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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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弈來勁,指了指嘴巴,展示宿舍懶漢老三教的絕活——靠舌根力量減免手部勞動。老三吃饅頭從不用手,復(fù)習(xí)或趕課特別便捷,特別省事。 虎子目瞪口呆。尤其顧弈的嘴巴被撐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完全毀掉俊臉。 饅頭徹底被他包進(jìn)嘴里后,虎子一本正經(jīng),頗感失望:“這樣子別給程青豆看到,藏好了。”不夸張,比他還丑。 本來嘴里就撐得難受,顧弈一聽,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饅頭花飛舞。小半個酒釀饅頭經(jīng)壓縮后再次嘭開,完整彈跳落地。 虎子心嘆造孽啊,媳婦剛掃的地毀了,最喜歡吃的饅頭也毀了。他出去拿掃帚簸箕,對顧弈說:“你這樣吐了,程青豆肯定要心疼。她最喜歡吃酒釀饅頭了。” 顧弈冷聲:“你現(xiàn)在把她拉過來,她肯定一個字都不說。” “喲?吵架了?”虎子看好戲地挑眉。 顧弈擤擤鼻子里的饅頭殘?jiān)瑳]說話。 “程青豆還不好搞定?一叫她,她就來了。”虎子替他授業(yè)解惑,“你啊,還是心里有雜念。” 顧弈:“一叫就來?你叫叫試試。” - 虎子說,只要他一句話,豆子就會好臉出現(xiàn)。顧弈嗤笑:“放屁。” 虎子嘖了下嘴,這顧弈的嘴怎么這么臟呢:“賭五十塊錢。” 他隨口說的,沒想到顧弈答應(yīng)了。顧弈手抄兜里翻了個白眼,完全沒信:“賭就賭。” 昨晚七點(diǎn),顧弈打電話給豆子,讓她來錄像廳玩,青豆說太晚了,不去。顧弈說,那他們來找她玩。青豆又說,太冷了,被窩剛焐熱,不去,明兒早上她來,把相機(jī)還他。如此才作罷。 現(xiàn)在是晚上六點(diǎn),他們的關(guān)系又剛經(jīng)歷了趟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在青豆準(zhǔn)備好再次裝傻之前,顧弈估計(jì),她不肯出來。 虎子:“喲呵……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立完賭約字據(jù),虎子和顧弈又往東門橋那走。 打電話叫她出來的事兒肯定干不出來。年關(guān)將近,路上各種賊,姑娘家晚上不方便單獨(dú)出來。 他們溜達(dá)到樓下,正逢萬家燈火炊煙裊裊時分,整棟樓都飄著香。 虎子走進(jìn)東門橋,一邊跟鄰居打招呼,一邊低聲對顧弈說,“我也是閑,居然陪你干這事兒。” 顧弈冷笑:“你不是為了掙五十塊錢才出來的嗎?” 虎子不好意思地扭臉:“切,瞧你說的。”把他當(dāng)什么人了。 一號樓,104的王主任正夠手掛鳥籠。天氣冷了,他給鳥籠遮上塊厚布簾。顧弈見他踮腳顫巍巍,上前替他掛了上去。 身后虎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兩手張成個喇叭:“程青豆!