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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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弈對她笑的還挺多的,可能青梔確實太可笑了。 今天青梔去上舞蹈課,房內就他們倆人。青豆想到了獻祭自己的小說來活躍氣氛的點子。 她等好久,顧弈也沒說話,目光扎在密密麻麻的信紙上,跟生了根似的。 她拱到床尾,主動問他:“沒看完嗎?” “看完了。”顧弈手腕一轉,將信紙遞到她眼皮底下。 青豆沒接,“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顧弈看了她一眼:“你要我說什么?” “……” 他配合她耷拉的臉,奉上夸獎:“寫的挺好的。你確實適合寫故事,學工科浪費人才了。” 青豆:“……” 顧弈攤手:“我夸了你還不滿意?” 青豆收起信紙,沒有理他怪里怪氣的腔調。 她以為顧弈能看出魚娘書生最后交h動作的靈感來源。他不說,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 青豆:“你知道是我寫的,怎么沒跟我說過啊。” 顧弈:“你也挺多事情沒跟我說的。” 青豆:“比如什么?” “你看,”顧弈牽起一側唇角,“多到你都想不起來。” 青豆憋屈:“你在諷刺我。” 他挑眉:“這么光明正大,還叫諷刺?”顧弈揉揉她的頭,沒再她氣她,出去倒了碗熱水,取出片抗生素,“吃藥了。” 青豆張嘴:“啊——” 顧弈很自然地將藥片塞進她口中。那一瞬間,青豆想也沒想,眼睛一彎,身體親昵地做出挑逗,下意識含住了顧弈的手指。 舌頭絞壓指尖,藥片的苦味和指尖的咸味細節地在口中化開。 青豆被刺激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可下一秒,對上顧弈無波無瀾的冷眼,青豆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凈凈。 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喘不上氣的尷尬。 尷尬地松開嘴,放開他的手指,再尷尬地抿上嘴,硬生生化開那苦得讓人擰眉的藥片。 原來男生不想回應撒嬌的時候,女生的挑逗會顯得如此不得體。 顧弈端著那碗水,一動沒動。右手被她含住的濕潤漸漸風干,小腹躥過的癢意也很快消下。 欲望是有的,但他的面無表情就是內心世界的寫照。見她失望,他居然沒有什么情緒。連好笑的感覺都沒有。 青豆苦得沒嘴巴說話,尷尬得神志不清,完全忘了喝那碗水。 她鴕鳥般埋進枕頭,呼出好幾口苦哈哈的氣。一片空白中,青豆殺出一道清醒,心里開始盤算,這到底要怎么辦,好尷尬啊。 床頭,碗被輕輕擱下,顧弈摁響收音機。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劉德華渾厚的中音早候在了那里似的:“啊——給我一杯忘情水——” 青豆:“……” - 二哥問她,跟顧弈是不是吵架了,怎么這小子看著不太精神? 那一刻,青豆發現自己是個大人了。 青豆一直是小孩一樣的配角視角,關心二哥、孟庭、素素等人的感情,被別人問到的重點也是學業、夢想。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她的感情走上了備受關注的主角位置。親友見到她,總要關心她的感情狀況,以及與她相關的另一方。 青豆翻了個白眼,回答二哥:“鬼知道。” 青松笑著刮她鼻子:“傻丫頭,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斗氣!” “怎么就要嫁人了?”青豆都還沒畢業呢。 青松彈了彈煙灰:“我跟顧弈都說好了。” “什么?” “他答應我,畢業就結婚。”青松不逼她。既然學校里明文規定不可以結婚,她又那么乖,那就等畢業了結婚。青松的底線被這兩人拉得一低再低,現在基本已經到底線了。幸好顧弈這小子知根知底,信得過,跑不了。不然他估計得像個討債的,每個月都要去男方家視察工作,確認思想動向。 “什么時候說的?” “就回來那天。”青松朝門口努努嘴,“他在外頭,跟我和媽說的。” 青豆:“他說的,還是你們說的?” 青豆的問題,青松沒聽明白:“這還要我們說?” 青豆計較:“是他拉你們去說的,還是你們拉著他說的?” 青松敲敲她腦袋:“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小姑娘。” 