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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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的那家店關門了。 青豆走了一條街,在好幾家賣太陽能的鋪子中找到一家雜貨店,買了楊梅罐頭和一袋“老鼠屎”。 她問老板,怎么這么多賣太陽能的? 老板說,這鎮子有六家太陽能廠。 找蹦子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臺公用電話。她現在住在村里,一個月都花不了十塊錢,于是大發慈悲,很大方地給顧弈打去電話。 老三跟她問好,說顧弈回南城了,八月回來。青豆聽他咯咯笑,以為他在逗她,還讓他正經點,去叫顧弈來聽電話。 老三:“真的啊!前天晚上的火車!” 青豆耳朵貼著聲筒,腦子飛快旋轉。昨天晚上的火車,那今天應該到南城了。按照他的性格…… 青豆仰頭望向天上那顆火熱的太陽,心臟狂跳。 顛到村口,她一眼捕捉到一輛黑色桑塔納。左右眺望,光禿禿的金色麥地里,一抹熟悉的修長正在移動。 - 顧弈走了村口五戶人家,一個人都沒有,恰見麥地里有位老漢,正要想上前打聽,身后傳來喊聲:“顧——弈——” 青豆從遠處的路口一路狂奔,顧弈讓她別跑。 青豆哪里聽。那一刻的她,滿心滿眼都是他。見他看向她,她的世界顛簸得更加失控。 最后一百米,他無奈地小跑向她,張開懷抱,任她撞進懷里,掛在身上。 青豆在他懷里轉了好幾圈,幸福得眩暈。裙下熱風涌入,她的小腿也跟著亂蹬。 她用力親w他的嘴角,聲音大得刺耳:“我就知道你來了!我剛打電話給你!老三說你回來了!啊!心有靈犀!我知道你肯定會立刻來找我的!” 她激動得大哭,像幾百年沒見了。 顧弈抱著這只失控的雪腹白尾花脊大貓,哭笑不得:“程青豆,你至于嗎?” “你不懂!我在電話里就算到你來了!你懂嗎!”青豆急他不解風情,“我路上預感到你在這里等我!我們心有靈犀!” 青豆難以釋放,咬住他的s頭挑動地吸吮,把他的話吞入喉嚨,又罕見強勢地非要問他:“你懂嗎顧弈?” 顧弈被勾了魂:“……我懂。” 青豆見他敷衍,都沒她的一半激動,兩腿不管不顧架上他的腰,報復地咬他下唇:“你不懂!” 顧弈拍拍她屁股,別過頭,確認沒嚇到人家老漢。青豆的嘴c擦過他的臉頰,意猶未盡地流連,呼吸燙得他著火,比頭頂的太陽還要熱。 青豆恨恨咬他耳朵,脖頸,下巴頦兒,非說他不懂。他都沒有用力跑向她! 顧弈抱住她,特享受她找碴的蠻橫神氣。 - 青豆和顧弈拼命接w。 她像在空氣里吸進氧氣就要窒息的魚兒,必須不停吸入屬于他的二氧化碳。他們緊緊相貼,不留空隙。半推半就,滾進項家村最后一片沒收割麥地。 這幾日,收麥的步驟她再熟悉不過。這塊地左邊收了一半,堆著麥垛,右邊的麥穗晚熟,今早籽粒硬度不夠。據經驗豐富的村民說,照這個日頭,再曬兩天就行了。 他們感官顛倒,倒進金色夢鄉。 她沒話找話,說他不懂。他說他懂。她還說他不懂。顧弈楔入她,悶h地咬住她肩頭,說他懂。青豆腳心蹭著刺人的麥子,舒適又痛苦地s口今出聲,罵他就是不懂。肌rou收縮舒張,不斷蓄力爆發。他托起她,逼她看清每一次t出,再在前傾時,回應她,他說他懂,懂,他真的懂。