——” 顧弈強(qiáng)調(diào):“只許說一句話。十個字以內(nèi)。” 這是那張賭約上寫的。 虎子翻了個白眼,叫他瞧好了。 樓上烽火信號一棒接一棒。鄰居跟青梔說,虎子在樓下叫青豆。青梔收到消息,趕緊報(bào)信,傳至吳會萍,再由廚房的吳會萍傳給程青豆。 青豆擱下鍋鏟,交給下一棒青梔,叫她翻翻鍋,別焦了,一邊擦手一邊往一字陽臺走。她往下張望,還真是那倆人。 有病啊,不是才分開嗎? 青豆:“干嗎?” 虎子一字一頓:“給你帶了酒釀饅頭,熱的。” 顧弈一愣,切了一聲。他說什么招兒呢,就知道正經(jīng)話沒法把她騙下來。 虎子得意洋洋,恭候她大駕。 作者有話說: (1)巧克是打臺球搓頭的 第76章 1993·冬 ◇ ◎風(fēng)雪作證3◎ 虎子很識趣, 在青豆下來之前,將懷里的熱乎饅頭塞進(jìn)顧弈懷里,迅速閃人。 人閃去哪里,不知道。顧弈只知道, 青豆完全知道他們在耍什么花招。 她下來, 沒問虎子, 也沒接過饅頭,兩手抄在胸前, 直勾勾盯著他, 等他說話。剛剛青豆上去,心頭一直惴惴, 想著別今天又惹少爺不快,回頭晾她半年。正思忖怎么給他捋毛呢, 這廝就送上門來了。 顧弈沒別的好說的,為了不讓彼此沒話說, 只得找話:“過年出來放煙火。去年都沒一起放。” “嗯。”青豆縮在嫩粉色的線衣里, 乖巧點(diǎn)頭。 他說:“給你買火樹銀花。” “嗯。”青豆踩著雪, 朝周圍畫了個圈, 顯然早就想好了, “也不知道過年還有沒有雪,要是有雪, 可以插在雪上, 點(diǎn)一排。” 他應(yīng)聲:“好,給你點(diǎn)。” 青豆擠出一邊酒窩:“嗯。” 他盯著她的眼睛, “這回我看著虎子, 不讓他欺負(fù)你。” 青豆別開眼神:“哦。” 灰暗暮色中, 雪反著瑩瑩亮光。雪勢漸小, 雪花稀稀落落,飄半天也落不下來。寒風(fēng)吹散青豆身上的炊煙熱氣,穿過線衣線孔和衣領(lǐng)邊緣,刺進(jìn)皮膚。 青豆縮了縮脖子,往樓道看了一眼,示意自己要走了。 顧弈脫下皮襖,套在她身上,兩手一拂,閉去衣內(nèi)空隙:“別急著走,說會話。先把饅頭吃了。”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兩個酒釀饅頭,遞給她一個,另一個又塞進(jìn)口袋,拿手捂著。 呆了一下午了,有什么話好說的。 青豆接過他手上的酒釀饅頭,咬了一口。有點(diǎn)冷了,不過甜絲絲的糯米很有嚼勁,青豆一口接一口,啃得歡實(shí)。她想問在哪里買的,不過嘴上不空。 顧弈拉過她的手腕:“別吃這么急。” 青豆剜他一眼,咀嚼慢了下來。 “剛剛點(diǎn)煙......”他頓了頓,見她沒有不悅神色,又接著繼續(xù),“安洲說你給他點(diǎn)過?” “順便,那次素素也在,很自然的。”她沒有特意給他點(diǎn),傅安洲也沒有把那一刻拉長,比她和顧弈點(diǎn)煙要順便得多。 他故作不解,套她話:“我們不自然嗎?” 青豆平時好聲好氣,落到顧弈面前,白眼特別多。這不,聽他這話,又用力翻了一個。多褶的眼皮嵌成一道深痕,又隨翻下來的黑眼球拉成波瀾不驚的皺紙。 她說:“很不自然。”太刻意了。 顧弈掩唇輕笑:“那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本來不知道,只覺得有點(diǎn)怪,朦朦朧朧的,今天下午算是徹底知道了。