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丹修又招誰惹誰了呢?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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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當白先生對秦不渡來說又多了一份另外的痛苦。 ……寧燃。 寧燃面對身為白先生的他的時候,問過不少問題。 “也不知這臥底工作什么時候能結束?” “秦不渡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又發現了秦不渡一處可疑的地方!” ……這些問題,當時他只覺得寧燃因緊張而微微睜大的眼很有趣,可現在一回想,前一秒他還和寧燃耳鬢廝磨,可后一秒寧燃就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不就是證明了他根本就是一直在防著他,疏遠著他,想著盡快從他身邊離開。 秦不渡深吸了口氣,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一樣,疼不說,還缺了一塊兒。但隨即,他臉上卻浮現出不服輸一般的冷冷笑意。 金寶進入白先生辦公室的時候正見到這一幕。 他幾乎從沒見過那個冷淡的白先生露出過生動的表情,猛然見到白先生臉上有些猙獰的冷笑,愣是被嚇了一跳:“白先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先生便恢復如常:“金寶?你怎么來了?” “我就是來取個文件,”金寶看著白先生,雖然覺得白先生方才那笑容有些笑容,可,他雖年齡小,卻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金寶裝作沒看見一樣,將笑容掛在臉上:“話說回來,白先生,好久不見呀!我感覺都有好幾個月沒見到您了!您這段時間去哪里忙啦?” 自從上次和寧燃吵架后,秦不渡所扮成的白先生足有三個月沒有在凡間露過面,四季輪換、由夏轉冬,nongnong綠蔭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漂亮的雪景。就連今日他也是不想來的,可他在凡間勤勤懇懇打了這么多年工,總不能說放棄就放棄,不然萬一這幫修仙的腦子突然錯亂了,拍拍腦袋決定攻打他的魔域怎么辦,他卻沒有得到一手消息怎么辦? 秦不渡淡淡道:“閉關了幾月,悟到了一些心得。” “哇,恭喜您修為更精進了!”金寶笑瞇瞇的:“從時間上來算,是不是寧燃完成了臥底任務,您也松了口氣?所以去閉關了?” 完成了臥底任務?寧燃是這么和金寶說的嗎? 金寶揚了揚手里的文件:“那白先生,我就先走了,我哥還在等著要這份兒文件呢,”他咧了咧嘴:“要是送晚了,我哥又要捶我了。” “嗯,去吧。” 金寶和秦不渡道了聲再見,轉身朝門口走去,就在他的手伸向門把手,再有幾秒鐘就要徹底離開秦不渡視線的時候,秦不渡突然出聲:“等等。” 金寶回頭:“怎么啦白先生?” 秦不渡沉聲:“……寧燃回來后可有說過什么?” 金寶搖了搖頭。 秦不渡的心往下沉了半截,他又想冷笑了。 明知道,還要問。 這下好了,又一次證明了他心里真的沒有一丁點的他,對自己有什么好處么? 卻聽金寶長嘆了口氣說:“唉——說到底魔域的魔氣對修士的傷害還是太大了一些,原以為寧燃前輩是半魔之體,能抵御住魔氣的侵蝕,誰知寧燃前輩也沒遭住,回來后生了場大病,每日里纏綿病榻,到現在還沒好呢。” 秦不渡一愣,緩緩抬頭看向金寶。 * 修者門派,大多建立在靈氣充沛之地。 但丹霞山除外。 這破地方,冬涼夏暖不說,還小,每個師兄弟分到的洞府也就鼻屎大點的地方。 煉丹的從祖上十八輩起就窮,倒不是因為沒賺到過錢,而是因為賺到的錢都要去買煉丹的材料,且師祖有訓,煉每顆丹藥的賣價需公正,不可求財。 寧燃此時正窩在自己狹小的洞府內。 前幾月從魔域回來后,許是氣急攻心,寧燃本就糟爛的身體竟像是一下撐不住了般,生了場大病。 說是病,倒也不準確,師弟們替他看過了,只道是寧燃的身體現在空虛得厲害,就算他已步入修煉之途,身體卻比凡間病床上的百歲老人還要差,若不是寧燃體內還有修為撐著,只怕…… 寧燃自己煉制的強效版大補丹也都被師弟們沒收了,師弟們怕藥性太大,寧燃萬一被毒翻過去就不好了。 但也正是因為沒有藥吃,就算寧燃叫小師弟在旁邊幫他點了火,他也還是手腳冰涼。 寧燃懨懨地靠在床頭,兩床大厚被子把他裹得很嚴實,露在被子外面的頭臉也被他用一個毛茸茸的大圍巾給圍住了,只露出小半張蒼白的臉在外面。 他師弟們不讓他下床,只許他在床上躺著,寧燃手捧一本足有磚頭那么厚的一本名叫《鬼話夜談》的小說看著,但看著看著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他也懶得重新躺下,書一扔,一歪頭,把頭枕在自己臉側的大圍巾上打起了瞌睡。 睡得和往常一樣,并不是很舒服。 修者混到他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一道奇觀了。 寧燃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解開自己洞府的禁制走了進來。 這幾天他的洞府師弟們早已進進出出了不知道多少趟,寧燃索性也懶得睜眼,要不然是給他診脈,要不然就是添火,或者拿點什么書啊游戲啊過來給他解悶。 果然,進來那人先是靠近了側方的火爐,添了些靈氣進去,洞府頓時更暖了一些,寧燃覺得自己方才被凍僵的手指有了要解凍的跡象,舒服得嘆了一聲。 