青豆沉下氣,再次解釋問題:“是顧弈把你們拉到門口,說畢業了結婚,還是你們把他拉到門口,說畢業了結婚?不對……‘畢業了結婚’,這句話是他說的還是你們說的?” 青松看著青豆認真的表情,想了想:“忘了,那天喝多了。”他一上樓,就看見顧弈和吳會萍在陽臺上說話,人往前一湊,順著他們當時的話題就聊了下去。 青豆噎得翻了個白眼,拿被子蒙住臉,不再說話。 打南弁鎮回來,顧弈就很不對勁。不對不對,從他出現在南弁鎮就不對勁。不對不對,換個說法,從她擅自和清冬分別,他就很不對勁。 如果顧弈消失,不理她,像之前高三那樣,耍他的少爺脾氣,這還好理解。眼下他鞍前馬后,皮笑rou不笑,像個活死人,真叫她難受。 顧弈永遠有辦法慪死人不償命。 最關鍵的是,他再離開,沒有親過她一次。 這真是個怪異的習慣。之前,不管多不方便,他一定要在分別時逮住機會,蜻蜓點水,執行這個沒有意義的儀式。 不刺激,還很麻煩。某些時刻告別完,親完,又因為什么事拖拉了會,再告別,他總會記得啄她一記。有時候是嘴角,有時候是臉頰。 然而,回南城后,他每天離開都很果斷,就像到點下班的職員,走的時候頭也不回。 青豆在次日告別時,拉住顧弈,親吻了他的嘴角。 看了一天書的顧弈有些麻木,反應了一下才微微一笑:“行,走了。” 青豆叫住他:“你明天走的時候,記得要親我一下。”她有樣學樣,轉達之前他對她的交待。 “知道了。” 可次日,他照做的那一刻,青豆看著他的臉慢慢放大,貼上,忽然意識到,原來蜻蜓點水也是有情緒的。他的唇和他的表情都表現得很沒勁。 青豆避開臉,沒給他親到:“你不愿意算了。”不情不愿,臉做給誰看啊! 顧弈傾身的動作頓住,鼻尖停在她頰側:“嗯?” 青豆脫口而出:“你要生氣就別親了。誰稀罕啊。”說完,她覺得這話非常耳熟,完全是過去顧某人的口氣。真欠扁。 下一秒,一道熱烈的鼻息呼過耳畔。她聽到一聲輕嘲,然后酒窩上被啄了一記。 青豆不知道他這算什么…… -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南弁鎮回來的第九天,青豆接到余老師打來的電話,通知她明晚去文化館。青豆激動得打滾,編劇老師終于來了!終于來了! 她從學期頭等到學期末,盼星星盼月亮,日日惦記消息,終于盼來了編劇老師。 也不知道會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想到這里,青豆翹起的嘴角耷拉下來。 吳會萍實在盯太緊了。她連洗手間都不讓青豆跑,給她拿了床上尿盆。青豆哪里肯在床上上,憋死了也尿不出來,最后折中,床底下擺了只痰盂。 白天顧弈陪青豆,經常給她望風,確認吳會萍不在屋內,青豆會賊一樣跑去上廁所。 上廁所可以解決,出門可就難了。青豆等到顧弈來“上班”,抓著他的手,拜托他幫忙撒個謊。 顧弈問:“為什么要撒謊?” “我媽肯定不讓我出去。” 顧弈說:“那就別出去。你得躺著。” “不行!”青豆強調,“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顧弈看她表情也知道很重要,但,“你還得再休息一周。” “顧弈,我真的不痛也不難受。”她說,“我身體一直都挺好的。” “躺著!” “顧弈!” 顧弈皺眉:“你得躺著。” 青豆嗅到熟悉的顧弈味道,忙挽上他的手臂,撒嬌搖晃:“現在是夏天,家里和外面一樣熱,不會凍著的。然后你看,我打字是坐著的,又不會動,和躺著也沒區別啊。” “不行。”這是這幾天顧弈最為堅定的時刻。 “啊!顧弈!”青豆捧住他的臉,也不管兩人正在別扭,瘋狂親他。 顧弈遷就她臥床的姿勢,手掌沒撐住,被她著急討好的動勢拽倒進床上:“程青豆……”真他媽狗腿。 青豆壓在他身上,控制住手腳:“求求您嘞!大老爺!民女這么多年真就這么一個心愿,要不讓我實現,我會茶不思飯不想,更加難以靜養啊。” 他嚴肅:“你知道zigong是什么情況嗎?” “知道。”顧弈這兩天捧著不知打哪兒借來的破破爛爛的婦產科教科書,天天讀,不知道的,以為他要改專業方向了呢。 她復述道:“表面上看好像沒什么,不疼不癢,實際里面是一片傷口,所以需要臥床。”她都知道! 青豆拿腦袋使勁往他懷里拱:“可是我真的得去。老早就說好了!我要是不去,他們去哪兒找打字員,要是找不到打字員,編劇老師的靈感誰來記錄,要是沒有人記錄,不就少了一部偉大的影視作品嗎!”青豆一臉凜然,“所以,我必須要去!” 顧弈抱住她,不讓她亂動:“那把電話給我,我去跟人家說。” “說什么?” 顧弈冷淡:“說你去不了,讓他們趕緊找打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