點(diǎn)煙這事能追溯到老早老早!顧弈真是心眼多,這么早就在泡她了。 見她不語,顧弈說:“那你還給別人點(diǎn)嗎?” “不了。”青豆把最后一口酒釀饅頭包進(jìn)嘴里,神情剛正不阿,“我誰也不給了。” 顧弈壯實(shí)了不少,還是那件開司米薄毛衣,卻不再如高中時飄揚(yáng)。二十一歲的他,毛衫半貼在身上,露出發(fā)達(dá)又招搖的身架子。 顧弈聞言轉(zhuǎn)身走人,旋即又訕訕回頭,活動的下頜透露出忍耐。 那一幕和青豆記憶里第一次去找大哥的場景重合。青豆腦子里莫名其妙冒出,顧弈長大了的想法。 下一秒,想法打消...... 眼前兜頭罩一片黑影,緊接著,嘴里被強(qiáng)勢塞一個饅頭。 這么會功夫,酒釀饅頭更冷了,皮發(fā)韌難咬。 “也行,誰都不給點(diǎn)也行,你說到做到。”顧弈破罐破摔,拿她沒辦法。下午也不是完全沒有進(jìn)展,至少,在青豆點(diǎn)煙后,傅安洲明顯會意,釋出明確退讓。這種男人之間的角力,就像打九球,心理在暗處,結(jié)果在明處。 他勾住青豆小指,自說自話跟她拉了個勾。 青豆默默啃饅頭,抬頭對上他的凝視的眼,心頭一擊,迅疾垂下眼簾,點(diǎn)雪的睫毛慌忙眨巴。 - 素素左手牽婷婷,右手拎煙火,不合時宜地闖進(jìn)雪天爛漫的對話環(huán)境:“喲,稀客啊。” 方才雪歇,她生怕雪后漲價(jià),拉婷婷去買煙火。 一出門,這天空就跟扯破的棉絮似的,刮了她一嘴的風(fēng)。她吃進(jìn)風(fēng),一個勁打嗝。看見青豆顧弈,嗝也沒停。打完招呼,嗝又上來了。 她從塑料袋里抽了盒火樹銀花,其他交給婷婷,讓她先回去。 “哎呀,新衣服啊!好漂亮啊!”青豆裹在大號黑皮襖里,俏得像只鬼精的白頭翁,“我還要去找你呢。”自從素素不再去錄像廳,也不來家屬院,青豆都碰不上她。瞧,虎子說的沒錯,男女這事兒,買賣不成,仁義難在啊。 素素身著淡紫色直筒呢大衣,配上鵝黃闊筒褲,愣是在這片冰天雪地里裝點(diǎn)出春日復(fù)蘇的景象。 好妙的搭配,看得青豆想快點(diǎn)畢業(yè),掙錢買衣服。 素素不住打嗝,沒法好好說話,拿肘推顧弈,“拿根煙給我。” 顧弈手上正抽著半截。騙青豆吃完兩個饅頭,他又錙銖必較,討回債,叫她陪他抽兩根煙。 煙和火在皮襖里,青豆趕緊遞給素素。 素素憋了個嗝,難受得慌,掏了根煙,火怎么也打不上。先是迎風(fēng)滅,接著兩截火花一冒徹底歇火。 她搖晃打火機(jī),對準(zhǔn)天空,瞇眼看余量:“沒油了吧。” 又上來一個嗝,素素不耐煩地銜著煙,湊準(zhǔn)顧弈的煙頭,使勁貼火,頰挨著頰深深吸上一口。 兩點(diǎn)猩紅一聚,她舒坦地吐出陣煙霧,晃晃手上的香煙,讓火星子燒勻:“你們干嗎呢?冰天雪地談情說愛?是哪個反派不讓你們見面?非要吹冷風(fēng)?” 說著,又上來一個嗝。 她無所謂地捋捋亂發(fā),往兩人之間巡脧。 青豆和顧弈跟被點(diǎn)xue了似的,一陣啞聲,隨青豆綻開的酒窩,他們才各自偏頭,抿唇偷笑。 虎子沒閃到哪里去,他就在三樓跟朱洋洋說話。下來時看見羅素素,虎子和朱洋洋皆閃過不自在。 洋洋的不自在源自他和素素有過一段密切來往,后來不了了之,虎子的不自在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洋洋問青豆,稿子后來有消息了嗎?