青豆手撐在身側,看銜咬的一截一隱一現,感受瘋動的節拍,真就信了他。她仰起頭,重釋一聲嬌c:“好吧,你懂。” 她說他懂,他反倒是較上勁兒,把麥地砸得直震。他握住她腕子,反剪到頭頂,迫她回視:“我怎么不懂?我rou身在西城,元神......一直在你這兒。” 青豆咯咯笑,親w他滴汗的額角:“那現在好了,rou身元神都在我這里了。” 他一寸一寸往下移動,c虔誠貼上她身體的攀升與陷落,咬住俏櫻桃,故意拉扯含弄,弄痛她:“不是這里,是里面。” 他通體c條,馳騁疆場,青豆淋著他的汗,幻覺他穿了件洗得近乎透明的白色背心,賁張的肌rou亮得發光,那張英俊的臉龐一會是此時此刻,被欲望澆灌,一會回到十幾歲,帥得陽光痞氣。 她坐在他膈人的二八大杠上,從1985年顛到了1996年。 青豆太快樂了,出現好多幻覺。好有一陣,她切實感覺到有個涼涼的水袋在打她的溪流,水花四濺,有些奇怪。 于是伸手下探,捏住涼于常人的柔軟,用掌心輕揉。手感很舒服,好像氣球灌了水。 正要問什么東西,她感受他忽然一抖,再望向天邊,夕陽是酒渣色的。 - 東子等在路口,一點點看天空變得血紅。剛剛收麥的時候,姑說這夕陽是不祥之兆。 到天黑,他餓著肚子又等了一個小時,才失落地回家。mama幾天沒回來那次,他就一直在路口等來著。 第127章 1997·冬 ◇ ◎椿萱棠棣,順頌時祺◎ 夕陽火吻那對融入金色麥地的膚色男女。 青豆醉在散開的淡淡紫霧中, 正入神,猛一個翻面,臉狠狠扎向麥穗。 終于...... 再抬起頭,天擦黑。 顧弈很能憋, 家伙就一個, 金貴得很。他實cao不多, 經驗成熟,會在特別興奮的時候降低頻率, 跟她說會話。他們漫無目的地g合, 等天黑了,顧弈嘀咕干餓了, 青豆才想起楊梅罐頭和“老鼠屎”被她擱在村口了。 青豆套上裙子,顧不上底盤清涼, 一個勁往村口跑。 飛奔半里路,曖昧的汗被熱風吹干, 又因劇烈運動, 覆上一層新汗。 罐頭和老鼠屎果然沒了。 擱下的時候沒有找地方藏起來, 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擺在了地上。以為相逢是一瞬間的事, 沒想到會如此漫長。這中間, 她上了天堂,又下了地獄。 青豆嘆氣, 東子肯定要失望了。不過轉念一想, 顧弈開了車來,明天再跑一趟, 說不定賣梨膏糖那家店開了呢。 她不舍顧弈睡車里, 也不舍他開夜車回去, 朝身后光著膀子、死狗一樣慢吞吞挪過來的顧弈說:“你別回去了吧, 我跟姐說一聲,幫你鋪張席子。” 顧弈懶洋洋地哼哼一聲:“老子不。” 每次從西城回來都臟話連天。青豆左右看看,見鄉親還沒熄去燈火,心里估計七點多、八點不到,“那你晚上要回去,還是睡車上?” 他定定看著程青豆,手伸出兜,把本塞進她手心:“跟你睡。” - 顧弈來找青豆,想好好跟她說說領證的事。這事耽誤太久,在他心頭壓得跟塊磚頭似的。 她快快樂樂嘻嘻哈哈,老給他打電話,撒嬌耍賴樣樣來,很有做女朋友的天賦。電話里,她重復了好幾遍:“好喜歡這樣的生活,吃吃喝喝,談談戀愛,三五狗友,一個戀人。唔!太美好了!顧弈,我小時候吃的苦都甜回來了!” 他不好敗了她的興,只能說:“那......恭喜你。” 這反應確實冷了點,青豆還挺不高興的,責怪他拿下她就變冷淡了。