夢中打了個哆嗦,她緊緊攀住身邊的熱源,在他想要離開她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吊在他身上。 燕修無奈地看著被放在床上后變得格外不安分的柳木木,將她在他身上亂抓的小手拉下來,一邊拉過柔軟的被子將她裹在里面。 溫暖的被褥讓柳木木暫時安靜下來,燕修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有些高。 他起身去了客廳,找到醫藥箱,從里面翻出退燒藥,又倒了杯溫水一起拿到客房。 “柳木木……木木……醒醒……”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不停耳邊響起,柳木木往溫暖的被窩里縮了縮,試圖把頭埋進去。 叫她的人似乎并不想讓她如愿,他還拍她的臉。 他的手有點涼,很舒服。 柳木木把臉蛋湊過去蹭了蹭,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 燕修的臉映在她的瞳孔上,讓柳木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