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乖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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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高也拓捻滅煙蒂,云淡風輕地說,“打火機不夠帥。” 顧卻一怔,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劇烈咳嗽起來。 他真的沒想到,高也拓還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也是,他自己不也一樣嗎? 大家一樣爛。 按著火柴頭,顧卻拇指用力,猛地擦過磷紙,頓時空氣里彌漫一股硫磺的味道。 鼻端一陣燃燒的異香,還沒等他反應,拇指指腹劇烈疼痛起來,磷粉無意間蹭上皮膚,灼了一下才熄滅。 顧卻低低叫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聽見他的喊叫聲,高也拓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忘了告訴你,最好把火柴拔出來擦,不然很容易燙到手。” “你怎么不早說?”顧卻怒罵。 高也拓笑了笑,沒說話。 顧卻咬著煙,用力抽了兩口,清冽甘甜的煙草味在喉嚨里滾了一圈,才稍微安撫下他躁動的情緒。 匆忙抽了半根,他把煙掐了,戴上口罩,從集裝箱后面走出來。 “還你。”顧卻把火柴和煙盒都塞回高也拓手里,“謝了。” “手給我看看。”高也拓開口。 “怎么,你也要看看我帶沒帶刀嗎?”顧卻夾槍帶棍地嘲諷譏誚。 “我看看你燙到哪了。”高也拓面不改色地說。 顧卻一頓,有些驚訝地微微睜眼。 他還沒動作,高也拓自顧自地拉起他的手,從口袋里拿出濕紙巾拆了,握著他的手看了看,才發現拇指指腹上有點磷粉殘留。 捏著濕紙巾給他擦了擦有些發紅的指腹,高也拓垂著眼,淡聲說,“回去抹點藥吧,免得起水泡。” “知道了。”顧卻抽回手,“謝謝啊。” 高也拓“嗯”了一聲。 一時間沒人說話。 高也拓又點了一支煙,沉默地抽著,海風又變大了點,吹得頭發都飛起來。 顧卻半張臉藏在口罩下面,手上還帶著酒精濕巾擦過的凜冽感,過了一會兒,手上的水漬都揮發了,指尖又開始漸漸變熱。 顧卻低眼,垂在身側的手虛虛握著,他悄然抬眼,打量身邊的男人。 高也拓并未看他,只是專注地望著海面,搭在欄桿的手上夾著煙卷,在夜空里燃著猩紅的光。 望著男人過分英俊的側臉,顧卻頓了一下,眉峰微蹙。 正盯著高也拓的鼻梁,那人突然回了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顧卻呼吸都凝固一瞬,片刻,他冷靜地挪開視線,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高也拓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問,“你剛剛在罵誰?” 聽他提到這一茬,顧卻心里有點不耐煩了,又有點別扭,仗著他完全不認識自己,冷哼了一聲,聲音輕蔑,“討厭的人。” “為什么討厭?”高也拓又問。 “他們讓我不爽。”顧卻又想起徐海林那張臉,眸中浮起厭惡。 “為什么讓你不爽?”高也拓繼續問。 顧卻不說話了。 他當然可以解釋,但是現在不能解釋,尤其是不能跟面前這個男人解釋。 他難道要跟高也拓說,是最近學生會事情很多,他的導師又把他最重要的項目給某個學弟了? 等著高也拓對號入座呢? 顧卻嘖了一聲,有些煩躁,聲音也拔高了一點,“不爽就是不爽,討厭就是討厭,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高也拓頓了一下,靜靜地看著他。 望著男人沉靜的眼睛,顧卻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話太重了。 顧卻舔了一下嘴唇,正想著要不要道個歉緩和一下,高也拓開了口。 “也是。”高也拓笑了笑,臉上的笑意又很快消失,聲音極低,“反正這世界上,多的是無端的惡意。” 第7章 偏見 回機房拿東西那天,高也拓沒在。 顧卻沉著臉,拿出鑰匙開門,機房里空空如也,資料隨意散落在桌子上,文獻書籍都翻開,書頁隨著門外吹進的風簌簌翻動著。