那人緩緩朝寧燃的床邊走來,一步一步,逐漸靠近,寧燃心中卻突然莫名警鈴大作——通俗點說,像是被狗接近的貓一樣,有點炸毛了。 他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那人的方向:“……你來做什么?” 站在寧燃面前的人黑衣紅發紅眸,正是三個月不見的秦不渡。 秦不渡攤開雙手,笑得很吊兒郎當:“本尊聽說你生病了,特意來看你的笑話。” 寧燃:…… 秦不渡曾是行歸……秦不渡竟然是行歸……秦不渡怎么可以是行歸? 那個執拗又別扭的小皇子,竟然就是秦不渡。 他挪開目光,只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多看一秒鐘秦不渡的眼睛。 寧燃這幾個月的靜養本來還有些成效,但一見到秦不渡,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涌,喉嚨處傳來腥甜的感覺:“咳……看夠了么?看夠了就出去。” 聽到寧燃這話,秦不渡的臉色變了幾番,卻又恢復成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這幅樣子倒不多見,本尊的確還未看夠。” 寧燃:…… 寧燃眼不見為凈地閉上眼睛。 卻聽見秦不渡向自己走來。 “……你靠近我做什么?” 秦不渡攤了攤手:“都說了,本尊還沒看夠你這幅病弱的模樣,所以想再湊近些瞧瞧。” “……” 秦不渡看著寧燃蒼白的面色,緊閉的雙眸,冷硬的表情。 他都過來見他了,他都服軟了,他卻寧愿閉眼也不肯見他。 他是真的委屈。 委屈到眼眶都有點發熱了。 秦不渡使勁兒眨了下眼,壓下了這陌生且丟人的感覺,伸手扯起過寧燃的手臂。秦不渡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令寧燃有些驚慌:“秦不渡,你做什么?” “做什么?”秦不渡彎腰,將寧燃連人帶被子打橫抱在懷里,散發著肆虐氣息的虛空在他面前的空間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 寧燃因為驚慌,終于肯睜眼和他對視,于是他擺出了一副笑瞇瞇的表情:“本尊覺得,你受苦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雖然你很是大方,讓本尊隨便看你的笑話,但本尊今日怕是看不夠了,本尊決定,將你帶回魔域,這樣本尊就能慢慢、仔細地瞧了。” 第22章 寧燃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能再見到秦不渡,能再來到魔域,能再住回到秦不渡隔壁的那間房。 快速穿梭虛空給寧燃帶來了不可避免的頭暈感,他只來得及感慨了這一句就陷入了令人煩躁的多夢睡眠中。 寧燃的夢里先是出現了師父,那時候的師父還很和藹,他讓寧燃去山下的集市賣丹,還對寧燃說:“今日賣丹賺到的錢你就都拿著吧,買點你喜歡的小玩具。” 寧燃嘻嘻一笑:“師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玩什么玩具?” 寧燃雖不是丹霞派里長相最俊朗的,但他的長相確實是最沒有攻擊性的,清秀不說,還總是一副好脾氣、笑瞇瞇的模樣,嘴又甜,會夸人,特別招客人喜歡;不只是師父,丹霞派的師叔們也愿意讓他去幫忙賣丹。 寧燃也一直覺得自己有做生意的天賦,但現在他卻不這么想了。 上次他嫌賣丹無聊,硬拽著行歸陪自己去了一次,卻沒想到,行歸冷著臉在集市中一站,不論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呼啦”一下圍過來了,即便是寧燃,也從沒生意這么好過。 他壯著膽子每顆丹藥多賣了五文錢,一小葫蘆的丹藥卻在一個時辰內被搶購得干干凈凈。 一聽到師父說今天賣丹的錢都歸他的時候,寧燃的眼睛一下子亮起,出了師父洞府的門,抬腿就朝行歸洞府方向走。 在聽明了寧燃的來意后,行歸低著頭翻丹書,頭都沒抬就很冷酷地拒絕了:“不去。” “別嘛,師兄給你買玩具,買小風車。” 行歸依舊沒抬頭,只是滿臉無語地翻了一頁書。 寧燃苦口婆心:“你不能總待在山上,你才十幾歲……” “我二十了。”行歸糾正寧燃。 寧燃立刻改口:“你才二十歲,就這么老氣沉沉的,那可不行,你得多出去轉轉,不能總窩在山上,不然你就只有我一個朋友,別人會笑話你的。” “笑話我什么?”行歸滿臉淡然:“我是皇子,他們敢笑話我么?” 寧燃:…… 也不知道是誰平時一聽到別人說自己是九皇子就翻臉,這會兒倒是學會拿身份堵人嘴巴了。 “再說……”行歸終于從書上抬起頭來,他將倒扣在一旁的桌上,手撐著下巴,彎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寧燃:“我不喜歡被旁人看,我只喜歡被你瞧著。” 寧燃想,他這個笑倒是和秦不渡像了個十成十。 ……等等,秦不渡? 那個時候的他明明還不認識秦不渡啊。 寧燃猛地睜開眼,然后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說來奇怪,他竟一次都沒夢到過行歸,時間過去的太久了,久到他以為他都忘了行歸的模樣了,但夢中的行歸是那么生動。 但見了一面,反而更覺得空虛了。 寧燃臉上不免浮現出一絲惆悵。 “醒了?” 這一聲,要不是寧燃現在身體太虛弱,他肯定要被嚇得跳起來,他費力地扭頭向出聲的門口方向看去——現在的時間應該不早了,房間里的光線極其昏暗,只有魔域紅月在窗外投下淡淡的紅色月光。 寧燃瞇著眼辨認了足足兩秒鐘,才在房門口前的一片黑暗中勉強看出個人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