當然,埋怨完又很確信地為他找到理由,認為他課題壓力大,所以不夠高興。 真好。天底下哪里找得到比程青豆更體貼的姑娘。 他能怎么說,他很想順著話茬說:那要不要把戀人換成愛人?就怕說了她又嚇跑了。 鬼曉得她現在心里是否愿意結婚,他這一路惴惴不安,也做好她臭臉的準備。 車里他就決定了,要是她看到結婚本兒不高興了,他立馬給她甩臉子。 他是做好分手的決心來的,好在事情比他想的要順利。 程青豆是真的愛他。他絞著力道問她,什么時候發現非他不可的?青豆愣神,呆呆望著天,shen口今地投降,稱不知道。 對,不知道就對了。 他們都一身毛病,相識這么多年,要是說出具體,太奇怪了,太rou麻了,太像準備過的了。就是不知道,才對。 青豆緩過刺激的勁兒,意識到這個答案不對,開始左右找補,“我喜歡你酷,誰都不愛搭理,我喜歡你聰明......你又高又俊又聰明,實在讓人稀罕......我還喜歡你家......搞得挺好的。” 顧弈蹙眉,多次想插入她的廢話,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蓋了過去。他只有用額頭抵住她的c,飛快問出,“那你愿意跟我結婚嗎?” 因為這個姿勢,他沒能看清她的表情。但她回答得很快,很篤定。白兔山波瀾起伏,聲線沙啞又清晰:“當然。” 所以,顧弈才有勇氣把結婚本塞到她手里。 青豆看見紅本上的字,跟頭看見紅布的牛似的,失去控制,捂住耳朵尖叫奔跑:“啊——我就知道——啊——還告訴我那個不算結婚——啊——你們太混蛋了——合起伙來騙我!啊——好他個程青松——還問我什么時候結婚——啊——裝得真像——天哪!你們演技太好了!” 青豆繞場一周,激動得眼淚狂流。終于,喊得嗓子都啞了,才撞進顧弈張開的懷抱,使勁揩了把眼淚,仰起濕漉漉的眼睛:“好啦,我愛你。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嫁給誰。” - 青豆沒有想到,結婚的真實感會來自一個并不熟悉的人。 她對大姐說,今晚帶人個人來睡,和她一起睡。 大姐:“誰啊?” 青豆:“......親戚。” 黑壓壓的夜,家里沒開燈。大姐正拿著蒲扇扇風趕蚊子,一扭頭看見一道頎長:“哦,你爸來了?” 青豆明顯感受到身后的人暴躁了幾分。她噗嗤一樂,傻乎乎把手心的結婚證遞了過去:“不是,是我愛人……這是我們的本兒。” 哪有人是這樣介紹的。 顧弈笑得不能自已,特想把她箍進懷里狠狠揉一把,怎么這么可愛。 青豆也在大姐收不住的笑聲里意識到自己很傻。 她汗膩膩坐回房間凳子上,失神地打開結婚本。 那張冰天雪地的照片一秒把她帶回1993年的冬天。顧弈沖澡的水聲嘩啦啦鉆進耳朵,恍若在身側砸下了雪點子。 原來白頭到老的許諾是那一刻定格下來的。 - 他出門在外,屁也沒帶,青豆跟大姐借了條她漢子的大褲衩。 誰知道顧弈竟然穿不下。青豆怪他,“你怎么這么胖啊!” 她連夜改褲子,顧弈也不害臊,大喇喇光著,躺在席子上,給她搖蒲扇扇風。 青豆的屋子不大,床離桌子半米遠,他這風一扇一扇,搞得燭火晃蕩,差點把青豆晃瞎。她用力眨眼,聚焦目光:“別給我扇了,你給自己扇。” 顧弈很“體貼”,“夫人手中線,為夫身上衣。你給我改褲子,不能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