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顧卻有點心煩,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記錄表。 機房使用記錄已經空了好幾行,表示最近幾天高也拓都沒有來過這里。 微微皺眉,顧卻翻了翻記錄表,確認不是漏寫了,這才有點怨懟,“又在偷懶。” 嘖了一聲,顧卻煩躁地關上門,盯著機房的窗戶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妥協了。 徐海林把他的項目搶走之后,顧卻試著找過系主任,想再反抗一下。 沒想到系主任早一個星期就出差了,要在國外學習半年,就是趁著護他的人不在,徐海林才鉆了空子。 現在楊敏還在住院,系主任也沒在國內,其他老師根本沒能力管,顧卻儼然孤身一人,無依無靠。 頭一次覺得這么憋屈,顧卻恨得牙癢癢。 出了樓棟,時間有點晚了,太陽已經落山,天空還是亮的,帶著點橘色霞光。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顧卻嘖聲,把手里沉甸甸的東西抱緊了些,艱難摸出手機。 是陳洋的電話,陳洋是他室友。 雖然顧卻一般不在寢室住,但還是申請了學校宿舍,偶爾畫圖畫晚了就沒回家,考試周也住在學校,減少通勤時間損耗。 他們寢室雖然都是一個院的,但顧卻跟他們不同專業,聽說他們系最近有個考核,今天應該是考完了,所以陳洋打電話叫他出來吃燒烤。 “現在嗎?”顧卻問。 “等會兒吧,”陳洋說,那邊聲音有點嘈雜,“我們先回寢室,大概八點左右去,你要來嗎?” “行啊。”顧卻沒有拒絕寢室團建的理由,“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從機房拿了點東西出來。” “你去吧,我到時候把地址發你。” “行。”顧卻應了,順口問道,“你們要喝什么嗎?我帶。” 陳洋說了一句“等下”,聲音就小了下去,大概是在問其他兩個室友,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用了,我們到時候再買啤酒。” “好。”顧卻說。 回家把東西放了,林曉雯正在敷面膜,看他剛回來又往外走,問了一句,“今天不在家住嗎?” 顧卻坐下換鞋,“跟室友吃燒烤。” 穿上鞋,顧卻站起來,隨口問,“割草機修好了嗎?” “已經好了,”林曉雯說,指了指書房,“你爸搗鼓了兩天才弄好。” 顧卻笑著搖頭,“下次花點錢請人來修吧。” 林曉雯敷著面膜,說話都很僵硬,“開車去還是打車去?” “開車吧,方便。”顧卻說。 “那別喝酒。”林曉雯叮囑。 “我知道。”顧卻無奈地看著她,“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嗯。” 顧卻邊摸口袋邊往車庫走,卻意外地摸了個空。 步伐緩了下來,顧卻眉峰微蹙,站在原地,上上下下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還是沒找見鑰匙。 倒吸一口氣,顧卻轉身匆匆回了家里。 在臥室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顧卻皺著眉,無意識捻著指腹,回想著上次用完車鑰匙放在了哪里。 上次開車是在…… 顧卻猛然一愣。 該不會掉在海港那個工廠里了吧? 荒誕的念頭霎時讓他心慌,他又覺得很有可能。 應該是那時候自己太生氣,不小心把車鑰匙甩出來了。 顧卻心口一震,覺得大事不妙。 離陳洋說的時間越來越近,顧卻不能爽他們的約,又匆忙下了樓。 “忘帶什么了?”林曉雯問。 “手機。”顧卻面不改色地撒謊。 走出門,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顧卻倚著車門,輕咬著指尖,有點失魂落魄的不安。 應該不會那么倒霉吧……說不定是掉在寢室里了。 自我安慰了許久,直到車子停在燒烤店外,顧卻才冷靜下來,理了理衣服,給了錢,溫聲跟司機道謝。 陳洋他們找的店子不是開放式的燒烤店,說烤rou店更貼切一些。 他們的隔間在里面點的地方,顧卻走進去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聊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